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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章 神器入异主,武林迎变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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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神器入异主,武林迎变故

司马艳阳三人飞奔一大阵,因古不往四人个个轻功高强且飞奔急速,故而未见着四人踪影,三人觉着方向未错,于是继续追赶。此道路乃是通往秦岭北麓的陈仓重镇去的陈仓古道,大道仅一条,不易迷失方向,三人因此决心追踪。

且说古不往四人凭着心中快意,一路飞奔,出了数十里后,身上热气升腾,又者此时五月热天,四人遂感口渴,正巧碰着一个设了驿站的小乡镇,乡中一二百户人家,道路中颇有行人。四人由是放缓马匹,不片刻,瞧见道路旁侧的一个茶楼,古不往道:“且进去寻个清净房舍,一面喝茶歇息,一面商议明后日的去留之处。”安达沙三人相应,四人遂望茶楼行进。

不片刻,四人于茶楼二层一个靠后的房间坐下,叫了茶水。安达沙道:“玉剑已到手,可杀归昆仑教去,将丁罩林、山香子、高竹等人一并杀了,而后我兄弟四人总摄昆仑教务,一统西域江湖!”王守一微微一笑,道:“二哥自小生于西域,故而只知西域人物,却不知中华天下,其实昌盛富庶者,在于关中与中原!西域乃苦寒之地,此前咱们无有神兵利器,忌惮于中原武林的众多高手,如今既得玉剑神器,何须再归西域,受那干烈与严寒之苦?”

章世典祖辈亦是中原汉人,他道:“三哥之言在理!我兄弟四人欲称雄天下,必得往中原腹地杀去,中原武林高手众多,正好可供我四人杀伐立威!”安达沙听得王、章二人无意再回西域与昆仑,同自己心意相左,遂望古不往问到:“大哥之意如何?”古不往悠悠一笑,喝了一口清茶,道:“我觉着三弟、四弟的主意不错!“按达沙微微一惊,听得古不往续道,”西域仅是中华之一隅,且常年寒凉,昆仑教亦是中华广大武林之细小一支而已,微不足道,咱们有神兵在手,岂能自缚于昆仑一小派?若二弟心中不忘昆仑中的仇怨,此亦不难,待咱们设法制服了中原武林,再令西域中的大小帮派一并来中原朝拜我兄弟四人,将咱们称师尊父,那样岂不是更来得痛快得意?”

王、章二人闻言,满心欢喜,急忙应声。安达沙似给古不往点醒,面上露出笑意,不再思念昆仑之事。古不往接着道:“不过究竟如何能制服中原的三山五岳,咱们却得好生谋划谋划!”章世典不假思索,脱口道:“此事何须谋划,如今既有神兵在手,自然是杀人立威了!咱们只往中原奔去,一路上遇着哪个不知好歹的,或是不愿尊我兄弟四人为大的,便一剑将他劈了!”

古不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望王守一道:“三弟之意如何?”王守一似思索得了头绪,道:“中原武林,名头响亮者,首推少林,其次武当,而后便是五岳剑派!既然如此,咱们便先诛少林,后灭武当,而后占据中岳嵩山,传令其余四岳前来朝拜,待制服了少林、武当与五岳剑派,其余三山五岳及其他江湖门派,自然闻风丧胆,咱们再一声令下,令其全数前来嵩山朝拜!如此便可一统中原,称雄天下了!”古不往见王守一讲得较为明朗,不禁点点头。

跟着,古不往又问安达沙道:“二弟之意如何?”安达沙道:“听了三弟的话,我亦觉着心痒难耐得很了,正想去杀几个人,立立声威,出一出心中闷气!”古不往哈哈一笑,随口道:“看来南郑小庙中杀的那些个和尚全不够二弟解闷的啊!”安达沙道:“那些穷和尚,全是些蚂蚁苍蝇一样的东西,纵然杀他一千个一万个,亦无人晓得咱们的厉害,自然不能解闷了!”古不往听得他三个意见相合,不必争执,且自己在西域时,跟少林的无耕、道智等长老有过节,心中正要出气,便十分欢快。古不往道:“既如此,明日咱们便径直杀奔少林去也!如三弟所言,先诛少林,后灭武当,最后令天下来朝,一统武林!”古不往讲罢,四人一齐欢笑。

四人又喝了几口清茶,古不往道:“今夜咱们便在此处歇宿了,待明日天光,再去驿站寻四个好马来,往北出陈仓去,待出了陈仓,便可一路向东,出潼关,走洛阳,估摸着七八日便能到嵩山少林了!”安达沙三人相应。于是乎,三人于茶楼中吃茶歇息。

此时,艳阳三人正巧自茶楼下的街道行过,三人已自驿站换取了马匹,骑马往前追赶。仅一个时辰后,早出了南郑地界,天已昏黑,因古不往四人已在后头,故而艳阳三人始终见不着四人踪影,又者山野中无有客栈,三人遂寻山村中的人家借宿了。

陈仓和南郑之间阻隔于秦岭,南北绵延二三百里,当中多有险山恶水,道路曲折难行。艳阳三人以马赶路,走了整整二日,于后日傍晚,抵达陈仓(今陕西BJ市区),因三人已抢先,自然寻不着古不往四人踪迹,只得于城中歇息。陈仓乃是东西的分界之地,三人因此商议明日的追踪方向,终决心往东面的长安城中等候。于是歇了一夜,五月十九日天明,又往长安城去。

长安约于陈仓东面二百数十里处,艳阳三人行走大半日,于傍晚抵达了城中。三人于连通长安城同东西大门的中大街行走时,忽见前头现出了两队人马,约二十几个,领头二人乃是崆峒派掌门易山阳和太白派掌门关冷渊,艳阳三人惊奇一下,即醒得他二人该是嵩山上赴会归来的。

易、关二人不期能于此处偶遇盟主,惊奇之余,满心欢喜,急地上前来见礼问话,欲好生巴结示好于艳阳。此时街道旁有一酒楼,艳阳正忧心于古不往之事,遂邀约二人进酒楼详谈。

进楼坐下,艳阳开言道:“二位掌门是自嵩山上下来的么?何以今日方得到此?”关冷渊道:“我二人受汪泉副盟主相邀,于开封盘桓了数日,因此耽搁了。”艳阳听得“副盟主”等语,想到自己这一正盟主,竟亲手将天下第一神器送与了古不往等人,心中又不安起来。艳阳道:“说来十分惭愧,原昆仑教的古不往、安达沙等人绑架了在下的内人、儿子和其他女眷,逼迫在下将昆仑玉剑交与他们,在下生怕古不往等人加害妻儿,便将玉剑交出去了。我三人一路追踪古不往等人,直至此处,却不见他几人踪影。”

关、易二人闻言一惊,却又不便怪责。易山阳道:“三位于何处失了他三人踪迹?”艳阳道:“陈仓古道上便丢失了。”太白山位于陈仓南侧,关冷渊闻言一惊,道:“盟主是自汉中来的?”艳阳道:“正是呢,在下的妻子给古不往四人绑架于南郑县中。他四人得了玉剑,即奔去了陈仓古道。”

关冷渊忧心道:“只不知他几人是否会上我太白山去寻事?”艳阳道:“我三人一路而来,始终未见古不往等人,太白山南北亦无动静。”关冷渊闻言稍安。易山阳道:“既如此,咱们且安歇一宿,待明日天明即归去瞧瞧。”易山阳说时,面上亦有忧色。艳阳闻言,面上又是愧色。

一旁的淳于染望艳阳道:“公子,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不知可否?”艳阳道:“不妨讲来!”关冷渊和易山阳亦留心听取。淳于染道:“此处距华山不远,咱们失了古不往四人踪迹,于他四人的下落和动静不得而知,既如此咱们何不往华山去,此时公子是武林正盟主,华山掌门孟先谷是西北武林副盟主,咱们正可去华山,将古不往四人得了昆仑玉剑的讯息告知大家,并传布四方,一来令三山五岳戒备,二来可邀请各位掌门、帮主前来华山,商讨应对古不往四人之计。”艳阳闻言点头,觉着别无良策,唯有如此。

艳阳遂望关、易二人拱手道:“既如此,两位不必归去了,随我这新上任的盟主往华山行一遭罢!”周致远亦望二人道:“二位掌门欲知门户中情势,大可遣随行来的徒弟或是其他门人转去看望。”因孟先谷性情没有艳阳这般随和,关、易二人忧心他做了西北盟主,自己依赖不得他,遂乐于巴结艳阳这一正盟主,因此二人听得艳阳邀请,心中倒是乐于如此,再者周致远的话亦有理,遂相应了。

当夜,众人于酒楼中歇宿。次日清晨,众人往西奔走而去。与此同时,关冷渊遣了二徒弟张旭,易山阳遣了大徒弟叶三青,二人各随了一二三个师弟,西出长安,往回去行看望各自门派的安危。于是乎,艳阳三人和关、易等人出长安城正东大门时,张、叶二人亦行出了长安城正西大门。

辰时末,张、叶等人行出二三十里,将入武功县境时,忽然前头现出了十来人马来,打头者四人,皆不下五十年纪。四人居中的一个瞧着六十有几,满头须发多有紫色,甚为奇异,此人身后还负着一柄宝剑,宝剑套在皮革制的长套之中,剑格与剑柄露出在外,张、叶等人于嵩山时,瞧见司马艳阳所携的昆仑玉剑,其剑柄同此剑柄无异。此四人正是古不往四人,古不往年过六旬,本该须发变白,却因他深练阴风毒杀掌而须发发紫。

因张、叶等人皆未见识过古不往四人,因此不识,不过张、叶二人瞧见昆仑玉剑的剑柄时,心中已疑。张旭稍往后瞧,心中更是一惊。原来古不往身后竟跟了他的师弟,即太白派掌门关冷渊的三徒弟——崔遂。崔遂左右又领了素日中同他关系紧密的三四个人,众人一同追随于古不往四人之后。崔遂几人往后,还有四五个无名小卒,张旭不识,不知是崔遂搜罗来的,还是古不往四人自己路上搜罗来的。

张旭惊讶间,心中急道:“莫非这前头的四人便是司马艳阳所讲的古不往四人?何以崔遂会跟随在他们身后,莫非此人已做了叛徒了?“原来崔遂虽为关冷渊第三大徒弟,然他为人狡诈,善于奉承,且心机深重,因此关冷渊不喜于他,冷落已有多时。叶三青等崆峒派人未见识过崔遂,因此不知张旭此时思想。

张旭震惊时,崔遂已望见了他。崔遂急跟头前的古不往道:“大师父!打头二人左侧的那个是太白派的二徒弟张旭,八九日前,他跟掌门人关冷渊去嵩山参加武林大会去了,眼下他几人该是回程。关冷渊的大徒弟数年前便死了,眼下这个二徒弟等同于太白派掌门人大徒弟的身份。”古不往微微留神。

张旭猛然听得崔遂不仅言辞谄媚,且公然叫唤古不往为“大师父”,还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心中大大一惊,他心性较耿直,不期崔遂等人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举,因此脸也红了,心中骂道:“这个有奶便是娘的无耻之徒!师父冷落他,看来是对的!“继而又忧道,”只不知太白山上的安危如何了……”

听得安达沙问崔遂道:“右侧那个是谁?”崔遂道:“回二师父,右侧那个不是太白派的人,徒儿不识他们,瞧其服饰,似是北边的崆峒山派的。”崔遂讲完,听得古不往道:“你问问他,嵩山大会结果如何,关冷渊等人何处去了?”原来古不往四人尚不知晓嵩山大会的结果,崔遂等人亦如此。

崔遂得了“大师父”命令,便望张旭笑嘻嘻的张口道:“张师兄,我四位师父得了昆仑神器,实乃是天命所归!我师父迟早成为武林盟主,一统天下自然不在话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师兄可下马来跪拜磕头,听候四位师父差遣,一同享受荣华富贵!”崔遂这几句既是讲与张旭听,又是奉承讨好古不往几人。古不往闻言,心中道:“崔遂这人虽心术不正,讲起场面话来,却是有一套的。眼下我四人正没几个可使唤的人手,收了他做马前卒,倒是不错!”

崔遂虽面皮厚、识时务,张旭却不然,他闻言羞怒,破口大骂到:“你个无耻之徒,你迟早会死于非命!”崔遂不料张旭竟如此硬气,竟敢当古不往四人之面抵触自己,毫不留情。饶是崔遂颜面极厚,此时亦不免满面通红起来。羞恼间,崔遂向古不往道:“大师父,此人如此冥顽不化,您看……”原来崔遂心中恼怒,却又担忧自己出手,不能有必胜张旭的把握,弄得不好,反会遭到古不往四人怪罪,便想假古不往之手,与自己出头。

果然,古不往瞧见张旭全然不卖自己面子,不知打狗须得看主人,心中大为不悦。古不往面色一降,望张旭道:“你师父去哪了?嵩山上的武林大会结果如何?”张旭略一拱手,冷言道:“恕我不知。”古不往大怒,忽然一下,跃出马背,直奔张旭跟前来。张旭猛然一惊,正凝神时,古不往已至跟前来。古不往挥出大袖一拂,一股浓烈的阴风忽然喷出,全无征兆。张旭到底是太白派的第二大徒弟,身上有些武艺,他猛见阴风喷出,冲向自己脸面,急地举袖口遮面,同时自马背上往后倒跃。

张旭将将跃去,那股阴风便扑打在了他身后的两个同门师弟的脸面上,那二人面目顿时凝血变暗,跟着各自惨叫一声,胯下不稳,自马背上落了地面去。与此同时,古不往飞起一脚,踢在张旭所坐的马匹的胸颈上,马匹急促地叫出一声,往后急速飞去,跟着一下撞在了尚未落地的张旭身上。

一撞之后,马匹胸颈破裂,血肉四溅而亡,张旭亦掉落了地面上。古不往身如鬼魅,再跃上一大步,举掌直扑张旭而来。张旭无论武艺还是功力,皆远不如古不往,他仓惶拔剑抵得一下,手中的长剑却给古不往打飞,跟着古不往一爪朝其面门击下。张旭惨叫一大声,顿时仰面倒身下去。众人望时,见其面目破裂不堪,实是不能直视。古不往得手,又猛然一下,倒纵至叶三青等崆峒派的几人跟前来。

古不往追击张旭时,叶三青等人瞧见身旁落地的张旭的两个师弟,见他二人面目红肿,眼鼻口三窍皆出了乌黑恶血,双手胡乱往面目抓去,似痛痒至极。不片刻,二人双手抓出的血液亦是乌黑之色,终于惨叫声中气绝了。叶三青及其同门师弟们皆不知古不往使的什么武艺,却可断定他的武功必属邪恶一类,皆大惊失色。再者古不往于顷刻之间,接连击毙了张旭师兄弟三人以及张旭的马匹,武功之高,出手之快与狠,实是生平罕见,因此个个心惊胆战,面无人色。古不往后头的安达沙三人及崔遂,却个个瞧得心满意足,好不畅快。

张旭三人惨死后,古不往向旁侧的叶三青扫视来,问到:“你可知嵩山武林之会的结果如何?”叶三青已吓得失了心神,他自马匹上滚落下来,战战兢兢地望古不往道:“武林大会…大会已结束……司马艳阳做了…做了盟主……在下不敢…不敢隐瞒…万望饶命…饶命…”古不往四人听得司马艳阳做了新盟主,不由皆一惊。安达沙脱口道:“武林盟主竟是司马小儿?”王守一道:“他竟隐瞒了我等,不与我等提及此事?”章世典幽幽一笑,道:“仔细想来,咱们也不曾问过他呀!”

古不往一惊过后,转而欢喜,道:“他这新任不几日的武林盟主亲手将武林第一神奇交了我四人手中,看来也是做不得多久的了!”跟着,古不往见叶三青吓得汗如雨下,语无伦次,心中倒有些哭笑不得。古不往又问到:“你二派的掌门呢?”叶三青听得古不往语态稍缓,心中惧怕方轻了些,忙举手拭汗,回道:“他们上华山去了…华山掌门孟先谷是此地的副盟主……”其实古不往乃是碍于颜面,随口问问罢了,心中于崆峒和太白二派的掌门,或是华山掌门孟先谷皆不放在心上,因此于他三人豪无兴致。

古不往听罢,一个后跃,又跃至了马背去。跟着望叶三青等人道:“且饶你等不死,你等退去吧!”叶三青闻言,如得大赦,急急道谢,跟着狼狈逃去,连马上也不敢骑了。古不往本想将叶三青几人一并杀了,但转念之间又思想,除了如同张旭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否则不能一味杀害,杀多了恐于自己收拢天下人心不利,因此瞧见叶三青惧服,便有心留他活命。

叶三青几人逃命去后,王守一道:“大哥,咱们是否该上华山去?”古不往正色道:“我认为华山无足轻重,咱们不必去耗费时日,不若按照眼下计划,径去嵩山,先制服少林,再收拾武当!”安达沙道:“我亦赞同大哥此意!”于是乎,四人领了身后的崔遂等人,续望长安城进发。

半日后,艳阳等人行上华山时,古不往一众正好自北面经过,行入华阴县中。小半个时辰后,古不往等人将出华阴时,正巧碰到了华山的八九个巡视华阴的弟子,因那几个领头的不识古不往四人,不意间言语冲撞,引得四人不快,古不往遂由安达沙等人出手,亦将领头的几个一口气杀了,特意留了几个吓破了胆的,上山去告知孟先谷和关冷渊等人,择日去嵩山再听候武林大会。原来古不往等人受了武林大会的启发,觉着应当重新召集武林大会,令众人推举自己为武林盟主,同时树立武林新规矩,从而统治武林。与此同时,古不往等人继续东行洛阳。

那几个侥幸活命的华山子弟,急急奔上华山,约二个时辰后,天正晚时,登至了华山北峰。其时司马艳阳、孟先谷、关冷渊和易山阳四人正商谈古不往四人下落及如何应对四人之事。四人猛然听闻古不往等人已出华阴,同时于华山脚下杀了好几人,还扬言要去嵩山召开武林大会等事,尽皆大惊。古不往等人全然不当他一回事,于他的地头之内,肆意杀害他的门人,孟先谷恼怒之间,破口大骂。

艳阳瞧见因自己的一时疏忽和顾念私情,果然引来了武林浩劫,心中惊恐不安。关冷渊还不知自己的二徒弟已死,三徒弟做了叛徒,易山阳亦不知自己的大徒弟已丧失了气节和道义,因此还不十分惊恐。跟着,艳阳携了周致远和淳于染,连夜下华山,打算望东去追赶古不往等人,以赎自己之过。此时,古不往等人已出潼关。

次日正午,艳阳三人正出潼关时,古不往等人抵达洛阳。四人已听闻洛阳有个大名鼎鼎的九龙镖局,觉着镖局富有,便遣崔遂去向镖局借银钱三万两来花销,且须有马匹和人手跟随驮运。崔遂跟九龙镖局及其掌门人无有恩怨,且敬重南宫镜书是个厉害的买卖人,又只事体紧要,不能再如张旭那事一般搞砸了,言谈时便留了几分谨慎和体面。

南宫镜书得知昆仑玉剑已在古不往等人手中,又听崔遂言辞中暗示古不往等人武功如何如何厉害,出手如何“果敢”的话,心中惊恐,亦晓得了古不往四人的“借银”之意。南宫镜书是买卖人,买卖人重利轻义,最能适应时务,晓得古不往四人不能得罪,因此答允了崔遂的要求,当即于洛阳的各大钱庄中筹备足了三万两的白花花银子来,分装了五六个大马车,令人驮了随崔遂而去。

古不往四人瞧见南宫镜书如此爽快,心中大为欢喜,一面夸赞崔遂办事得力,一面令随车马来的九龙镖局的徒属转去告知南宫:只要九龙镖局不跟自己四人作对,保证维护九龙镖局于中原镖局中的霸主地位。南宫闻言,既欢喜又忧虑:喜者,自己逃过了一劫,镖局或许能得古不往众人眷顾;虑者,自己已于古不往等凶徒之前示弱屈服,不知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是否会因此而说三道四;再者眨眼便失去了三万金银,虽说镖局势大,亦经不得如此胡乱破费。

古不往四人得了银子后,又兴致冲冲地望嵩山进发。艳阳三人将将追至洛阳城中时,便听到传闻,古不往四人于镖局中勒索了一把,此时已出洛阳去了,三人仅仅迟了一步。因三人日夜追赶,颇为疲累,遂停步下来歇息了片刻,进了些酒菜后,又往嵩山追赶。不过天色已晚,艳阳三人奔出洛阳不多久,便黑了。天黑赶路须持灯笼火把,自然要迟缓许多。

二更末,三人行至伊川县东郊的白沙乡口,此处距离嵩阳县已不远,至多小半日的路程。三人行走时,忽见前头咿咿呀呀地现出了一大队火把和人马。艳阳道:“大黑夜的,会是什么人急着赶路?”周致远道:“瞧着似是镖局走镖的?”周致远瞧见前头的人马有三五十人,当中还有押送物品的五六个马车和护卫人员。淳于染道:“镖局走镖该有旗号,他们却没有。”

三人正疑时,前头行走的众人,忽然一人察觉了艳阳三人的火把,惊道:“后头似乎有人跟来!”听得前头的一个话声道:“速去瞧瞧是什么人?”这个话声正是投靠了古不往四人的崔遂的声音。原来古不往四人得了九龙镖局的金银后,因一路拉着金银行走,脚程不快,路上又临时招揽人员投靠自己,以为自己驱使的三教九流人物,因此给艳阳三人追赶上了。艳阳三人皆未见识过崔遂,因此听不出他的话声。

片刻后,对方气势汹汹地行出了五人来,手里执着火把和刀剑。到边来,领头一人向艳阳三人喝到:“你等什么人,为何赶夜路?”艳阳反问道:“你们不也赶夜路么?你们又是什么人?”领头的厉声道:“快讲!不然送你三人去见阎王!”

淳于染听见对方出口无礼,便暗运内功,将手中火把的长柄捏断了一个小把来,跟着出手一扔。淳于染这一下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武艺,不过以不凡内功催发暗器罢了。跟着,淳于扔出的小木块,不偏不倚,正巧打在说话这人的右膝盖中,这人猛然受击,“啊!”地叫出一声,便跪倒了下去。余下四人见来人武艺高强,心中皆一惊。

淳于染望跪下的这人道:“你们这些人全然不知礼数,出口便不是人话!再不好好讲话,小心要了你的小命!”这人一惊,不敢再胡乱出声,起身后,道:“敢问几位什么人?”淳于染道:“你先说你们是什么人?”这人头脑不大灵光,又不知艳阳三人正是古不往四人的敌手,便道:“前头是古不往和安达沙四位武林前辈,咱们是随从人员……”

不等这人说完,前头的崔遂见他五人在此似攀谈之装,心中起疑,喝问道:“来的什么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还没搞清楚?”艳阳望眼前的人道:“你五人只管去跟他说,我三个是赶路的商贩,错过了宿头,正要寻个宿处!”这人不疑,便和同伴一起折回去了,这后边艳阳三人紧急商议应对古不往四人的办法。

却说问话的五人行出不几步,当中一人忽疑道:“我瞧他三个必然不是商贩!”领头的道:“何以见得?”那人道:“哪有商贩不带货物,武艺却如此高强的?”旁侧一人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领头的这个遂道:“咱们去报知崔师兄!”原来这伙人一并拜入了古不往四人门下,并依照入门先后,尊崔遂为师兄。

片刻后,五人行归车队,领头的急向崔遂道:“后头来的是三个人,自说是商贩,错过了宿头,正寻客栈,然而当中一个却是武人模样,且武艺厉害,我五人不是对手。”崔遂道:“另两个呢?”这人道:“居中的一个似是个年轻公子哥儿,颇具富贵之态,另一个似是随从,马鞍上挂着宝剑,相貌亦是不凡,想来亦是知晓武艺的。”

崔遂听了一通,其实也不得究竟,只顾皱眉寻思。崔遂皱眉间,道:“你们在那里停留了好一刻,便是探得这些么?也没一个准数!”这个探话的人生怕崔遂责备,心中惊恐,却不敢讲自己给对方击打了一下膝盖,顺从对方之事。前头的章世典见他二人谈论不休,转头来问崔遂道:“那后头是什么人?”崔遂不能回话,随口道:“他们探的不明,徒弟再去看看。”

章世典眉头一皱,微怒道:“糊涂!怎会连个话也问不清楚?”崔遂责备旁侧的问话人道:“四师父讲得极是,怎地办事如此不利索!”问话的战战兢兢,急向章世典拜倒道:“徒弟无能,望四师父饶命!”章世典道:“罢了,我随你们去瞧瞧!”崔遂正盼如此,于是掌起火把,移马避开,让章世典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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