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鹰犬和爪牙不同,如果说田虎是主子,那么乔冽、孙安、卞祥、邬梨这些人就是鹰犬,而山士奇、纽文忠、房学度这些人就是爪牙。
有资格做鹰犬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不能不知道”,老祖宗的话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个范权空活了一大把年纪,完全属于自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主儿,他也不好好想想,你自己有什么可以让邬梨心甘情愿做鹰犬的资本?
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范权从来没想过,只是想当然的认为,邬梨现在失势了,只有靠自己才有再次出头的可能。
也是范权的这种没来由的迷之自信,将他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后来等范权在沙门岛上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险些因此撞墙而死。
见乔冽对自己如此恭谨,范权也不敢拿大,慌忙还礼道:“国师过奖了,老夫不过是对国师的策略拾遗补缺,断无否定国师之策的意思。”
“明白,明白。”乔冽微微一笑,不在纠结此事,只是转身对向田虎。
“陛下,国师方才之言不错,我军自然不可一直和敌军游击下去,而是要在合适的时间地点,用合适的计策,以优势兵力对汉军进行沉重的打击,以彰显我大顺的实力。”乔冽正色道。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这就是乔冽想出来对付范权的方法。
乔冽想的很明白,他不怕范权国丈的身份,至于那个枢密使的职位,更看不在他的眼里,但是范权所讲内容的道理是一个大麻烦,他没办法反驳,既然不能反驳,那就干脆顺着他来,然后在夹杂自己的私货,然后在实际操作中还是尽可能的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不得不说乔冽这一手玩儿的极其高明,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最优的方式。
政治斗争是一门学问,绝对不是你据理力争就可以取得胜利的,其中还有各种的妥协与合作,如果只知道凭着所谓的一腔热血,犯颜直谏,最终的结果除了顶破天得到一个直臣的虚名,没有丝毫的实质意义,搞不好还要引火烧身。
就连大唐以犯颜直谏闻名的魏征魏百策,还有大明嘉靖年间最后一个门神的获得者海瑞海刚锋,也不是只知道耍愣的二百五,他们的劝谏包括海瑞上的《天下第一疏》,里面都有技术含量极高的智慧,如果只知道硬顶,这两个人还没得到偌大的名声,就早被乱棍打死了。
所谓的那些凭着一腔热血仗义执言,便可以说服皇上,感动众人的事情,只有艺术世界才能有,包括所谓的史书,毕竟《史书》从司马迁那个阉人开始,就已经放飞了自我,所谓“无韵之离骚”,这不是艺术作品是什么?所以从司马迁以后,史书里面夹杂了大量胡说八道的东西,读起来很感人,但是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