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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章 本是欢喜事,却成众人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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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本是欢喜事,却成众人愁

话说九龙镖局镖师蔡泽激奋之间,言语冲撞了少林派,同时少林之事由司马艳阳而起,因此导致司马艳阳极大的难堪,场中各派人众无不心惊,纷纷低声谈论,便是九龙镖局在场众镖师及掌门南宫镜书亦觉蔡泽失言。

双方正十分紧张时,嵩山掌门姜含忽起身道:“在下身为中原武林盟主,以为凡是当初同古不往几人媾和之帮派,皆当受到惩处!否则日后武林大义不严,是非不明,善恶不分,以致秉持道义者无人响应,为非作歹者日渐猖獗,如此则武林必乱也!”姜含这几句讲得清楚,且义正辞严,场中未同古不往媾和的帮派,如华山、衡山、少林、曹洪丐帮、太白山、泰山、终南派等皆出声应和,纷纷称是。崆峒掌门易山阳、太行掌门阮自雄和九龙镖局掌门南宫等人皆惴惴不安。

又听得洛阳商户胡深道:“当初同古不往媾和的帮派,还有襄城朱武的义帮、泽州大刀帮、常山郡长枪帮、HD城金氏斧头帮、安德县太和门、PY县八卦门及寒光和尚的五台派,这些帮派今日一个都没来,必然是做贼心虚,心里畏罪的了!不过惩处当一视同仁,不能遗漏了一个作恶之人!”孟先谷、曹洪、关冷渊等受古不往祸害较大的帮派闻言纷纷出声附和。易山阳、阮自雄、南宫、蔡泽等人见胡深大言不惭,蛊惑人心,唯恐天下不乱,皆恨不能将胡深立刻刺死。

这时衡山掌门同玄不紧不慢地出声道:“惩处固然是要的,但究竟如何惩处,却是一大难题了。既要彰显公道正义,又不能任意妄为,致生新乱。”易山阳、阮自雄、南宫等人瞧见同玄神态全不如胡深那般激烈,且似有息事宁人之意,心中稍稍安定。九龙镖局另一镖师左擒龙趁机道:“胡深虽讲公道大义,然他之言始终过激,大伙儿万不可轻信!”崆峒掌门易山阳道:“不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倘若稍有过失,便要重责于人或将人致死,则我等名门正派又跟邪魔外道何异,公道正义又从何说起?”阮自雄、南宫、蔡泽等人听了这一句,心中都暗暗称赞。

却不想华山掌门孟先谷瞧不得易山阳、阮自雄等人说话,他愤然道:“贪生怕死之人何来多言?在下以为,诸如崆峒、太行、五台及洛阳镖局等门派,应当更换掌门人,同时惩处媾和古不往者,以绝后患!”九龙镖局掌门听得孟先谷跟自己过不去,心中大为不快;易山阳、阮自雄二人更是愤然出声道:“你这是五日前的战斗不利,心中怀恨,因此在此挟私报复!”阮自雄道:“不错!你姓孟的要是对我二人怀恨在心,今日咱们大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来一个了断!”

孟先谷是老顽固的脾性,他又以西北武林盟主自居,面子上自爱得很,哪里受得了易、阮二人如此的冲撞。孟先谷骤然站起身来,望易、阮二人喝道:“既如此,咱们便登台较量!纵是你二人一齐上,孟某也绝不惧怕!”孟先谷说完,便纵身跃至一层大木台来了,这木台还是当初姜含会盟时用的木台。众人以为孟先谷是受激不过,因而出声痛骂,不会真的出手,此刻见他境跃到了台上去,方知他也有一些硬气,似乎并不畏惧易、阮二人联手。

司马艳阳、姜含及杨轻尘等人见孟先谷脾性顽固,心中却想:像你这样的性子,全没一点耐性,还怎么做的好一方的武林盟主,主持一方事务?而许多诸如同玄、周凤山、戴仲翁、薛敬等隔岸观火期盼热闹解闷的人众,却满不在乎,能看他双方干一架,倒也解闷。

不过孟先谷讲完,易、阮二人却受激了,且他二人相互为伴,心中并不惧怕孟先谷,因此不会退让。易山阳似笑非笑地望孟先谷道:“天下英雄可都听着看着的,你这是要同时挑战我二人么?未免也自视太高!”阮自雄也一旁添油加醋地道:“不错!到时候当真出了什么差池,可别怪我二人以多欺少!”

果然,孟先谷受了二人的来回相激,面上大是受不住,道:“有种的你二人上来!今日不来一个了断,咱们便不是男人!”大会东主姜含见孟先谷面红耳赤,举止失措,且他话虽强硬,却多是激愤言辞,无有多少理智,亦瞧不出他有胜出亦易、阮二人的把握;反观易、阮二人,他们的话却暗藏玄机,似乎有意激怒孟先谷,而他二人的面色,亦沉稳从容,确是于孟先谷无惧。

此时孟先谷是自己一方的盟友,若孟先谷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给易、阮二人打败,他必然无法自处,场面也必将难以收拾,姜含因此急起身来,望孟先谷道:“孟兄英雄气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何必为了片言只语而大动干戈呢!烦请孟兄看在姜某的薄面,高抬贵手,消消怒气!”姜含这句话,首先是夸赞孟先谷英雄气概,给足他面子,跟着点破孟先谷恼怒全是出于“片言只语”,等同于没有理智,孟先谷闻言,心中自然明白。易、阮二人本想激怒孟先谷,此刻见东道主姜含出面来干预,二人虽恨姜提出惩处的建议,但晓得姜含比孟先谷理智与厉害,不敢再出声。

孟先谷实无取胜易、阮二人的把握,正盼着有台阶可下,于是趁着姜含的请求,这才望易、阮二人冷哼一声,跃下台来。同玄、周凤山、薛敬、戴仲翁等看戏之人,瞧见孟先谷演了这么一个小段子,心中却也乐了一乐。

正此时,忽然一个身着锦服,肥胖白面的中年者出声道:“纵观今日的大会,真可谓是不折不扣的一个‘乱’字!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你吵一句,我吼一声,热闹故然是热闹,可也乱哄哄的,令人不得要领!也不大成个体统!”此人便是二三年前,薛敬会盟时,以巧妙言语智激郓城县尚武门门主赵顺邯及郸武威堂堂主何奎,令赵、何二人没有因一时言语相激而大打出手的田丰年。这田丰年是个武林中的小闻人,他善于言辞,且其言辞善于插科打诨,取乐于人,因此是个左右逢源的人,遇着武林之会时,大众也乐于见他到来。

姜含作为东道主,听见田丰年于今日会况似有不满,道:“田兄此言甚是,却不知田兄有何高见?”田丰年道:“在下还是觉得,如今古不往祸害已除,便当以善后和平息事端为要旨,不应当缘木求鱼,引发别样祸乱!”司马艳阳、杨轻尘、周凤山、关冷渊等人闻言,纷纷言是。

终南掌门戴仲翁道:“在下也以为咱们不该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崆峒、太行、九龙镖局等帮派,当初虽然媾和于古不往,那也确是一时失足,今日他们能前来参会,到底有悔改之心,应当网开一面,给与将功补过之机!而如五台山、段事成、朱武襄城帮、金氏斧头帮等不来参会的作恶之派,则可重加惩治,以正武林之风!”众人闻言,尤其易山阳、阮子雄、南宫等人,颇觉在理。

衡山派近一年多来较为顺利,掌门人同玄雄心萌发,因此逢着武林事务便乐于抛头露面,以为自己在武林中博得声望与地位。因此同玄道:“在下亦认为本次大会当以息事宁人为主旨,武林遭逢大难大乱,人心正是惶惶不安,不宜再行过激过甚之举,以免旧祸未消,再添新乱!”同玄所以说这几句,原由之一是他衡山派偏居中南,跟崆峒、太行、九龙镖局等没有恩怨,不必跟他们较真,反而替他们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还能博得日后的一些好处。

杨轻尘见同玄话讲得漂亮,似乎一个大好人大善家一般,不禁嘲讽道:“当初他在派中结党营私,继而又不服我做掌门,做出种种叛乱之举,用的许多皆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手段!想不到如今做了一派掌门,竟能心平气和,言行举止竟如同一个德高望重的善者一般!倘若他真是那样的一个大好人,武当派的掌门之位又怎么能轮得到我呢?”

姜含原本要主持公道,建议惩处崆峒等派,此刻听见戴仲翁、田丰年、同玄,甚至司马艳阳皆有息事宁人的态度,再者戴仲翁和同玄的话有些道理,便不愿再出声多嘴了。孟先谷本欲严惩崆峒、太行及九龙镖局等派,因前刻不慎失态,险些弄得自己下不了台,因此也不敢胡乱讲话。

泰山掌门见姜含今日态势极好,又是大会东主,风头最盛,恐他夺得武林正盟主的大位,遂出口道:“欲恢复武林秩序,平息武林事端,非得有一武林盟主主持公道与定夺公论不可!如此说来,咱们还是先推举出武林正盟主出来罢!有了盟主,余下诸事,便可逐一论断!”众人闻言,纷纷应是。薛敬续道,“同时,在下还是觉得艳阳公子品行端正,年轻有为,由他做盟主,最为适宜!”其实薛敬是觉得艳阳年轻,手段智谋皆不如自己老练,由艳阳做盟主,自己一方副盟主的权势和事务才能稳当,才能游刃有余。

薛敬讲完,众人议论纷纷。丐帮堂主李约素不愿得罪薛敬,亦不愿放弃自己的看法,她道:“话虽如此,但司马艳阳不能以武林大局为重,以致引来如此大的一个祸患,本帮险些因此祸患而消亡!他如此大的过失,岂能再为盟主?”洛阳商户胡深亦是消解不了心中怨恨,又出来说话,他道:“不错!司马艳阳身为武林盟主,不思以武林安危及大局为重,而亲手将武林神器交与古不往等亡命之徒,以致武林遭逢前所未有之祸患,无论如何不能再为盟主!”众人闻言,又纷纷称是;艳阳虽晓得自己过失,心中还是极大的不快。

这时,同玄出乎众人预料,又出口道:“在下亦以为正盟主干系十分重大,艳阳公子过于年小,决断处事有失稳重,暂时还不宜做正盟主!”艳阳、杨轻尘、姜含、薛敬等人闻言皆一惊。听得同玄续道,“在下以为少林主持道智大和尚,年高德劭,可为武林正盟主。”少林众人闻言,先是一惊,继而心中欢喜。原来同玄见艳阳和杨轻尘、唐玉宣等人始拉帮结派,且前番自己向他示好,他却无动于衷,始终先是顾年杨轻尘的态度,而后才是自己的衡山派,因此改变了之前主意,决心推举他人为盟主。

李约素、同玄讲罢,孟先谷的师弟彭越亦出声道:“我华山派亦赞同同玄掌门之言,觉得艳阳公子有失稳重,由他做盟主,恐武林难以安宁。”艳阳没想到华山派也出来反对自己,心中颇为失落。

淳于染见众人咬住艳阳的过失不放,同时又不愿艳阳失去正盟主的大位,出声道:“艳阳公子自知有愧于大众,因此大半月来,日夜忧心,殚精竭虑,自洛阳一路追踪古不往至杭州!如今幸得老天相助,令其既击杀了古不往,又亲手毁了昆仑玉剑,消除祸根,试问如此诚意及决心,当今之世,谁人还能超越于他?他难道还不能将功补过么?”淳于染讲完,众人或许是感于他的恳切言辞,稍稍静了一下,静得一下后,许多人开始议论起来,听众人的言语,有人赞同同玄、彭越等人所讲,也有赞同薛敬和淳于等人所讲的。

姜含见众人争论不休,起身出声道:“既然大伙儿争持不下,咱们便照此前的规矩,以今日在场的众掌门、帮主出手示意为凭!少数服从多数!”众人闻言,纷纷应好。此时,无论艳阳自己,还是在场的多数掌门、帮主,都极想得知,司马艳阳到底还能不能再得众人的拥护,再任武林正盟主。于是乎,姜含亲身做主持,出声道:“认为艳阳公子不适宜继续为武林正盟主的掌门、帮主请举手!”

姜含讲完,在场一二千人瞩目之间,见丐帮帮主曹洪、衡山掌门同玄、华山掌门孟先谷、终南山掌门戴仲翁四人举了手来。艳阳对戴仲翁倒不十分在意,却是曹洪当初拥护汪泉,丝毫不动摇地对抗古不往和徐干等人,艳阳于他的英勇气概颇为敬重,此刻见他竟然不理解自己,心中颇为难受;再者,孟先谷起初是拥护自己的,经了古不往这事,他也不拥护自己了,心中也是不舒坦。而同玄、曹洪、孟先谷几人见只他们四人反对艳阳,心中隐约不安,觉得今日之事怕是难成了。

听得姜含道:“总共有四派掌门!”续道,“现请赞同艳阳公子继续为武林正盟主的掌门、帮主们举手!”这一下,在场的一二千人更为关注,众人屏息凝神注目间,见泰山掌门薛敬、武当掌门杨轻尘、嵩山掌门姜含、崆峒掌门易山阳、太行掌门阮自雄、太白掌门关冷渊及青城山代掌门周凤山,皆举了手来。众人看见赞同艳阳为盟主者占多数,心中也不以为意,觉得是情理之中的。淳于染、杨轻尘、唐玉宣等乐见艳阳为盟主的人,自是心中欢喜。

正此时,九龙镖局掌门南宫出声道:“艳阳公子诛除古不往恶贼,亲手毁却昆仑玉剑,其诚意与决心确实令在下佩服!在下本意同艳阳公子继续武林盟主之位!不过在下晓得我镖局于古不往为祸期间,犯下了一些过失,必然没有推举盟主的资格,因此不出手。”南宫说完,拱手拜谢。南宫这几句不卑不亢,且自认过失,听着颇为中肯和舒心,因此众人心中称赞。隐隐听得商户胡深也脱口道:“难得他倒有自知之明!”

孟先谷出声道:“南宫之言甚是,崆峒、太行二派不该有推举资格!”众人闻言纷纷称是;崆峒掌门易山阳和太行掌门阮自雄犹如给人打了脸面一般,颇为难看,却也无话可说。姜含出声道:“既然如此,则赞同艳阳担任盟主的有泰山掌门薛敬、武当掌门杨轻尘、嵩山掌门姜含、太白掌门关冷渊及青城山代掌门周凤山五人五派了。”姜含说话时,同玄、薛敬、孟先谷,包括姜含自己,都惊了一惊,因为他们发现少林主持道智始终没有举手,也不见他出声来如同南宫那般讲明缘由。姜含续道,“各派举手示意完毕,赞同艳阳公子继续做盟主的多了一派,既然如此,则艳阳公子可继续盟主大位啦!”同玄、曹洪、孟先谷几人闻言无奈,众人由此方知,场中的多数人众,还是赞同由艳阳继续做中华武林正盟主的。

却见艳阳起身来,道:“虽说今日承蒙诸位信任,在下勉强能续任盟主大位,这一点,在下实为感谢!不过在下鉴于古不往之祸,及不少武林同道的非议,还有在下自身的年轻小辈,资历浅薄,因此在下决定,不再担任武林正盟主!”众人闻言大惊,无论同玄、孟先谷等反对艳阳的人,还是薛敬、姜含等支持艳阳的人,抑或是淳于染、周致远、杨轻尘等跟艳阳相处极近的人,都大感意外。

听得艳阳续道:“今日初来时,我亦有续任盟主之心,然听取了诸位的一些异议后,觉得自己或许确太是过年小,心浮气躁,处事不稳!再者我西蜀中有许多事务料理,有父母需侍奉,有妻子须关照,中华武林广大,诸事繁杂,且样样重大,在下只怕力不从心,误了大事,罪不可恕!因此决意不空占武林盟主大位,以免误人自误,同时也能将大位让于能者,以造福于天下武林!”淳于、周致远、周凤山、杨轻尘、唐玉宣等人闻言,晓得艳阳是幡然醒悟,似不再热心于武林事务,决心回西蜀经营及照顾妻儿老小的了。淳于、周致远、周凤山等人得知艳阳此心意,倒也安心。

又听艳阳道:“不过在下隐退之前,愿推举一人做中华武林正盟主,便是少林主持道智大师!”艳阳讲完,望道智微微做了一揖,以示他的敬重之意。同玄、孟先谷、姜含、薛敬等许多人,又惊了一惊,而最为心惊的还是少林派众人及道智自己;众人方知,司马艳阳是真的正直且大度。

姜含见艳阳不愿做盟主,同时又推道智为盟主,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便出声道:“在下亦愿推道智方丈为中华武林正盟主!”姜含话毕,同玄、曹洪、孟先谷、杨轻尘、薛敬、戴仲翁、关冷渊、周凤山等人纷纷出声赞同,几乎成了压倒性的态势。少林寺众僧大觉光彩,道智瞧见如此多的人推举自己,心中到底是惊喜。道智略做一番谦让,最终登台向全场一二千人见礼做拜,声言众人既推举于他,他亦将不负众望,接受武林正盟主大位,并尽他之所能主持公道正义。

随后,众人又定了各方的副盟主,结果是姜含为中原盟主,薛敬为山东及江淮盟主,曹洪为河北盟主,孟先谷为西北盟主,同玄为中南盟主,艳阳受了西南武林盟主的职位,为西南盟主。如此大会告一段落。午后,众人商讨对崆峒、太行、九龙镖局等帮派的惩处事宜,念在三派悔罪态度诚恳,便从宽处理,仅是流于形式,处罚了一些财物而已。而于五台山、襄城义帮、斧头帮等不来参会的作恶帮派,薛敬献议由大会做出统一的惩处规则,而后授令各处副盟主分处处置。这个提议给了各方盟主以极大的实际权力,因此得到同玄、曹洪、孟先谷等人的一致赞同。

傍晚,大会结束。司马艳阳虽接受西南盟主的职位,其实经历了这数十日来的奔波劳碌以及各种是非争斗,心中颇有疲惫之感,因此大会结束,同时西南武林并无大会所讲的事务,因此颇感轻松欣慰。

一更正,艳阳、杨轻尘、唐玉宣几人于嵩阳一茶楼中歇息畅谈。艳阳欢慰道:“明日起,我总算得以安闲快乐啦!”玉宣觉得艳阳的疲心,笑道:“想来武林中的各种是非与纷争的确是层出不穷,无休无止,令人望而生畏。艳阳能思急流勇退,是极难得的明智之举。”轻尘道:“正是如此,便说会后各地对当初降服于古不往的各帮派的惩处,必然又将于各地引起一番是非与争斗出来不可,处置不当,恐怕还会有许多波折。”

艳阳欣慰道:“幸亏我只是西南的盟主,而且西南正好又没有降服于古不往的人众,我算是可以享享清福了,难得的清静呀!”轻尘又道:“而且艳阳提议少林道智为正盟主,而后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也是一大义举!既彰显了艳阳的气度,又表明了他的武林大义!我看来,经历了这些事故,艳阳日后的声望定会响当当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玉宣笑道:“不错不错!方才我说艳阳是急流勇退,只怕还不贴切,该是功成身退才是!”

艳阳听得二人夸赞,急笑道:“过奖过奖!我哪有两位讲得那般厉害,那般光荣啊!”轻尘既似玩笑又不似玩稳笑的道:“也不是拍艳阳你的马屁,你确是声望日盛,又是大家公子,日后我和玉宣只怕都得唯你马首是瞻啦!”艳阳哈哈一笑,随口道:“难得两位及贵门派如此信任与依重,艳阳深为惶恐,又是欣慰!”玉宣道:“不过说真的,武林风云与纷争变幻莫测,如今少林派成了盟主,荆楚等地的盟主又是同玄,且同玄雄心勃勃,不晓得日后会整出什么事情来!咱们三家既有结拜的情义,往后须得同心同德,一直如眼前这般交好下去才行!”

杨轻尘芥蒂于同玄和庞勋等人,因此于玉宣这几句深为认同,轻尘道:“玉宣讲的极是!西蜀、黔教、武当三家若能团结一致,同心同德,以咱们三家的实力,则任凭这武林之中有多大的风浪,咱们皆不必担忧的了!”艳阳闻言认同,道:“不错!咱们永保当初与今日之义便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说完,三人一笑。

艳阳又望轻尘二人道:“你俩准备什么时候成亲?”艳阳这一句有些突然,轻尘、玉宣二人忽地一下便脸红了。杨轻尘道:“无论如何,还是得回去跟艳雪好生讲过了才行。”杨轻尘讲罢,看向了唐玉宣来,玉宣应了一声,随口道:“我跟你一同去见艳雪。”艳阳大喜,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静默一下,艳阳又道:“吕青姑娘跟周奉有是……”杨轻尘道:“他俩也要择日举行婚事!”艳阳向轻尘和玉宣拱手,笑道:“可好,可好,如此一来便是双喜临门了!”玉宣闻言似有所悟,跟着来了一个主意,向杨轻尘道:“吕青是我徒弟,周奉有是你的师弟,不如他二人的婚事就跟我俩的定于同一日,一同举行可好?如此一来便不必两次操劳,也是如艳阳所讲的双喜临门啊!”

这是古今从未有过之事,杨轻尘闻言惊住了。却是艳阳生性灵活,且喜好大热闹,他喜道:“我觉着行,是个好主意!到那时你两对夫妻欢欢喜喜,一同接受大伙儿的祝贺,双方吃酒的人也能聚在一起,好大的场面,好不热闹!”杨轻尘疑难道:“可如此做法,古今未有,只怕不合礼法,引来非议呀!”

艳阳道:“事情都是人做的,咱们不必去管什么礼法不礼法,最大的礼法便是不为非作歹,不作奸犯科,不欺压百姓!咱们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难道礼法还能不满咱们不成?倘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还要受礼法的管制,则这样的礼法不要也罢!”艳阳这几句说得玉宣大为赞赏,她心中不禁想到:“轻尘人为人虽正直刚强,却是拘泥古板了一些,倘若他的性情能跟艳阳一般随和灵活,那便再好不过了…”

玉宣想时,向轻尘道:“我觉得艳阳讲得正是,咱们只要不做恶,不危害他人,不让门人子弟们作恶,其他的琐碎礼节,倒不必太过在意的。”艳阳见唐大美女意同自己,心中欢快,道:“玉宣姐姐讲得正是!”轻尘到底也还没有上年纪,经艳阳二人这般点拨后,便通融了,道:“既如此,咱们便这么定了罢!”玉宣欢喜。

艳阳又道:“婚礼准备在哪里举办?”玉宣看轻尘道:“我的意愿是宿芳宫!”轻尘见玉宣讲的虽平和,意志却坚定无疑,轻尘也晓得他俩的婚事确实不适合于武当山中,因此便点头答应了。这一点他二人其实没有分歧。

话说艳阳几人谈论时,淳于染、周致远、周凤山几人在另一个茶室中也随口闲谈。淳于染感叹道:“想不到公子爷他竟不愿做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大盟主!”周凤山道:“人各有志嘛!艳阳他还是孩子的心性,随和的性子,大抵是经历了古不往的这个事情,于武林中的是非争斗有些倦怠了,不愿去沾惹了!再者,他也是思念家里的父母妻子了,想好好跟他们过些安宁日子了!”周凤山是艳阳的师叔辈,因此称呼艳阳为孩子并无不妥,淳于染虽也是艳阳的叔父辈,但一二十年来都是司马家的家仆,因此习惯称呼艳阳为公子爷。

周致远的性情跟艳阳相近,他比淳于染更能体悟艳阳的心思,他道:“周师叔讲的极是,这一二年来,艳阳公子先是为兄长报仇,继而丢失玉剑,为古不往之祸奔波,这前后又引来许多非议和责备,确是有些疲累了,同时也是常年在外,愧对家中妻子!”周凤山哈哈一笑,道:“致远小兄的妻儿也公子府中,也是随艳阳奔波了一二年的了,因此最能体悟艳阳的心思!”周致远虚叹一声,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不思念妻儿呢!我确实也是期盼随艳阳公子归家安心享些天伦了!”几人哈哈一笑。

这日夜里歇宿时,艳阳忽然很是想念自己的小儿子和三个爱妻来,恨不能立时跟她们相见,好生瞧瞧她们,跟她们朝夕相处,一块儿安享太平,闲游天下。

次日近午,嵩阳县中各派人众散去了大半,艳阳几人告别姜含后,正要行出县城。忽然前头一队一二十人的人马行来,当中还有一个马车,人马前头的八九个人,尤其打头的四五个,虽然个个着汉子服装,却面目洁白,脖颈纤细如玉,身子清秀娇美,跟马车后头的四五个真正的劲装武夫泾渭分明,一目了然。城中百姓和正要散去的各派人众见这一二十人马逆向行来,再者他们前头的八九人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因此皆纷纷瞩目,隐隐听得众人低声道:“这是哪一帮派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前头这八九个分明是女子……”——“后头那几个似是随从护卫……”

不片刻,艳阳众人行近,艳阳瞧见打头几人,心中立刻惊喜起来,脱口跟身旁的杨轻尘、唐玉宣等人道:“那不是雅若她们么,她们竟然到这里来了!”话声显得很是惊喜。周致远行于艳阳左后侧,他道:“不错,正是她们,自清小主和玲玲也在其中!”周致远说时,杨轻尘、唐玉宣等人也相继看到她们了。原来来的人正是司马艳阳的三个夫人:令狐雅若、孔芊芊和水自清,另外还有孟玲玲、张寒珊、郑绿蓉等四五个女侍从。周致远跟水自清和孟玲玲熟识,因此瞧见她俩时便能一认出。

又几步后,双方碰头,艳阳欢喜问到:“你们怎么都来了?”雅若是大夫人,也是她们这一行人的头领,她道:“周凤山师叔他们出蜀的后一日,我跟芊芊、自清她俩在家里闷得慌,晓得你们在这里,因此临时决定来的。”艳阳道:“治儿呢?”雅若就身后的马车道:“在车里,成儿也在里面,张奶妈和刘奶妈照看着他们。”雅若所说的“成儿”是周致远和孟玲玲的儿子周成,因此周致远闻言很是欢喜,他忍不住瞧了雅若身后的孟玲玲一眼,孟玲玲欢喜一笑。

艳阳欢喜道:“来了也好,大家伙正好一道下南阳去!”说时扫视众人,忽道,“怎么没跟姐姐一块儿来?”艳阳所说的“姐姐”是指他的亲姐姐司马艳雪。玉宣和轻尘两人听了艳阳的话,不由也留心起来。听得雅若道:“咱们赶得急,路过方城时,没有去宿芳宫,就怕到迟了,你们这里事情结束,便寻不着你们了!”艳阳道:“那倒是的,眼下各派人众正各自散去,你们若再迟半日,咱们恐怕见不着了!”

杨轻尘道:“不过雅若她们将将赶至,路途必然劳累了,若立时跟着咱们赶往许昌去,只怕人马经不起劳累!”玉宣道:“既然如此,咱们于这县城中再歇息半日罢了!”艳阳略微思索,跟着望周凤山和淳于染等人道:“周师叔、淳于叔,不如你们先行一步,去方城宿芳宫等候!”宿芳宫本是杨轻尘和司马艳雪的教派,艳阳本该先问取轻尘一声,但他几人亲切,如同一家,因此不多问。周凤山和淳于染应声告别。周致远本也是艳阳的专职侍卫,因他内人孟玲玲此时在雅若身旁,因此便不让他同淳于等人先去;周致远晓得艳阳的用心,于他也是十分感激。

正要行时,雅若就后头的四五个护卫武夫道:“王统领和白统领也跟他们一道去吧!”原来后头的五六人是司马家的另两名卫仕统领王德威和白行检,他俩跟淳于染职位一般,只是淳于外出随同艳阳,他俩在家守卫府邸。淳于染听了雅若的话,正乐得如此;跟主子和夫人们在一块,到底有些拘束,因此王、白二人安全护送三个夫人跟小主人会面,也乐意跟淳于染等人同去,一帮大男人,无拘无束,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淳于染一众行至嵩阳县东南界口的一个驿亭,下马歇息;周凤山此行携了一个师弟和两个徒弟,共四人。淳于染望见白行检行去旁侧的草丛里小便,也跟了去,众人也不在意他们。

白行检见淳于跟来,瞥了他一眼,道:“这么大地方,你哪里去尿不好,偏要跟着我!”淳于道:“你道我跟你一块才能尿得出来么?”白行检见淳于话里有话,道:“有话你便说!”淳于转头往后瞧了一眼,不过他不是瞧王德威等人,而且瞧周凤山四个,见周凤山四个没有留意,低声道:“待会儿我寻个口实,咱们撇开周凤山他们,先一步去许昌,务必要今夜抵达!”

白行检见淳于鬼鬼祟祟的模样,又要撇开周凤山等人,以为他有什么秘事,道:“赶急去许昌做什么,莫非公子爷别有吩咐?”淳于一脸无趣样,道:“你想到哪去了!”白行检疑道:“不是公子爷的吩咐?”淳于道:“你怎就木瓜脑袋了呢!听说许昌城大,那里有不少会伺候男人的好姑娘,咱们兄弟几个赶去歇宿一夜!”

白行检大喜,笑道:“原来是这个主意!好好好,果然是知根知底的好兄弟!”继又道,“不满你说,这一路跟随几位夫人来,还有那些姐姐们,咱们一帮兄弟是屁也不敢乱放一个,可当真是要憋坏了!正好眼下公子爷给了咱们这么一个时机,万万不能错过!”淳于染双手一拍,笑道:“我就晓得你们一般龟孙子是憋得不住了!”白行检道:“你和姓周的跟着公子爷,三个大男人,该是不用受这苦的吧?”

淳于颇为没趣的道:“这个你倒想错了。”白行检道:“怎的啦?他俩不干那事?”淳于道:“他俩疼老婆,怕老婆,而且还跟小孩儿一般害臊,我跟他俩一块,摸不准他俩的心思,不敢提这事,后来又有唐玉宣等人在侧,就更不用说了!这不,两次路过金陵,天下闻名的花柳之地,却不晓得那里女人生得什么模样!”白行检哈哈一笑,道:“这样的话,你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免得人家听见了笑话!”白行检的话声得意且有些响亮,这大路上的王德威和周凤山等人隐隐听见,不禁心奇:到底谈的什么,如此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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