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人闻言已往府内而入,府内倒是还有不少护卫,正要上前阻拦,却是白时中转头也进来了,手提圣旨,开口大喝:“圣旨在此,何人敢冒死罪?”
王黻见得众人冲入自己府邸之内,也快步入得门中,开口大喊:“本官于国有大功,何以小人也敢造次,本官身为当朝右相,岂可被尔等上不得台面的小人构陷。来人,给我赶将出去。”
王黻一怒,当真有几分威势,毕竟这东京之中,何人不知王右相之威。左右进来之人当真停住了脚步。也有几个护卫当真往前走了几步。
白时中见此情形,连忙开口大喊:“陛下圣旨已下,尔等竟敢公然抗旨,可是想人头落地?今日若是有人敢上前抗法,明日便有官家军将进来拿人。你们可考虑清楚了,王黻狗贼于朝多年,构陷之人可是一个两个?如今被贬,便是罪有应得。尔等不知见机,来日一个一个来算老账,一个也跑不了。”
白时中说得慷慨激昂,手中的圣旨也是举得高高,随着话语左摇右晃。便是也不信这东京城内,还有人敢公然抗旨。
白时中话语一出,几个护卫互相对视一眼,竟然真往后退得几步。随白时中来的人,已然试探性迈步往前。
王黻看得这般情形,连忙迈着酸疼的大腿冲到头前,便要阻拦。口中大呼:“奸佞当道,构陷忠良,国之将亡也!”
王黻已然气急,若是此番离了东京,那再次复起,哪里还有指望。
左右之人,皆不敢上前去推开王黻。唯有白时中,几步上前,一把将王黻推到一旁,直把王黻推得跌坐在地,口中呵道:“王黻狗贼,岂不闻东京之中,又有多少人私下里说你便是那当道的奸佞,你便是那构陷忠良的祸首?平日里多敢怒不敢言,今日便把话与你说得明白些,你有五子两女,一女早夭,剩下的便是个个必死!”
跌落在地的王黻闻得此言,面上皆是不敢相信,开口大喊:“我王黻何曾恶过当今圣上,为何新君如此刻薄?我王黻为国鞠躬尽瘁,做了多少利国利民之事,如何这大宋朝便容不下一个国之干城?刻薄之君,亡国之兆!北有王伦野心之徒,却是这官家容不下一个柱国之臣。太上皇回京之时,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尔等岂会有好下场。”
白时中俯下身躯,凑到爬都爬不起来的王黻面前,狠厉说道:“王黻,你便安心上路,本官有没有好下场便不劳你担心。路上还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作伴,倒是也不寂寞。”
王黻心中已然知晓事情没有了余地,心如死灰,悲戚呼喊:“白时中,本官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白时中闻言一笑,更往前倾了一下身躯,附耳轻声说道:“若是我也能有宣麻拜相之日,也能如你这般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也能一夜之间连升八级。一定焚香祷告,告知于你,感谢你今日之祝福。”
一朝天子一朝臣,小人得势,永远是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