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抓住他爸的手叫一声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结果被他爸狠狠地骂了一句怂包,大男人哭什么哭,你要这么没出息,等我死了看你哥俩怎么办!
钱多多止住了哭泣声,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了往下掉。
大婶递给他一方纸巾,泪眼相对,看得我的眼角也是酸酸的。
大叔挥了挥手,示意大婶搬凳子让我们坐下,又让年轻女人去找些吃的,我连忙摆手道:“大叔,不必这么费心,你先躺着好好休息一下,我和多多是好朋友,不必要这么客气的!”说着话,我开始注意大叔的额头,感觉到里隐隐有一丝黑气缠绕,而在他的身体周围一米处,有一种阴凉的感觉。有些像是邪秽入侵,不过我不敢确定,但留上了心。
钱多多一家挺热情的,让我很快就没了初见时的那种疏离感。钱家一家六口,钱多多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哥名叫钱永远,已经结婚,那个抱着孩子名叫月青年轻女子就是钱多多的嫂子,钱多多的父亲是杀猪的,现在卧病在床,这活儿就交给大儿子钱永远了,无论怎么样,生意不能停,因为家里租得档口可不会因为你不做生意就减少租金的。
钱多多的哥哥这个时候还在镇上的档口卖猪肉,家里没个男人,所以就将他大舅叫来帮忙。正在大厅里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钱妈,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猪啊,在拱钱明家的菜地呢!”
钱多多的妈妈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大喊道:“月青,你呆在家里,让舅舅和你弟拿扫帚出来,家里的猪跳栏出来了,正在拱钱明家的菜地呢!”
我们一听,顿时都出来了,大舅和钱多多一人拿了一把竹枝编成的扫帚,我一看没什么可拿的,随手操起了墙角的一条扁担。
以前我家里也养过猪,不过后来村里规划不让养了。那时候对于跳栏的猪特别头痛,因为我爸妈忙于工作常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拿着家伙什去围堵,常常累得跟死狗一样才将猪赶进猪圈。
我们三个人加上报信的那个妇女,四个人将这头大肥猪堵得严严实实的。钱妈很生气,因为自家的猪将别人的菜地拱了很多,处置不当肯定会闹矛盾,加上丈夫的病倒给她带来的心理压力,这会儿将心火全撒在了这头大肥猪上。
抢过钱多多手上的扫帚对着猪就是一顿猛抽,抽得大肥猪嗷嗷直叫,一头就向她撞了过去。我一看不好,拉了钱妈一把,但还是被大肥猪擦了一下,失去重心跌倒在泥地里。
这头大肥猪体型很大,毛重至少二百八十斤,这时候被钱妈抽得发了疯,撒开蹄子乱跑,我让钱多多扶住他老妈,我和大舅追了上去。
这头大肥猪像一辆坦克一般,一路跑,沿路的菜就被拱翻了一大片。按说,猪体肥胖是跑不过人的,但是这头猪四蹄翻飞间速度很快,搞得我和大舅都快追不了上了,眼看着就跑出了两里多地,这一路拱坏的菜起码也有大几百颗。
大舅怒了,紧跑几步在肥猪的屁屁上狠狠地来了一竹帚:“死瘟猪,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快停下,不然今天就杀了你!”
猪屁屁被这么一抽,顿时露出一条条血痕,肥猪惨叫一声,回身一嘴巴向他拱了过去。大舅没能躲开,被肥猪一嘴巴拱在小腿上,一下子被拱翻在菜地里,压坏了一片青菜,竹帚也掉到了一边。
这时候,我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那肥猪拱翻大舅,并没有掉头离开,而是扬起前蹄,就要向大舅的胸口踩下。以这头肥猪的体量加上下踩的势头,这一下非得将大舅的胸骨踩碎不可!
这时候我再也顾不上了,一扁担向它砍了过去。肥猪嗷地一声长嘶,掉就头跑,在掉过头时,我隐约看到,猪的眼里透着一股子怨毒之色,匆匆扫了我一眼向前奔去。正在追逐的我激棱棱地打了个寒战,我敢肯定,那不是一头猪的眼神,像是一个人在表达自己的怨恨!
这会儿工夫,大舅扶着菜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小魏,快,帮我去追上那只老瘟猪,今天非要杀了它吃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