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马艳风此刻已无退路,只得竭力抵挡司徒风谷。幸是司马艳风这四五年来勤修青城山清逸与白尘两位道人的上层剑法,还能抵挡司徒风谷一些。又由于距离过近,司马艳风无刃剑的剑气难以施展出来,让司徒风谷占尽了便宜。仅片刻,司马艳风便被司徒风谷迫得东躲西闪,不住退却,直看得候经寿、郭解等人洋洋得意,船中退避的司马艳雪姐弟等人自然是揪心不住。
接着,司徒风谷的左脚一脚踢开司马艳风的右腕后,右手铁杖急使一招“直捣龙庭”,直直朝司马艳风的面部击来,司马艳风若是受此一杖,必然一命呜呼。司马艳风毕竟年轻眼快,铁杖的劲风将将逼近眼目时,他急一低腰,紧接着头往后仰,避过了司徒风谷的铁杖,相差仅是分毫。司徒风谷见对方躲过,龙头杖回收时,右脚顺势使一招“横扫千军”,急朝司马艳风的下身横扫而来。
且说司马艳风心弦紧绷,司徒风谷劲力一出,他便感觉出司徒风谷正往自己的下身攻来,于是乎司马艳风脚尖一点,便往半空中飞身避去。紧接着,司徒风谷将要再次出手,便见凌空中的司马艳风举着无刃剑正朝自己当头劈来。司马艳风居高临下,司徒风谷若受此一击,势必闹僵崩裂,头颅都找不到。
司徒风谷的“混元内功”毕竟厉害,他将深厚内力蕴于铁杖之中,顺势往上挥出,连杖带力横挡而来。接着,只听铛的一声激响,本是攻势的司马艳风竟被司徒风谷强大的内力给震荡弹开,向后退出了几步。但司马艳风毕竟使出了大气力,司徒风谷虽稳住了身子,瞧去手中的宝杖时,却见有一道损痕出来了。司徒风谷疼惜龙头宝杖,面上的闲定神色,始有些波动,亦知无刃剑坚韧锐利,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风谷生怕宝杖再有损伤,便放开铁杖,左手臂忽地向后缩去。司马艳风见状,知是司徒风谷要使出传闻中的“缩手掌”,心中一惊时,身子急忙向自己的左前方飞出。刹那间,只听这边砰的一声激响,司徒风谷掌力余势击中司马艳风身后十来步远的一根帆绳,那比大拇指还粗许多的帆绳顿时爆开破裂,碎屑末片已然四处飞散。司马艳风望见,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司马艳风生怕司徒风谷再使出缩手掌,急地双手抡剑朝司徒横劈而来。司徒风谷一惊,料到这一劈很可能放出极强大的剑气,便急忙使出脚下气劲,弹出身子,往斜侧半空飞避而去。果然,司徒风谷将将避过,便见司马艳风的凌厉剑气于自己身下激荡而过。这边船头上观望的侯郭二人猛觉剑气余势扫荡而来,急急使出了定身功夫定住各自身子。饶是侯郭二人功夫了得,身子连同所站身的船体都晃了几晃。经这一下,侯郭两人面上便由前刻的闲定神色,现出了暗怒来。
且说司马艳风方才一下横劈,乃是为的将司徒风谷迫离自家江船的船头。于是乎,司徒风谷飞身避起时,司马艳风再次迎上,催发无刃剑气朝司徒风谷刺去。却不想司徒风谷自忖内功强大,左手缩去时,又推出一掌来。后一刻,两股气劲交锋相撞,司马艳风到底是气力已经消减,司徒风谷缩手掌力的气劲便透过了司马艳风的剑气,一下击打在了司马艳风胸口上,司马艳风身子一动,便落下了身后的甲板来。司徒风谷毕竟也是凌空,击出一掌后,他的身子也往后落了去,将将落在船头的最前沿上。
这后边一直留意着的令狐雅若见到司马艳风势危。情急之下,令狐雅若便以她的“散功大法”向司徒风谷急速扔出了几根绣花针去。司徒风谷本想顺势抢上,夺取无刃剑,却见有细小物事正向自己击来,一惊之间,将要纵出的步子迅又缩了回去。
司徒风谷定睛看时,见令狐雅若早已抢到了司马艳风的前侧。令狐雅若正色道:“丐帮乃中原第一大帮,司徒先生堂堂丐帮帮主,何必对一个小辈威逼不舍?”听了话,司徒风谷阴沉的面容微微一动,冷言道:“你这道理倒是高明得很呢!不过你一个年少女孩儿家竟敢在老夫跟前逞强,自然是有些非凡之处了!难得今日有缘相见,老夫便一并领教领教你这小姑娘的高招了罢!”司徒风谷话声一落,缩手掌猛然朝令狐雅若击打过来,两截手臂向后缩去有五六寸。
令狐雅若见势不妙,双足急忙一蹬,登时向上腾空而起。令狐雅若有备而来,身子飞出一刻,同时挥手极力一扔,又几根银针向司徒风谷飞闪而来。司徒风谷见是对方扔暗器,竟也不去避让,迎着飞速而来的银针再次击出了一掌。只听细微一下激响,令狐雅若扔出的银针与司徒风谷缩手掌的掌力相撞,数根银针立时朝上下左右弹了开去。
便在两人交手之时,郭解和侯经寿二人亦飞身朝司马艳风逼来,意欲抢夺他的无刃剑。此时司马艳风不仅气力大损,且胸口受了缩手掌力冲击,已然大为不适。侯郭二人联手出击,司马艳风自然不是对手。身后的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姜青然和郭采文等人见状,便纷纷执剑飞身上来,以助司马艳风对付侯郭二人。众人奔至后,司马艳风一方毕竟人多,姑且抵住了侯郭二人。
且说令狐雅若见自己扔出的银针被对方的掌力给打得飞开后,心头不禁一惊。紧接着,趁司徒风谷还不及再次出手时,猛然亮出右手掌朝司徒风谷当头逼来。方才,司徒风谷见令狐雅若只是扔出了一手银针且又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挡了回去,便料想令狐雅若只是年少轻狂,并无什么过人之处。这么一想,便在令狐雅若手掌刚要抵达自己额头时,猛地一掌迎了上来。司徒的这一掌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掌法,只是想以自己深厚的内力将令狐雅若的手掌震破,或是把她的手臂震断而已。然而,司徒风谷却没想到,此时的令狐雅若是以独家技艺“散功大法”运掌。于是乎,两掌对接之时,司徒风谷的浑厚气劲皆被令狐雅若的散功法给消散去了,只觉得手掌击到的地方轻飘飘的,好似扑空了一般,并没有打中什么东西。
司徒风谷立时一惊,刚要把掌抽回,令狐雅若察觉,身上经穴立时来了一个逆转,“散功大法”变换成了“吸星大法”。司徒风谷一惊时,觉出手掌已收不回来,周身内力顿时从手臂经脉朝令狐雅若流过去了。
司徒风谷觉出形势不妙,脸上神情一变,稍稍稳了身子后,他陡然运功丹田中厚重无比的混元内功。瞬间,便见他腹、腰部的衣衫忽地向外微微拱起,紧接着闪电一般,至下而上地朝他的右臂膀袭来,恰如一大股真气迅速地从下身朝臂膀涌上去一样。
令狐雅若一惊,不及猜想出那是什么,也没想出如何应对,便见那股朝司徒风谷右臂汇聚上来的真气沿着司徒的手臂迅速地袭过来了,快得如同决堤而出的洪水一般。最终,嘭的一声闷响,一股强劲的真气从司徒风谷的掌心喷出后,令狐雅若的手掌给冲了开去,令狐雅若也向后趔趄了几步才勉强收住身子。但吸星大法也是武林中非同小可的上层功法,故而令狐雅若被冲开的瞬间,司徒风谷的身子也向后晃去了一晃。
司徒风谷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破了令狐雅若的吸星大法,让自己成功地抽出了身子来。一时间,二人相视,谁也没有逼上,暗地里急着调匀自身气血。片刻,司徒风谷道:“没想到你一个年少女孩儿,竟然会令狐冲的吸星大法,也难怪你敢出手阻拦老夫!”令狐雅若应:“司徒先生说的不错,我方才使的正是吸星大法。我是令狐冲的孙女令狐雅若。”司徒风谷略微一笑,说:“原来如此。”顿了一下,道:“早听说过令狐冲有个美貌聪慧的孙女,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我丐帮同你们洛阳令狐家素来江水不犯河水,今日试手便到此为止了吧。”说完,司徒风谷便要转身而去。侯郭二人闻言,自然也停住了手,他二人晓得帮主司徒风谷的性子,不仅说一不二,且不容任何人轻慢。
令狐雅若心知司徒风谷功力深厚,若他纠缠,自己同司马艳风等人要么屈服,要么一死,总之绝难讨得什么好处,便也不想逞强,见司徒风谷退去,正是求之不得。
眼看司徒风谷要离去,令狐雅若禁不住心中疑惑,脱口道:“司徒帮主神功厉害,当今之世,诚然少见。方才交手,司徒帮主您使出的是什么奇功,以致晚辈的吸功之法竟然被您瞬间破除,司徒帮主可否告知?”司徒风谷见对令狐雅若由衷赞叹,又是满面的期待神色,司徒风谷到底有些得意,便道:“嗯,念在你名门之后,又是诚心相问,老夫我便与说了罢!这是一手游聚气力的功法,是老夫于大雁塔内悟出来的。老夫也正是凭借此功法才得以冲断锁链,出了大雁塔,重见天日。”
令狐雅若应声时,忙拱手作谢。令狐雅若之所以言辞谨慎彬彬有礼,自然是为的不惹动司徒风谷,以免他再起争夺无刃剑,或是杀人之心。接着,司徒风谷轻轻一跃,便跃回对面船头上去了。郭侯二人也随之跟去。
船行后,侯经寿向司徒风谷问道:“帮主,您为何放了他们?”侯经寿问时,郭解亦是不解。司徒风谷道:“司马家远在西蜀,咱们自然不必惧怕。只是令狐家在洛阳一带有不少声望,眼下我帮正要南下攻取万安山庄,不必招惹洛阳武林,免得后方不稳。”二人闻言,点头称是。
对方远去后,司马艳风开口到:“这般人还真是不好惹,幸而我们人手多,老天保佑,才勉强躲过了一劫。”令狐雅若应:“是啊。咱们的功力不够深厚,与他司徒风谷相较,相差太多,绝难抵挡得住他。他能退去,实是侥幸。”听了话,各人都默然思忖了片刻。片刻后,司马艳风才笑着道:“不去想那些了,反正他们人也去了,咱们大伙没事了便好。”接着又看到眼前日光下的浩荡宽广的长江江面,“行程到了这里,用不了几日便可抵达江南了,到时我们再好好吃喝玩赏一番!”各人听着司马艳风的话,心情也顷刻爽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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