韩林也来不及道谢,打马就冲进了秦州城,马蹄踏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嗒嗒作响,车轱辘也是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不多时,便到了戴月轩,韩林勒住马车,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那里许多军士正在打理着那断壁残垣,有些地方火还没有燃尽,冒着青烟。
韩林走过去,问其中一个军士:“兄弟,可有抢救出幸存者?”
那军士摇了摇头,说到:“连骨头渣都烧散了,哪里会有幸存者呢?”
“可有什么线索吗?”韩林继续问道。
那军士不耐烦地白了韩林一眼,说到:“看热闹一边儿去,哥几个这里忙着呢,若是没事做,便帮着清理这些燃尽的灰烬!”
韩林一听,自然知道这军士不认得他,不知道他与这戴月轩的关系,于是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就上了马车,打马驱车往金刀山庄赶去。若是侯柳春在那里,他肯定是认得自己的。
车内的拓拔天娇问道:“林哥,可有线索吗?”
韩林摇了摇头,说到:“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快些回去,见见侯大人,问个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金刀教在秦州城附近的分舵早就派人过来了,我们去见见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线索。”
拓拔天娇道:“三年前金鼎教的人在金刀山庄吃了亏,定是他们报复来了。”
韩林默默地驾车,没有回拓拔天娇的话,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是金鼎教的报复,但是他不敢确定,毕竟恭州府的青帮已经投靠了黑风门,近年来黑风门在西北也频频有些动作,不排除黑风门动手的可能性。
离金刀山庄还有二里多地,便可以看到那浓浓的黑烟,想必是如同戴月轩一般,还有许多未燃尽的地方。韩林驾车走在秦州城中街之上,马车两边时不时有几匹快马奔过,往金刀山庄而去。
金刀山庄那被大火熏得漆黑的大门前,围着十来个江湖汉子,正在和一个玉带蟒袍的文雅男子说着些什么,情绪似乎是非常激动,那文雅男子身后的骁狼铁骑营的军士时不时挡在那男子身前,生怕这些江湖人伤了那人。
一个高大的汉子说到:“想不到戒备如此森严的秦州城,居然有人来此处行凶,你们居然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也说到:“我们金刀教,平日里做的可都是正当生意,纳给官家的税可是一分没有少过,逢年过节,犒劳军士的酒菜也是甚多,我们在这秦州城经营近百年,何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个文雅男子听着眼前这些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只是沉默着点头,并没有回话。
他正是新来这秦州城任知州的张文生,不到三十岁的模样,至和元年的进士,在南方做了两年多通判,政绩显着,便升迁至此,任秦州城知州。
“叫那侯柳春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个矮壮的汉子吼道,“别让一个酸秀才在这里做挡箭牌!”
张文生身后那几个军士面带怒色,刚刚想要发作,却听到一声怒斥传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