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思忖了片刻,让随扈将董超薛霸押到一边,自己则看着卢俊义道:“卢员外,你现在如何打算?”
卢俊义现在脑中一片混沌,听了石秀的话茫然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缘何在此救了小人?”
石秀皱眉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问你之后如何打算?”
卢俊义叹道:“眼下小人走投无路之下,又能有什么打算?只要能有个活命的地方就是。”
石秀闻言冷然道:“看来你今日所遭所遇,实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他随即转头对燕青道,“小乙,你如今所欠卢员外的已经还清了,你如何打算?”
燕青如何不明白石秀的意思,当即为难的看了看卢俊义,石秀将燕青拉到一边道:“卢俊义今日之事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当日无论是你还是李固和贾氏都劝他不可离家,但他却一意孤行,自己意志不坚,流连二龙山。那李固和贾氏固然绝情,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自保性命?勿伦他们现在是否有了私情,至少当时劝他不要离家之时,两人应该毫无瓜葛,这个家完全毁在了这卢俊义自己手中,到了现在居然还想在我面前待价而沽,真是可笑之极。看来,他还是落草的命,你莫非也要随他一般?”
燕青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卢俊义,心中天人交战,他如何不知道石秀所言都是事实,可是卢俊义的父亲对他有养育之恩,如此大恩他又如何能忘?石秀看着燕青,开口道:“我知道将军所言是实,可是。。。”
石秀冷然道:“既然如此,你可要想好了,你和他一起唯有上二龙山落草一途,到时候我们便是生死大敌,汉贼不两立!”
燕青涩声道:“莫非当真不可带上主人?”
石秀冷冷的道:“卢俊义已经自寻死路,刚刚他所说之话你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莫非他以为他玉麒麟的名声当真可以让我主动开口相请不成?”燕青再无言辞,低头不语。
石秀冷哼道:“说起来,在我看来,卢俊义还不如那李固懂得好歹,如果不是听闻他和那贾氏有了奸情,还真能算个可造之才。”
他看着燕青不耐烦道,“燕青,我家相公看重与你,但我安抚使衙门人才济济,也不缺你一个。如果你要追随卢俊义,此番我便救了你们两人性命,从此分道扬镳,日后你若为良民倒还罢了,如果落草为寇为祸一方,我必斩你于刀下。”
燕青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报恩的想法占了上风,双膝跪地叩头道:“石将军,小人实在不能弃员外而不顾,将军大恩小的只能。。。”
石秀转身闪开,不接燕青这一拜,冷声道:“既然如此,空话也不必再说,你好自为之。我的身份,不许你对任何人提起。”
说罢也不再搭理燕青,转身命人将董超薛霸丢进一辆马车,让情报站的人员回去,自己带着两个随扈返回东平府。
王伦听了石秀的禀报,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由得他们去吧。”石秀躬身道:“小弟此次未能完成哥哥的命令,还请哥哥责罚。”
王伦笑道:“有什么可罚的?你做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现在不是等米下锅的时候,人才我们不缺,况且你这次去大名府做了安排,到时候大名府被破,我们在那里的人员财产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有功无过。”
听到石秀将董超、薛霸给押来了,王伦失笑道:“兄弟现在也快和乡下的土财主一般了,锱铢必较,也好,这下我们的杏林堂的学子高兴了。”
石秀赧然一笑,又说出另外一辆马车中所带回之人,王伦一愣:“他们居然让你碰上了?这倒是巧了。”
石秀忽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笑道:“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跟小弟来此,小弟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私自做主带了回来,还望哥哥恕罪。”
王伦看石秀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大笑道:“好好好,看来我兄弟快要成亲了,这可是一桩大喜事,那小丫头在哪儿?让为兄好好看看。”
石秀顿时窘迫不安,吃吃道:“哥哥莫要玩笑,小弟只是看她可怜,一个弱女子有如此担当,心中敬佩,故此,故此。。。”
王伦还要打趣,酆泰进来道:“哥哥,那萧昱又来了,吵着要见你。”
王伦眉头一皱,看看朱武道:“兄弟,你先去答对他一下,就说我现在公务在身,晚些时候再招待他。”
朱武苦着脸道:“哥哥,我已经答对了他两日了,今天恐怕答对不过去了。”
王伦一愣:“已经答对了他两日了?我也是忙的忘了时日,既然如此,今日便见见吧,刚好石秀兄弟刚刚回来还没吃饭,一起去宴会厅。”
宴席上,萧昱将就被放下,开口道:“王兄,兄弟已经来了多日,王兄怎么说也要给兄弟点面子吧?不然兄弟回了大辽也实在不好向天祚皇帝陛下交代啊。”
萧昱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不狠狠宰王伦一刀誓不罢休,可是王伦也打定了主意,不给满意的好处一个子也不给萧昱,谁让他在东京弄坏了自己的八音盒?故此王伦听了萧昱的话苦笑一声道:“萧兄,兄弟这次已经为萧兄出了血本,萧兄为何还要如此为难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