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雨气呼呼地道:“阿乐哥哥,也帮我看看我头发上有没有。”
阿乐立即找到了台阶。
凤雨的头发上没有,不过肩膀上也有一根松针,阿乐拿着松针给萧鹏也看了看,这下完全打消了萧鹏的怀疑。
阿乐转身往望日坡上而去,只是心中却是不能平静,明明是萤火虫的咋变成了若水的嘴了,难道是自己眼花?
还好,自己急中生智。
……
萧鹏和凤雨也只能各怀自己的小心思跟了上去。
只有萧若水,心中七八个小桶一上一下的。她故意走在后面,慢慢平缓呼吸,然后在琴音里慢慢地又有了红晕。
难道,难道他喜欢自己?
一想到这里,萧若水就双手捂脸,看看没人注意,才放心地拍拍胸脯。
……
望日坡上有树,树很大, 支撑着天空;望日树下有人,人很老,佝偻着脊背。
琴声先做飞瀑,又作流泉。
老人自然是木爷爷了。
不过阿乐从来没有听过木爷爷说话,以为他是天生的哑巴。
木爷爷双手抚着一把古老的木琴,身体随着风和琴音微微地颤动,四个少年男女很自然地围在边上。
忽然琴声转了一个调,像海风刹那加大了吹拂的力度,引得望日树上宽大的叶子沙沙作响。
接着,有一片仍绿的叶子晃晃悠悠地飘落了下来。
萧鹏兄妹和凤雨都安静地看着木爷爷的双手反复地弹拨,所以除了阿乐,没有人注意到这心形的叶子旋转着,朝着阿乐飘来。
一瞬间,阿乐又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他的一双眼睛像被叶子牵引,叶子也像被他的目光牵引。
于是,他伸出了手,而叶子就像一片柔软的手帕盖住了他的整个手掌。
然后,阿乐看着叶子上的经脉,又顺着经脉细细地审视。
那些叶子的经脉慢慢地开始变大,他看到了经脉的边缘有细微的锯齿和节点,他甚至看到了绿色的汁液在经脉里流动,就像绿色的水流过水管。
阿乐的心突突地跳起来,这次他看见了更让他惊奇的画面。
这片叶子像是一个特殊构造的空间,无数的突起像山脉,凹下的则像河谷,在山脉和河谷之间的其余部分,则是像绿色的陆地。
阿乐的眼睛越睁越大,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这样的眼睛,会以为是一颗放大的透明的星辰,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光斑,也有河流在涌动流淌,更有连绵的山脉此起彼伏……
木爷爷的头发已作霜雪。他不说话,但有看不见的余光一直落在阿乐的脸上。
没有人看见他的眼神隐隐含着笑意,而头则是顺着琴音微微地点了两下。
不过,除了望日树!
望日树像获得了什么信息,明显摇晃了一下,然后“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了,就像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出欣喜的欢呼。
此时,萧鹏的双手像握成一个鸡蛋,双腿弯曲,呈打坐的姿势,脸上显出红润的光泽,很明显,他正按着青山练气诀在吐纳呼吸。
萧若水则是静坐在另一个石墩子上,只有两缕头发在风中轻轻飞舞,顺便抚弄一下她红润的脸颊。
凤雨或许是有点累了,早已入了梦境,竟然轻微地发出了鼾声。她的头和身体则靠在萧若水的腿上,像极了一个嗜睡的婴孩……
不知云朵经过了几片,也不知鸟雀又飞回了几批,太阳开始西斜,白昼很快将被夜晚替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