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使团离开后,王伦安排好了梁山的事务,带着朱武等人返回了郓城县官署,梁山虽然还不完美,但是起码已经进入了正规,但是济州王伦还没打造好,现在单纯只是郓城县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比如东溪村自晁盖跑了以后剩下的那些田地问题。
这日,王伦从东溪村回来,刚刚来到官署门口,只见一群土兵迎面走来,见王伦的人马过来,为首的两人连忙下马施礼道:“小的参见经略相公。”
王伦一看眼生,便问道:“尔等是何人,所为何故在此?”
其中一人连忙道:“禀相公,小的乃是郓城县新添的两名都头,小的叫赵能,这是俺嫡亲的兄弟赵得,小的们奉命捉拿逃犯宋江,现在已经捉拿归案,准备回衙门交差。”
王伦闻言一看,果然见那黑宋江正被土兵押在中间,王伦笑道:“你们差事做的不错,不过那宋江号称及时雨,莫非你们不怕他日后报复么?”
一旁的赵得眼睛一蹬道:“俺们依法办差,怕什么贼人报复?”赵能连忙拉了他一下,陪笑道:“他是粗人,不会说话,相公勿恼。”
王伦笑道:“你们秉公办理,该奖才是,本官为何发怒?本官曾经警告过这宋江,没想到他最终还是作奸犯科,既然近日碰上了,你们且将这宋江押进来,让本官先问他一问。”
王伦是济州安抚使,询问一个罪犯也是小事一件,赵氏兄弟不敢多言,忙押着宋江进了安抚使衙门。
到了堂上,王伦让赵氏兄弟带人到下面休息,看着面前的宋江,王伦笑道:“宋押司,本官那日刚刚警告过你,你却次日便做下杀人大案,你这是在和文官示威么?”
宋江早已看见王伦,他对王伦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此时听王伦如此问他,连忙跪倒道:“禀告经略相公,小人乃是那日回家,遇到外室不贤,故此争执之下殴斗误杀人命,小的绝无故意犯罪之心,望相公明查。”
王伦笑道:“事情就那么凑巧?也罢,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已经死了,本官此次只是和你说两句话,你要记住,如果你忘了,恐怕日后对你没有好处。”
随即王伦低声对宋江说了两句话,听的宋江满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王伦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挥手让人把宋江交给赵氏兄弟带去复命。
饭后,王伦感觉最近忙的有些紧张,想休息一下脑子,就让潘金莲把书架上情报司的丙等情报薄拿来随意浏览。
王伦的情报司将情报分为甲乙丙三等,甲等只有王伦可以看,乙等朱武、杨时、杨再盛等嫡系可以看,丙等则是不在保密范围之内的。
王伦有的时候就把丙等情报当作一些趣闻来读,他一直想办一个恩师口中所说的报纸,但是一来精力有限,二来重要的事情太多,故此也就暂时放下了,不过他觉得这丙等情报就可以当作新闻一般来读,很多事情还是很有意思的。
当翻到阳谷县的时候,王伦愣了愣,这里面记着,就在三个月前,一个大汉路过景阳冈,结果路遇猛虎,便和猛虎博斗了起来,大汉相当凶悍,居然和那那猛虎打的有来有回,虽然最后一只左手被猛虎的尾巴扫断堪堪丧命,但总算拖到猎户闻声赶来射杀了猛虎。
王伦之所以疑惑就是在于,那大汉的名字叫做武松武二郎,而武松也因为这个事情,在江湖上落下一个“虎口残生”的绰号。
此时潘金莲端着茶水进来,看到王伦拿着情报在那里发呆,过来道:“相公,身体不适?”
王伦回过神来道:“哦,无妨,潘秘书,你可曾看过这个?”
潘金莲凑过来一看,笑道:“这个我三月前便见过,不过这人倒是厉害,听闻他那日未曾吃喝,居然还能和一只大虫厮打如此之久,也算骇人了。”
潘金莲不知道武松是谁,只当作一个笑话讲给王伦听,这下王伦方才恍然大悟:却原来还是因为自己缘故。
原本这武松当日去清河县寻亲,结果路上进了高老城的酒店,连喝了十八碗透瓶香,又吃了四斤熟肉,可谓酒足饭饱,在遇到老虎之前又睡了一大觉,精力旺盛,酒精又会刺激人的中枢神经,故此可以和老虎打架,而且还靠着猫科动物后脖子一碰就蔫的特征,这才打死老虎。
但是这次不同,高老城早早的上了梁山,酒店没了,武松没酒更没肉可吃,饿着肚子赶路又没睡觉,碰上大虫没被咬死就算命大了。不过武松的左臂应该是征讨方腊的时候被灵应天师包道乙砍断的啊,怎么现在就断了?
王伦喝了口茶道:“潘秘书,这个事情却是有趣,你给我说说,那武松后来如何?”
潘金莲道:“据闻当时猎户射杀了猛虎,看这武松身受重伤,便将他也抬回了阳谷县,因为如果没有武松拖住老虎,猎户也难以将之射杀,故此那知县吴广也有心抬举他,看他长得高大,便说,如果他的左臂好了便让他做皂班的班头,如果废了就做壮班的班头。”
王伦听的面色古怪哭笑不得,一个县的县衙内分为皂班、壮班和快班。皂班负责在知县升堂审案时站班、行刑;壮班是勤务人员,负责跑腿送件报消息;快班也就是俗称的捕快,负责侦查破案,缉拿盗匪,押解囚犯。
不过这次武松没打死老虎,反而差点儿让老虎吃了,都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给他了,让他做班头还真是抬举他了。但是王伦脑子里面一想到高大威猛的武松站在堂上喊“威武”,或者少了一条胳膊跑着送快递,就忍不住想笑。
潘金莲看王伦的面色,还以为他是为武松惋惜,便笑道:“相公,那武松虽然受伤,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刮风下雨不知道,但是自己有多大本事总应该知道,像他这般不知好歹,这次即便残废了也算长个教训。”
王伦强忍着笑意看着潘金莲道:“潘秘书所言甚是,不过说到武松,我却有段时间没去过阳谷县了,又是相邻,介时有空倒是可以去看看。”
说去阳谷,但王伦没打算真的去阳谷,当时去阳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想给梁山找个出路,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出路,阳谷对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唯一有的也就是狮子楼这个生意。
阳谷县的武松此时正吊着胳膊在街上闲逛,自心中想道:“我本要回清河县去看望哥哥,谁想倒来做了阳谷县都头!”
不过自己虽然伤在虎口,却也因此让猎户有机可乘,为阳谷县除了一害,自此上官见爱,乡里闻名。又过了三二日,那一日,武松心闲,走出县前来闲玩。
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叫声:“武班头,你今日发迹了,如何不看觑我则个?”武松回过头来看了,叫声:“阿也!你如何却在这里?
武班头回转身来看见那人,扑翻身便拜。那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松的嫡亲哥哥武大郎。武松拜罢,说道:“一年有馀不见哥哥,如何却在这里?”
武大道:“我在清河县被人欺负,没人做主,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时常欺辱于他。
武松见了哥哥自然也是欢喜不已,武松替武大挑了担儿,武大引着武松转湾抹角,一径望紫石街来。转过两个湾,来到一个茶坊间壁,这便是武大在此的住所。武大和武松都无家小,于是武松也搬了过来和哥哥住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