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面上一喜道:“如此最好,倒不是小弟偷懒,只是怕耽误哥哥的大事。”
王伦摆手笑道:“专心致志便好,兄弟的心思我很明白。”
王宝憨笑一声道:“石秀哥哥让小弟找的几个人小弟都找到了,不过可惜都被人打断了手脚,小弟已经找郎中给他们看过了,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还颇需要将养一些时日。”
王伦面色一动道:“带我去看看他们。”
王宝所言的几人被他安排在距离枫林阁一箭之地的一个小院之中,虽然不大却也干净整洁,在一间卧房的大通铺之上横七竖八倒着五个汉子靠墙半躺半坐,人人身上都绑着绷带,不过几张嘴却一直不停的逗闷子,还没进门就能听见他们几个的喧闹之声。
见到王宝进来,几人都想挣扎着起来,被王宝止住,随即指着王伦道:“这是我家哥哥,便是他让我救下的你们几人。”
说着便引着王伦坐下,自己和石秀几人则站在王伦身后。
中间一个汉子抬眼看看王伦,疑惑道:“这位相公,小的几个没见过恁的,不过还是要多谢相公救命大恩,可惜现在不能给相公磕头。”
王伦微笑道:“无妨。”随即他转头对王宝道,“兄弟,他们五人都有伤在身,怎得只给他们一张床?”
王宝还未开口,刚刚那汉子道:“相公千万莫怪恩公,是小的几个央求恩公这般的,小的几个现在身不能动手不能提,要是分开了连个斗嘴的都没有,闷也闷煞了。”
王伦闻言一笑道:“我却忘了,你们几个都是泼皮,你们谁是张三,哪个叫李四。”
刚刚那汉子道:“相公,小弟便是张三,旁边这个就是李四。”
那李四也开口道:“相公,小的们都是一群破落户,怎能入的相公法眼伸手相救?俺们这些日子也问过不止一次恩公,但恩公只说奉命行事,虽然你每日好吃好喝,但是心里面犯嘀咕,简直憋杀俺们几个了。”
王伦笑道:“不急,我且问你们,你们缘何受了重伤?”
那张三面色一红道:“相公,实不相瞒,恁也知道,俺们都是些泼皮,没啥本事。不过两月前俺们断了生计,此后便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活,弟兄们都投了其他的帮派,就剩三个兄弟跟着俺们哥俩不离不弃的,俺们又拉不下面子沿街乞讨,无奈之下只好前去他处找饭门。恁不懂俺们这些泼皮也是有各自的地头。去了他人的地头就要撕并,那日俺们前去天汉州桥找门路,结果没想到被那没毛大虫牛二算计,挨了一顿好打。恁也知道,俺们这种破落户,死了也就臭块地方,连个苦主都没有,多亏碰上了恩公,让我们才捡回一条命。”
王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淡然道:“你们缘何断了生计?”
张三叹道:“无非是因为俺们得罪了高衙内那个腌臜货。”
一旁的酆泰叫道:“就凭你这市井泼皮还能得罪高衙内?”
李四叫道:“凭什么俺们泼皮就不能得罪那高衙内?漫说高衙内,便是那高俅,日前还不是和俺们一般在市井混饭吃?你这黑厮焉能如此小瞧人?”
王伦止住瞪眼要骂的酆泰,笑道:“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不过我这几个兄弟不清楚,你们不妨还是给大家讲讲。”
张三李四一听来了劲头儿,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的从他们认识鲁智深开始讲起。
后来鲁智深因为解救林冲,被高俅记恨,于是派人来擒拿鲁智深,张三李四听到了消息,冒着身死的风险来给鲁智深报信,让鲁智深逃得一命。不过鲁智深逃跑前,放了一把火,烧了大相国寺的菜园子,不但毁了大相国寺的田产,也彻底断了这些泼皮的生计,故此他们才会和其他泼皮撕并,以至于被王宝所救。
酆泰道:“想不到你们这厮们却讲义气,但是那高衙内也忒不是东西,居然如此害人。”
滕戡也道:“好在哥哥救了你们,不然你们就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王伦忽然对石秀道:“石秀,你如何看?”
石秀冷笑两声道:“关那高衙内何事?这两人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如果没哥哥搭救,死了也是糊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