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冠生从马鞍上将一个淌着血的包裹取了下来,这包裹其实就是他之前披着的那张披风。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宫中,上了之前与文彦来会面的那一层,走进堂来。
看着满身泥渍的鲍冠生,尹正卿吸了一口凉气,他身上不止有泥渍,肩甲已经被劈开,胸前的皮革也有两道口子,还淌着血,本是银白色的外衣已经是肮脏不堪。
他大步走上堂去,将手中的包袱一抛,抛到了堂中,那包袱散开,滚出了四颗血淋淋的头颅。
“就是这四个人,在陈州门外,杀了昭来!”鲍冠生说完,瘫坐了下去。
文彦来看着这般狼狈的鲍冠生,还是将那四人的人头带了回来,心中暗暗吃惊。于是说到:“鲍大人好手段。”
鲍冠生哈哈一笑,说到:“这四人有些本事,我暗中调查了许久,总算是将他们逮住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去‘展风酒楼’?”尹正卿问道。
鲍冠生看了看尹正卿,笑到:“我已经在‘展风酒楼’等了他们几日了。”
“哦?”文彦来问道,“你早知道他们要去?”
鲍冠生回到:“风云门最近死的人了不少,我暗中调查的期间,风云门在开封府的酒楼,已经出了不少事情了吧?虽然你们在极力掩饰,但是骗不了我。”
“所以你来了个守株待兔?”尹正卿问道。
“不错!”鲍冠生踉跄着站了起来,“若我是黑风门的人,第一个杀的便是你尹正卿!只可惜,你在他们眼中,似乎没那么重要。”
尹正卿微微一笑,说到:“我一向深居浅出,很少抛头露面,自然是不入他们的法眼。”
鲍冠生走到尹正卿的案前,坐了下来,说到:“尹先生,给杯热酒喝?”
尹正卿说到:“我身有内伤,不便饮酒,鲍大人请便。”
鲍冠生点了点头,拿起案上的银壶,将壶口凑到嘴边,仰头便喝了起来,竟一口气将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
他起身,看向了文彦来,说到:“文门主,我们的约定,您可记得吗?”
文彦来笑着点了点头,说到:“自然记得,大人先回府中养伤,我准备妥当,自然会派人去通知大人。”
鲍冠生微微一笑,抱拳行了一礼,说到:“有劳了!”说罢,便一瘸一拐地向外走了出去,挂在腰间的雁翎刀随着他的步伐一收一摆,此刻的鲍冠生,如同一只伤痕累累,却又得胜而归的雄狮,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养好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看着鲍冠生走出去,尹正卿问道:“门主,这人信得过吗?”
鲍冠生努努嘴,示意尹正卿看看堂上那四颗人头,说到:“信不过,但是值得去冒一次险。”
尹正卿点点头,说到:“那青塘庄,守卫极严,的确可疑,我已经派了人盯住了,就等他们露出马脚,我们就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