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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〇章 江湖虽危急,除贼却不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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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各帮派正向洛阳进发时,忽然传来讯息说,丐帮的新帮主徐干于中牟县途中遭人刺杀。因徐干及其属下正要赶往洛阳为古不往庆贺,同时协助古不往处理武林大会事务,故而古不往闻讯后,又是恼怒。古不往聚王守一、杜友仁等人就徐干遇刺一事商议。

杜友仁说此事可能是副帮主段事成所为,以便取代徐干为正帮主;王守一却说,可能是当夜逃出的曹洪及死党所为,以为汪泉及卢军、江春水等人报仇。不过三人终究没有实证,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末了,古不往命杜友仁去开封秘密查访此事。杜友仁星夜启程,抵达开封后,发现段事成果然顺理成章坐了帮主大位。

不过据当时徐干随行的未死伤的几个徒属说,刺杀徐干的乃是三个蒙面高手,其武艺内功皆十分厉害,瞧其身形似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丐帮的长老多数已死,堂主也没有这样的年纪和武艺,因此不像是丐帮人员所为。且段事成虽坐了帮主之位,但明显于徐干遇刺之事而忧心自己处境,由此可见,徐干之事不是出自段事成。段事成亦同杜友仁讲,他疑心此事或许是未死的曹洪勾结了外派高手所为。

杜友仁得了此情,急忙回转洛阳,告知古不往。开封中的段事成则加派亲信人员,接手帮派中的各个紧要之处,以免生乱。杜友仁归至洛阳后,古不往得知徐干之事的内情,心中惊疑不定。

不过艳阳几人一方有了重大进展,乃是杜友仁去开封时,艳阳等人通过跟王守一关系较密切的韩安祖之手,成功将一个蛊种放入了王守一的茶水之中,于是王守一便服下了蛊种。当日午后,韩安祖将实情陈述,极言自己已给伍披诱骗,服了蛊种,逼不得已。王守一惊怒之余,晓得自己已如韩安祖一般,不能将腹中的蛊种消除,唯有听命于蛊主。此时王守一因察觉古不往喜怒无常且疑心重重,再者刺杀及死伤事件接连出现,心中亦已不安,于是乎,王守一决心随韩安祖去见唐玉宣和司马艳阳等人。

得了艳阳等人会见,听取了艳阳几人的肯求后,王守一欣然投向了艳阳一方,决心助力他几人偷出古不往玉剑,以赎己过,重新为人。因古不往疑心他人,玉剑时刻不离己身,故而王守一也不能立时得手。

六月初七日晚,艳阳等人正等待讯息时,王守一忽然来报知一个十分紧要事件,此事伍披、韩安祖和朱木三人皆不知,王守一因是古不往眼下唯一的义弟而得知此事。便是当日午后,江南宋国的国主宋高遣了“国相”兼“镇国大将军”宋远、“辅国大将军”石凤权、“奉国大将军”卫南三人,再有宋高的亲笔书信秘密前来洛阳,劝说古不往投降。

宋高书信中讲,古不往若愿携玉剑投降宋国,则宋国主宋高愿拜古不往为国师,并加封为朝中参政命官,同宋远、石凤权、卫南等人一同辅佐宋高,开疆拓土,一统天下,届时宋高登皇帝位,古不往及宋远等人皆为开国元勋,永享荣华富贵和天下尊崇;千秋之后,建立宗庙,永享祭祀,受子孙万代崇拜。

古不往得了书信,又见宋远、石凤权、卫南三人皆是荣华富贵和气质高尚的模样,再者古不往自开封归来后,滋生出了此前没有的烦扰,晓得自己虽有神力玉剑,但天下英雄和武功高强之辈确是许许多多,倘若再多几人如汪泉一般敢于拼命,视死如归,则自己迟早丧命,章世典、安达沙之死及崔遂、徐干遇刺,便是自己祸患的征兆。古不往念及种种,心中已有惧意,因此喜怒无常,亦是迷茫。

于是乎,古不往瞧见宋远和石凤权,又有美艳诱人的卫南女将,三人皆已享受常人难有之无上富贵与尊崇,晓得自己答允宋高,即可同宋远、卫南等人一般,且是大宋国仅有的国师,心中因此欢喜不胜。古不往为着自己的老面皮,佯做一番思索权衡,同一旁的王守一装模作样地随口商议了几句,几句完后便当场答允了宋远等人要求。

宋远等人十分警惕,告诫此事不能令任何一个旁人知晓,于是古不往不动声色,预备明日清晨即秘密携剑随宋远等人往吴越去,那武林大会的事,也忘得干干净净了。

艳阳几人听了王守一此报,心中大惊,皆知古不往是给宋高所讲的前所未有的富贵与尊崇给迷惑住了,而宋高极可能要凭借古不往手中的昆仑玉剑而一同天下,做中国之皇帝。宋高本就有东南的数百万民生物力,再加上昆仑玉剑的话,无疑可以短时日内荡平天下,一统中华,届时武林的大小帮派只怕皆得投降了。

艳阳又思想到自己的岳父孔善民的江都国,江都国本就不是宋国对手,若宋高再得昆仑玉剑,江都的亡国恐怕是旦夕之事了。而唐玉宣和杨轻尘,心中皆慨叹,宋高能想到如此高明的一个计策,既得了昆仑玉剑,又得了古不往这样一个高手,果然不愧为一带君王,可谓老谋深算。

不过,杨轻尘却想到了一个好处,便是宋高乃堂堂一国之主,且出身名门,他绝不会如古不往一般性情失常而滥杀无辜,古不往和昆仑玉剑落入他手中,武林或许能恢复太平,眼下洛阳的危势或许能随之消解,因此此事或许于武林有利。

艳阳和玉宣自然明白轻尘所讲,只是二人担忧,到了那时,便是三山五岳观看宋高君臣征讨并统一天下的战争了。因此时司马家实际上是西蜀成都的统治者,唐玉宣是黔地的统治者,二人皆未想过向宋高俯首称臣,因此他二人同杨轻尘的想法出现了分歧。杨轻尘是出于天下大义,艳阳和玉宣则是出于一己私心。

末了,淳于染秘密献议艳阳,刺杀尚在洛阳的宋国的三个来使,以阻止古不往南下吴越之事。艳阳此时乃武林第一高手,又有下属淳于染和周致远二人协助,他三个确实有刺杀宋远三人的能力。不过少林主持无恒、丐帮帮主汪泉、长老卢军、江春水等人死亡,还有丐帮的破败,洛阳今日的动乱,皆已经令艳阳十分愧疚,他权衡之下,终不敢轻举妄动,怕再次激怒古不往,从而引来洛阳再次的死伤与浩劫。

随后,周致远就着淳于染的思路,提议跟踪宋远和古不往等人,待众人进入宋国后,再择机下手,行刺杀之事,届时即使有祸乱,亦不会是中原了。艳阳赞同此议,并同玉宣和轻尘商议。杨轻尘此时正盼中原太平,唐玉宣既期盼武林太平,又欲阻止宋高君臣的计谋,二人因此皆答允了。

次日,正是六月初八日,清晨,天色初亮时,古不往便携了昆仑玉剑和王守一,随同宋远三人,还有一二十个高手护卫,秘密出洛阳,望南奔去了。此时古不往还不知王守一已服了唐玉宣的蛊种,因此仍然视他为义弟,亦是视为身边仅有的一个助手。因事出紧急,且机密,古不往撇下了洛阳城中的一切,连杜友仁、韩安祖、伍披、朱木等人都不知出了什么事,两个“师父”哪里去了。

韩、伍、朱三人此时已如同唐玉宣的手下,三人去唐玉宣处报告古不往门户的变化。唐玉宣觉着此时已不需三人效劳,再者人多恐泄密,便隐瞒了古不往已携王守一南下之事,同时将前年新炼制出的蛊种的根除解药送与了三人,令三人自行归去。韩、伍、朱三人虽惊愕,却自唐玉宣的举动猜测出他们必然已消除了古不往的祸害,因此接受解药,不再多问。

个把时辰后,艳阳一方及宋远一方,双方皆出洛阳去了。洛阳城中,前来赴会或是观看古不往武林大会的众帮派人物,纷纷得知古不往和王守一似已不在洛阳龙门,不知哪里去了。众人于洛水北岸的会场会合后,鼓噪喧闹了一阵,终是群龙无首,人人皆感莫名其妙。

九龙镖局掌门南宫镜书见情势混乱,恐生祸患,急忙遣了几人去龙门堂口查探,见古不往确实已不在龙门堂口中,既惊疑又欢喜。南宫于是紧急召集门下的各镖师,前来会场维护秩序,并讲了古不往不知何处去的事情,而后令各帮派的人自行散去。

本欲巴结并借助古不往之势的寒光、易山阳、阮自雄、朱武、金大黑等人,还有丐帮新帮主段事成的使者,皆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跟着各自退去,心中十分无趣。暗中查探形势的嵩山姜含的人手、泰山薛敬的人手以及华山孟先谷的人手,瞧见古不往的徒众以及欲巴结媾和于他的众帮派忧怨疑虑而去,心中既是疑惑,又是惊喜。

南宫镜书逼不得已而顺从古不往,心中其实恨不得古不往早些自洛阳消失,同时十分忌惮古不往,因此仍令人于洛阳各处查探,以确定古不往是否确实出了洛阳。

话说宋远、古不往等人一路往东南急赶,日夜飞奔,日进四五百里,三日后便抵达了宋国都城杭州。此时六月盛夏季节,江南正草木葱翠,山水清美。杭州作为中华名都与风景名胜之地,更是山清水秀,幽美非常,宋高定都之后,杭州城亦成了东南人文荟萃之处。

古不往随着宋远等人进城后,始感江南太平盛世及民丰物富之乐,便是一旁已服用了唐玉宣肠虫蛊种的王守一亦有些心猿意马,如痴如醉。不过王守一欢喜之余,晓得自己命根操控在唐玉宣手中,且她几人会随后赶来杭州,跟自己会面,便盘算见机行事。

且说六月十日午后,司马艳阳众人抵达合肥城。艳阳于是将路途中已预备好的一封书信,令周致远携往江都国去,呈送给他的岳丈孔善民,以令孔善民得知危机。合肥城距江都城约四百里,周致远竭力奔行,这日晚间进了江都城,最终将艳阳书信送至了孔善民手中。

孔善民见了艳阳书信,心中大惊。跟着又听周致远讲述艳阳等人的计策。末了,孔善民决定派遣“安国大将军”,亦是江都国的第一高手欧阳沧浪,随周致远去杭州策应、协助艳阳等人行事。

当夜二更正,孔善民秘密将欧阳召至王宫“成德殿”中同周致远会见。欧阳与周见彼此相貌堂堂,心中皆欢喜敬慕,周致远瞧见欧阳不过三十来年纪,竟能成为江都国的第一大将领,心中更是惊羡。三人紧急谈了几句后,欧阳遂携周致远前往府邸歇息。次日清晨,欧阳携了徒弟杨在田和窦良,别了唐婷、彭长燕,还有窦良的妻室阮荷,连同周致远一起,四人秘密出城,而后过江。

十二日午后,艳阳等人抵达杭州城。随后,周致远和欧阳等人亦抵达。宋家王宫筑于杭州城南凤凰山麓与万松岭之间,王宫西北面便是西湖,东面与北面出了万松岭即为王都内城,城中商贾官宦、文人墨客、贩夫走卒云集,东南面过钱塘江为萧山县。

一更时分,艳阳一方和周致远、欧阳一方于宋家王宫北面的西湖东岸的众名楼中“烟雨楼”中相会,时下的“烟雨楼”颇具盛名,艳阳等人因此约为会合地点。

夜晚西湖清风送爽,湖周楼馆人家华灯初上。双方碰头后,灯火柔光中,欧阳沧浪和唐玉宣忽然瞧见,不觉尽皆面红。三四年前,二人乃是欢爱的情侣一对,此后欧阳于宿芳宫中留下书信一封,不辞而别,归转金陵,最终和金陵第一富家美女唐婷结识,并成为夫妻;而唐玉宣作为天下第一美女教主,欧阳离去后,一来心灰意冷,二来忙于教派与各样事务,便独身至今。

唐玉宣虽于七八年前,同当时的宿芳宫少主孤竹一叶,即是杨轻尘的亲大哥相恋过,不过二人未及成婚,孤竹即跟南越王刘霄于衡山下同归于尽,跟欧阳相恋时亦未同房,因此唐玉宣至今仍是处子身。

此刻,欧阳瞧见唐玉宣黑发飘然,鼻挺目明,肌肤如雪,美貌丝毫不减当年,且更具端庄典雅之感,不禁神思一动。唐玉宣不知有意无意,于欧阳瞧得自己出神一瞬,赶紧在了杨轻尘身旁坐下,并和杨轻尘随口谈论,瞧着颇为亲切。

欧阳心中一醒,思想道:“莫非他二人相恋了?不过以杨轻尘的品行相貌和大派掌门身份,确是跟玉宣十分般配的了!他二人若能得成夫妻,我该与玉宣欢喜才是!”原来欧阳当初独自离开,撇下唐玉宣,且当时已受了唐玉宣授予的平云子宝鼎上的绝世功法,心中因此始终感到愧疚,随后他自己娶唐婷,得知唐玉宣仍然独身,更是疼惜于她,此时见唐玉宣同杨轻尘亲切,自然为她欢喜。欧阳心中感慨时,终于随周致远于司马艳阳身旁一同坐下。

其实这段时日来,杨轻尘和唐玉宣朝夕相处,且二人本就熟识,存有情义,因此确是滋生男女情爱了。艳阳的姐姐司马艳雪虽为杨轻尘夫人,但一夫多妻乃是常事,艳阳本身便有三个美妻,再者艳阳晓得唐玉宣始终孤身一人,虽美貌绝伦,却无有配偶,颇为孤苦可怜,因此也乐得看见她和姐夫在一起。其实司马艳阳是个心中热切,乐于成人美事的人,他如此心意,早于一年前他大哥身死,他同杨轻尘、唐玉宣于蜀都相聚时便有了,只不过彼时不明二人心意,不敢讲破。

又说杨轻尘此行有师弟周奉友,唐玉宣有徒弟吕青。二人于当日出宿芳宫时相见,并一见倾心。此后,杨、唐、周、吕四人,彼此察觉了对方的心意,且周、吕二人乐得杨、唐二人爱恋,如此一来,他俩亦便于相恋。果然,洛阳时,唐玉宣察觉吕青有情于周,又见周忠实可靠,便允她同周来往。

杨轻尘察觉师弟的情意后,心中十分欢喜,觉着如此一来,可令自己的武当派和唐玉宣的黔教情义更密,因此乐得为周牵线,说待此行事成之后,正式去向玉宣与周奉友提亲,周奉友欢喜无限。至此之后,他四人便成了两对恋人一般,不过此时乃非常之期,且四人还未正式定情,因此只心爱彼此,无有任何亲密逾越言行。

当下,艳阳众人一面吃茶,一面步入正题,谈论古不往及玉剑等事。众人谈论片刻,因王守一尚未见来,终究不能定论。

话说这日午后,古不往果然于王宫前大殿中见着了“大宋”国主宋高。宋高五十出头,头顶金冠,身着国王明黄云彩飞凤服,腰系白玉宝带,足踏金丝云履,十分地高贵尊荣,再者宫殿宽敞高大,富丽堂皇,且宫殿王座后上方的中堂正壁上,镶挂着的正是天下闻名的谭季真的《万里长江图》,此图一二年前曾轰动国内,且于西域亦引发了许多重大事故和传闻,古不往其时身为昆仑教长老,自然听闻,此刻见到此图竟落身在了此处,既是惊异,又惧服于国主宋高的权势。

古不往见着国主如此气态,殿堂如此气派,心中既欢喜自己得遇真主,从此弃暗投明,又是无比地拜服与敬重。于是乎,古不往不由自主地抱持昆仑玉剑,急忙对宋高拜倒了下去,极尽敬重之意。宋高自然听闻了古不往在中原一带的所作所为,于是存有警惕和防备,猛然见得古不往如此,晓得古不往终究没有见识过如此重大场面,或是爱慕此等荣华富贵,心中已折服,正可为己所用,心中因此欢喜。

于是乎,宋高哈哈一笑,自王座上站了起来,跟着在宋远、石凤权、卫南、御史大夫马元通及左副相宇文德、右副相周沧的陪侍下,出手将古不往虚扶了起来,以示自己对古之敬意。古不往直身后,颇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欢喜无限。宋高跟着命古不往同众人一块入座。

众人坐罢,宋高望住古不往手中的墨绿玉剑道:“那便是传说中神力无比的昆仑玉剑?可否传来与孤瞧瞧?”因此前玉剑从未脱离过手,古不往不由微微一惊。国主宋高同众臣皆一齐向古不往望来,古不往给众人如此一望,心中即刻醒悟,急双手举上玉剑,恭敬地道:“正是此剑,愿与国主观看!”古不往说时便迈开步子,要自己将玉剑呈送至宋高跟前去。

却不想古不往刚行几步,宋高身旁的一个近侍总管已行了出来,微微笑道:“古先生且站着,奴家来取便是!”古不往闻言一凛,急忙止住了脚步,同时觉知此是宫中的规矩,自己是不能直接将物品递与国主的。古不往一凛时,旁侧瞧见的左右副相宇文德和周沧一时没忍住,皆暗中笑了一笑,自然是笑古不往粗野浅陋之人,不知国之大体与规矩。其实这一刻,宋远、石凤权、卫南、马元通等人皆瞧见了,不过他众人忍住了,没有颜色上表露出来,心中于古不往的失态与无知实已明了于心。

古不往正拘谨时,近侍总管已将玉剑呈至宋高手中。宋高把来玉剑,欢喜间,随口问到:“此剑果真神力?”古不往躬身拱手道:“正是!昆仑山乃中华龙脉之祖,此剑贮藏昆仑龙首山中满满五载,饱受龙脉灵气,因此神力非常,天下无敌!”宋高一面听取,一面观摩,心中颇为欢喜。

古不往继而道:“若主公心疑,咱们可去宫外,择一开阔之处,一试便知!”宋高听吧哈哈一笑,道:“不必啦!玉剑神力,孤家早已听闻,何来不信!”继而正色道,“既如此,本孤践行信中所言,此刻便下谕,授古先生为我大宋国国师,并加封三品官阶,日后同堂参议国政!”古不往闻言欢喜,急忙躬身拜谢,不过心中却有个疑惑:国师之位绝无仅有,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为何仅是三品衔,而非一品?

自然,古不往不敢出口动问。听得宋高继而道:“不过此昆仑神器厉害无比,干系重大,为着家国及天下安危,我君臣二人得约法三章!”古不往微微一惊,急道:“全凭主公定夺!”宋高于是道:“第一,神剑此后归大宋国所有,不能是古爱卿你的个人之物!”古不往闻言一惊,而后不敢违抗,急道个“是!”字。

宋高续道,“第二,我大宋国使用此剑时,为表国师之功,首选国师你为操持之人!”古不往听了第一条,心中颇为有些叫苦,此刻听得第二条,心中喜出望外,急忙再应了“是!”字。宋高再道,“第三,神剑存放王宫,由本孤命人看管,征战之时方得取出,交由国师使用,征战完毕,国师必得归还王宫,妥善保管!此三条约定,我君臣众人皆不得违犯!”

宋高讲罢,左右的宋远、宇文德等人闻言,皆起身来,齐应了一声“是!”古不往前刻见玉剑已脱离己手,心中颇为隐忧,此刻见众人如此郑重,又想到宋高允诺首选自己操持玉剑的话语,心中渐渐安定。随后,宋高正式颁下谕旨,命古不往为“国师”,加封三品官衔,此后同宋远、石凤权、卫南、宇文德、马元通等人同堂议政。

古不往看见谕旨国书,又见侍者举出国师官服和印信来,心中欢喜无限,早忘记了玉剑离手离身之事。朝议完毕,古不往扬眉吐气,风光无限,随后于宫殿外,领了王守一,迫不及待地随使者转去国主宋高赐予的国师府宅去观看。因此前宋高的书信中未提及古不往以外的他人,因此王守一不敢入殿去见宋高,古不往则答允王守一,待他自己做了国师后,将不忘提拔推举王守一,王守一因此在殿外等候。而宋高至此,则不费吹灰之力,如愿得到了天下人,或是梦寐以求,或是无比忌惮的昆仑玉剑。

宋高赐与国师古不往的宅邸位于王宫西侧的凤凰山谷中,距王宫正南大门约一里,其地名胜和富家别墅颇多,而宋远、石凤权、宇文德等国中重臣的宅邸也多在王宫东西和南面拱卫,因此古不往晓得国主并不亏待他,心中十分欢喜。此外,宋高还钦点了王宫中的一个六品官衔的侍卫小校和七八十个卫兵,为古不往国师宅邸守卫,供古不往使唤,古不往于此亦感恩戴德。其实这个侍卫小校是国主宋高对古不往的监视。

一更时分,王守一随同古不往归至国师府宅中,古不往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见府宅不仅阔大气派,且有管家一个和男女仆人数十名,心中十分欢喜得意,一旁跟随的王守一亦暗中艳羡不已。王守一艳羡之余,念及自己一来毁了一目,二来服有唐玉宣的蛊种,绝不可能如古不往这般欢快得志,因此暗暗苦恼。

末了,王守一痛定思痛,便捏了个口实,说自己欲去城中寻个楼馆吃酒消暇。古不往其时正迷醉于自己的宅邸庭院,正要各处查探观看一番,全不在意王守一会去何处,因此不假思索地答允了。于是乎,王守一急忙按事先约定的碰头方式去寻艳阳和唐玉宣等人。

二更正,王守一寻着了等候接应他的周奉友和吕青二人,跟着随二人往“烟雨楼”中会见司马艳阳众人。因古不往出王宫时,王守一不见他身上的玉剑,便问取古不往,古不往因此告知了王守一国主宋高的处置。艳阳众人得知此事,既欢喜又隐忧,欢喜者玉剑总算脱离了古不往之手,隐忧者宋家王宫阔大,且守卫森严,该如何找寻玉剑?除了国主宋高,还能有谁能知晓玉剑的藏放之处呢?宋高君臣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呢?

于是乎,众人就着此等疑问,又计议起来。王守一本欲留下来听众人谈论,以探查众人意图和自己日后安危,但杨轻尘心细,他以王守一出来时久,可能为古不往心疑为由,要求王守一先行回转,艳阳等人觉着在理,于是王守一又给使唤回去了。

一阵后,王守一归至国师府,却见古不往并不在府中。王守一问了看门的门吏,门吏道:“国师一刻前,携了管家和礼物去国相府去了!”王守一微微一惊,不知古不往又在盘算什么,只得安心等候。此时古不往已在国相宋远的府邸之中。国相宋远的府邸位于王宫的南侧,距王宫正南门不满一里。

前刻,古不往行至国相府邸跟前时,瞧见相府虽阔大气派,却灯火暗淡,门客无几。古不往原以为宋远身为国主胞弟,且为百官之首,他的府邸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才是。古不往于是心中疑惑,猜想莫非是宋远十分清高,或是自负,外人轻易不能进去见他?古不往如此揣测,便有些忧心宋远可会不会拒见自己?不过古不往旋即又想,自己已是堂堂国师,朝中大员,国相比自己尊贵不了多少,没来由进不了相府……

古不往却不知,宋远正是因为就国相之职,且有“镇国大将军”之尊,权位在人臣之中至为重大,他生怕兄长疑心自己,因而小心翼翼,处处收敛克制,罢朝之后,通常不私底下结交朝中官吏。不过古不往是新封任的朝臣,且许多门路不懂不通,他来求见,宋远也不见怪,便接见他了。

二更正,二人于相府东院的一个小楼中讲话。客套几句,古不往即道:“日间国主召见时,古某匆忙,忘了向国主谈论我那同来的义弟王守一的职务,因不知如何妥当,特来向相爷请教!”原来前刻王守一出去后,古不往里外观看过了自己宅院,心中颇为满意,随即想到自己一人远来,在此朝堂与杭州城中无有帮衬,而王守一是眼下唯一一个可依靠的人,该给他谋个职位,帮衬协助自己,以稳住眼下的权势和富贵,古不往因此行来了相府请教。

宋远听了古不往话,得知他的请求并不难办,心中遂安。宋远身为党国的元老之一,熟门熟路,略微思索,即有主意,试问到:“令弟武艺如何?”古不往道:“他是当初昆仑教的七大山头峰主之一,武艺自然讲得过去!”宋远道:“既如此,我三宝党护法堂中正缺一个玄武堂主,权位十分紧要。内居时,管制党团一方,出征时,可随国主及诸将领兵征战。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古不往来时,已自管家处得知,宋国之主宋氏是靠三宝党团起家,因此于三宝党团颇为重视,此时听得宋远愿举荐王守一为党团中的紧要人员,十分欢喜。古不往拱手道:“如此甚好!劳烦相爷安排布置!”宋远微微一笑,道:“往后咱们便是同僚了,古兄不必客气!”古不往听得国相,亦是国亲,竟改称自己“古兄”,心中大喜过望,急道:“承蒙宋兄抬举和关照!”其实古不往比宋远年纪大十余岁,称呼宋远为“兄”,自然是巴结奉承之意。

宋远又道:“不过护法堂和堂主职位紧要,令弟入护法堂,任职玄武堂主一事,还得禀告国主,得了国主示谕方可。”古不往毕竟是有许多历练的老者,他见宋远讲得从容,便知此事于他并不难,遂道:“那是自然!如此则有劳宋兄,事成之后,在下定携舍弟来谢!”宋远收敛谨慎成性,闻言道:“那倒不必,记得国主恩宠,日后为党国效劳便是。”古不往微微一惊,方知宋远确是谨慎,且似大公无私。

忽然,古不往又忆起一个日间自己疑惑的事,小心向宋远问到:“在下未曾为官,不谙朝中吏制,有一事愿请教宋兄!”宋远道:“古兄请讲。”古不往小心翼翼地道:“敢问宋兄国相官阶为几品?”宋远猛然闻言,晓得了古不往的心思,不由哈哈一笑;古不往傻傻陪笑,既心奇,又别扭。

听得宋远道:“古兄此问,必然是心疑你自己已是堂堂国师,却为何仅是三品官阶,而非一二品?”古不往见宋远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心中一惊,面色随之变红,赔笑道:“宋兄见笑啦!”宋远笑了一下,回神正色道:“这么说吧,本国依古制,行的是九品官制,不过那一品官阶因过于尊崇和紧要,其实是虚设,本朝无人享得此阶,实衔之中,二品三品才是正紧的呢。便如在下国相是二品,石凤权将军和御史大夫马元通皆是三品,和国师并无高低之别呢。反过来讲,若哪一日,国师您给升到了一品,则意味着国师您已没有实权啦,虽受人尊敬,却不能登王堂议事呢!”

古不往听罢醒悟,心中惊喜无比,急拱手道:“原来如此!多谢宋兄讲解,古某受教,受教!”于是乎,古不往告退,欢欢喜喜地回了他的国师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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