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可陆子盛却感觉不到什么寒意,他体内的“太虚诀”功法,每时每刻,都在他身体里运转着,经过这些年的研究,他早已经将“太虚阁”运用得炉火纯青,一呼一吸间,体内便涌动着真气。
陆子盛不得不承认,先师周大梁是一个武学奇才,只可惜这时间过得太快,他刚刚练就“太虚诀”,还没来得及领会,便身患重病,与世长辞了。若他还在世,太虚阁怎会落得这般田地,这江南武林,哪有他郑元昌说话的地方!
他也想过,重回太虚阁,重振太虚阁的雄风。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太虚阁早就分崩离析,早已经成为江湖的过去,自己这时候出现,无非就是那郑元昌又多了一个对手而已!
当然,他并不是怕了那郑元昌和黑风门,而是他明白,人生不过寥寥数十载,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一辈子,便是最大的幸福了,那些江湖虚名,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岳天蛟缓步走上了湖舫之上,看着陆子盛那白衣银发的背影,在寒风中萧萧而立。已是一年最冷的寒冬,那陆子盛却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绸缎长衣,仿佛这漫天冰雪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这步伐,气定神闲,飘忽,却又沉稳。这世间,能有如内功的,恐怕只有二湾主了吧?”陆子盛头也不回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岳天蛟爽朗一笑说到,“除了我,你觉得还会有谁会来找你呀?”
陆子盛放下手中的鱼竿,转过身来,面如冠玉,丝毫没有受到寒风的侵袭。他解下腰间的皮囊,丢给了岳天蛟,说到:“我那徒弟,倒是有空便来找我,只是他最近没来了,好像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了。”
岳天蛟看了看手中的皮囊,问道:“这是?”
陆子盛说到:“这湖中的青鱼,都带着些灵气,那鱼胆泡出来的酒,最是清爽可口。二湾主请放心一试,若是觉得好喝,多带些走便是。”
岳天蛟仰头喝了一口,这酒果然是芳香爽口,丝毫没有那烧酒的冲人之气,一口下腹,口中残留着那淡淡生津的香苦之味,与唾液相融,口中便有一阵甘甜袭来。
“果然是好酒!”岳天蛟忍不住赞道。
陆子盛没有理会岳天蛟,猛地一抬手中的鱼竿,鱼竿顿时如同一张拉满的长弓一般,水中的那货拉着鱼线四处乱窜,陆子盛时而抬竿,时而又放一下,待那水中的鱼精疲力尽,翻白在了水面上,陆子盛才小心翼翼地提住鱼线,将那鱼拽了上来。
好家伙,是一条比筷子还要长上许多的大青鱼,腹部的鱼鳞已经开始泛黄,显然已经在这湖中长了不少时光。
“这鱼的胆,又能泡上一坛酒了。”陆子盛一边解着鱼钩一边说到。
岳天蛟微微一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到:“真是可惜了,阁下身怀蔑视天下的武功,怎么却在这里做一个无趣的渔夫?”
“这鱼煮一锅汤,怕是鲜美极了吧。”陆子盛答非所问。
那鱼一脱钩,如同焕发了生命力一般,高高地弹了起来,连续谈了两下,竟往水中弹去!
岳天蛟眼疾手快,右手化爪,使出内功想要去抓那条鱼,眼看劲道就要抓上那鱼,却被一股不易察觉的内功给化解了。
那鱼“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一个摆身,便游得没了影。
“好狡猾的畜生!”岳天蛟叹到,“为何不让我抓了它?”
陆子盛笑了笑,将手中的鱼竿放了下来,说到:“以二湾主的内功,这鱼只怕是早被捏成肉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