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错也是对的

那种大奸大恶之徒一听说自己的罪行就立马磕头求饶，然后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的场景，只会出现在爽文小说里面，现实中如果这帮心如磐石的老家伙这么心智不坚，根本无法做下大奸大恶之事，须知大奸大恶之徒必大智大勇之辈，有些巨恶之辈甚至于仁智勇兼备，随便哪一个都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刺儿头。

马灵念了足足有将近大半个时辰，才把这些罪行念完，随即退到一旁。

王伦并未开口说话，一旁的孙静起身笑道：“各位大师，我锦衣卫和东厂的调查可否有失实之处？”

智真长老并未开口，他是众僧之首，带头向王伦问好乃是礼数，但是到了这种实质性的论辩上，他怎么能不自重身份随意开口？就像现在王伦也不会说话，而是让一旁的孙静质问众人一样。

一名白眉老僧起身对孙静一礼，面上不喜不怒，沉声道：“汉公府所说句句是实，而且不过是冰山一角，如果当真追究，恐怕这一本薄册根本无法承载如此多的污秽之事。”

孙静眼眉一挑道：“敢问这位大师法号？”

老僧道：“贫僧乃蓟州少林寺北院主持玄慈是也。”

孙静点头道：“玄慈大师乃有道高僧，既然大师也认为这些污秽之事乃是实情，甚至于不过是九牛之一毛，敢问大师如何看待？”

玄慈面带祥和，云淡风轻道：“贫僧甚是欣慰。”

孙静险些被玄慈这句话擂倒，他也算得上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仍旧低估了这些和尚的无耻。

孙静不由得偷瞄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伦，心中赞叹不已，多亏汉公给自己事先打了预防针，不然自己当真以为这些和尚会认罪伏法，然后好好配合官府以减轻罪责，汉公果然是汉公，见识非同凡响，不是自己可以揣度的。

孙静沉声道：“大师欣慰这些作奸犯科之举？”

玄慈宝相庄严道：“贫僧欣慰于这些佛门弟子割肉饲鹰，舍身喂虎之行。”

孙静险些被他给气乐了，当即问道：“大师，此处不是贵寺的大雄宝殿，无需打机锋，还望直接说明此言何意。”

玄慈道：“敢问这位相公，当今天下如何？”

孙静没想到玄慈忽然把话题转到了天下大势之上，开口道：“天下纷乱，百姓凄苦。”

玄慈点头道：“自是如此，否则汉公也不会兴仁义之师驱逐田虎那祸国殃民的盗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