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突然想到其中的症结,问:“怎么,是你们日本不能卖符箓吗?”
桔梗点了点头,说:“修行者的东西不能在普通人的世界随意流通,这一直是日本修行者之间的规矩。偶尔遇到有缘人赠送一两件护身符箓是可以的,但依靠符箓赚钱,是不允许的。”
“但我听八田健吾说,日本有不少有钱人都会和修行者有联系,”我说:“八田健吾收藏了很多修行者的物品,上次布置晴明十二式神大阵用的御拔串就是八田健吾的收藏品。”
“修行者也是人类,也需要赚钱养家糊口,所以修行者投靠一些金主,为金主办事也是被大家默许的。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但那些修行者只为一位或者几位金主服务,并不会去广泛贩卖符箓。”
“但不是也有很多修行者开设事务所,专门帮人解决灵异事件吗?解决灵异事件的时候,自然会被普通人知道修行者的存在。而且那些神社、寺庙不也都在出售可以消灾祈福的物品。”我想到贺茂茂茂在东京就有一家专门替别人解决灵异事件的事务所,而在天龙寺也有不少香客可以买到具有些许法力(开过光)的物品。
桔梗说:“那些卖消灾祈福物品的地方都是别人主动去找他们购买,而你现在只主动出去推广你的符箓。”
“这不一样?”
“这不一样!”桔梗解释说:“修行者帮助一些遇到麻烦的普通人解决麻烦,也是为自己积攒功德,为了积攒功德而出售一些物品是可以接受的。但你为了钱,主动向普通人推销你的符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种逻辑很绕人,但我也勉强听明白了,就是说可以等别人主动上门找我买符箓,但我不能主动推销符箓。
我说:“那我是不是开一家专门卖符箓的商店,等待顾客上门就可以了?”反正我主打的安神符箓和静心符箓,用过的顾客评价都很好,开店以后通过熟人介绍,也会有不少生意。
桔梗说:“开普通商店都需要办理各种手续,你开店贩卖修行者制作的符箓又怎么会那么简单。”
我问:“开一家卖符箓的商店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手续吗?”
桔梗说:“如果你卖的是假货,肯定不需要手续,但你如果卖现在这种经过法力加持的符箓,就需要各方势力的认可才行。”
开一家卖符箓的商店需要各方势力的认可。
这种形式让我想到了影视作品中那些想要开设武馆的师傅,都需要在当地凭自己的本事打服其他武馆才能具有开设武馆的资格。甚至在武馆开业后,还要经常面临其他人的踢馆。
我问:“要怎么得到他们的认可?”看来不是在日本不能卖符箓,而是我不能在日本卖符箓。
“目前京都的主要修行势力分为三股,一股是以伏见稻荷大社为首的野仙,一股是佛家,一股是阴阳师。”桔梗说:“伏见稻荷大社对你卖符箓肯定没有意见,佛家凭你和天龙寺的关系,只要天龙寺肯出面帮你劝说,一向很随和的佛家也不会对你有意见。”
说完,桔梗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瞬间明白了桔梗的意思,说:“看来现在对我最不满的就是阴阳师势力了。”
桔梗说:“京都这边有自己的阴阳师协会,本来阴阳师协会在发现你大量私自出售符箓之后准备来找你麻烦,但被我爷爷拦住了。不过阴阳师协会并不是我爷爷说的算,他虽然在协会那些阴阳师面前保住了你,但你以后恐怕也不能随便出手符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