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起身的时候有点晃，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

他脸色苍白着，道：“我会读他的心，如果不是他的话，请你务必道歉。”

林蔚嗯了一声：“如果不是的话，我会道歉。”

祁桓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拉开门。

他觉得自己的脚步宛若千斤重，原本很快走完的走廊，竟然需要走那么久。

他现在有些害怕面对毕成了。

可是，命运之奇妙，就在于越不想见到的人，越容易见到。

走廊的尽头，毕成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祁桓：“老大。”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了吧？”

祁桓勉强撑着笑，道：“毕成啊，那个人不是凶手，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毕成眼神跳跃，他为了不说出实话，只能错开话题：“老大，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

祁桓陡然觉得有些累。

刚刚毕成的心声，他全都看见了。

他在恐惧，在忐忑，在怕见不得光的事情被发现。

祁桓无奈开口，竟说不出话来了：“毕成，为什么呢？”

“我怀疑过所有人，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祁桓到最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毕成错愕地看着祁桓，他浑身都在颤抖着：“老大，你怎么了，老大！”

祁桓往后退开半步，甩开了他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

毕成完完全全明白了。

“老大...我跟你坦白，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你看看我。”

祁桓不看他，他就硬往祁桓那里凑：“老大，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刚进场的时候，系统就联系我，说只要我这么做，我就可以开发第二天赋...”

祁桓闭上眼，无声道：“第二天赋就那么重要么？”

毕成看懂了：“重要，对我来说当然重要，我什么能力也不强，大家都说我是队内最弱的，而且我又不能不说实话...我也是想为我们队出分力。”

“更何况，它又跟我说，只要我把人清理了的话，我们就能拿到白虎法像...”

“我们都忙活那么久了，愣是没有白虎法像。”

祁桓张了张口：“这也不是理由。”

毕成：“老大，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咱们队伍没有关系，你就别内疚了。”

任凭谁都知道，在幻境内做错了事的人，在幻境外也同样得受惩罚，毕成属于杀人了，他也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毕成的话不仅仅是祁桓能听到，所有在幻境中的人都听地清清楚楚。

一个忏悔者的自白，自然也得杀鸡儆猴。

林蔚狐疑：“为什么他听到的是第二天赋，我听到的是骆...”

骆昭在林蔚身边，道：“你听到什么？”

林蔚：“我听到它对我说，你会死。”

“还有...恢复记忆。”

骆昭不免有些好笑：“这种事你不相信？”

林蔚：“但凡用伤害别人来换取自己利益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更何况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不恢复就有一种谈了新恋爱的感觉。”

骆昭：“那你倒是划算。”

林蔚气不过：“你也失忆一个不就行了？”

眼前的场景慢慢消失，众人都被移送到一个大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