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有说话。”莫旬道。
“那,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这个忙咯?”沈青欢眼睛一亮,道。
“跟上吧。”莫旬嘴角一勾。
“是!”沈青欢忙提起裙摆,快步上前。脸上露出笑意,那笑容里除了开心,更多的是终于安身立命的欣慰,和对迷茫生命的妥协后的苦笑.
也许,真的要向往日告别了吧。
......
两个月后。
沈青欢起的很早,今天说好与莫旬一起采药。经过两个月的学习,她已经能够分辨出简单的药材之间的区别了。
不过说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的确觉得难得很。沈青欢宁愿从早到晚给山上的一家子人做饭,也不想要认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材。
不过莫旬不知道怎么,一再要求几乎是强迫她学习这些东西,她这才硬着头皮背下了九九八十一种药材的名字,并且能够对号入座。
莫旬此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乐乐呵呵的,但是对药材上,可是从来都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十分认真。不过沈青欢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一件事情如果足够热爱,的确会以最认真的态度面对。
这两个月来,最让沈青欢牵挂的,大概就是招月那边的事情了。她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溜到莫旬的房门口,听一个山下的弟子与他说着今日哪里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偶尔莫旬也会问几句,而每次问的,不只是不是巧合,都是沈青欢想要知道的。
比如说,俞度被委任为副将,前往西夷驻扎,支援傅玉灵的父亲。沈青欢想,这样也好,他这样的人,一心都在为国奉献中,她只应该是他的人生中一个短暂的插曲,忘了也罢。
比如说,沈青欢的爹娘,不但没有被祁晏抓起来,还安置了一座宅子,安享晚年。沈青欢思及此,忽然对祁晏有一些感激,他到底没有做赶尽杀绝的事情。毕竟,他知道,只要他绑了她爹娘,沈青欢一定会回去。
比如说,哥哥将死去的阿悄的牌位立在了家中的祠堂里。哥哥伤不伤心,她没有听到,但是他想那是毋庸置疑的。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从阿悄死了的悲伤中完全走出来。想到她,她还是会觉得抱歉。还好,还好哥哥将她接回了家...
比如说,宋子尧和宋子允终于收复了兆陵,只是因为此事功在宋子允,所以宋明诀如今正发愁是否要将太子之位转让给宋子允。不过宋子尧到底在朝中根基深,又一大批忠实的追随者,到底保住了太子之位。沈青欢想,如果因为她,就让宋子尧失去了辛苦多年筹谋得来的太子之位,她会一辈子愧疚。
比如说,好好有了封号,叫昭华公主。现在寄养在叶汝语那儿,叶汝语对她很好,视如己出,而祁晏虽然对昭华公主极其照顾,但却甚少去看望她,不知是因为什么。沈青欢听到此处,还有些落寞。她知道自己与好好长得又几分相似,或许,祁晏不敢也不愿意见到她的脸吧?
比如说,祁晏的病终于已经好了,之前差点就没有抢救回来。可是让人觉得十分忧心的是,剑中带毒,即使治好了,恐怕祁晏的寿命,也会短上那么十年。沈青欢听到此处,隐隐有些心酸,可她终究已经没有身份再去说些什么了。
可奇怪的是,祁晏却没有废后。即便是拥有昭华公主的叶汝语,也只是被封为了贵妃而已。除此之外,她还听说,傅玉灵被降为了昭仪。原因是什么,她却并不清楚了。
“沈青欢?”
莫旬叫了好几声,沈青欢才回神,呆愣地看着身边的莫旬:“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专心一点,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沈青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我走神了。”
“山路不好走,专心致志点吧。”莫旬道。
沈青欢淡淡“哦”了一声,说道:“对了,师傅,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没错,她现在都要叫莫旬师傅了,她觉得委实很憋屈。但到底是寄人篱下,学别人的技艺,嘴上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师傅也并不是真的喊不出口。
“问吧,什么事情。”
“师傅,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眼熟?”她没说出口的是,按年纪算,他俩也不该有什么啊。
“祁晏没有与你说过吗?”莫旬问。
“没有。”沈青欢莫名,“你与祁晏说过?”
“对,八九年前,我曾经有过一段情...那个人,是我的师妹,师妹长得很像你。”莫旬三言两语就把这段情说完了,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样吗?那她...”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