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绝望。

不甘。

……

强如邪天那般变态的心性，都在这种负面情感的冲击下开始剧烈晃动，宛如风中残烛。

但更恐怖的是……

隐藏在这无尽负面情感背后的东西！

准确来说，是万灵无尽负面情感的赐予者！是剥夺万灵生命的收割者！

万灵死了！

但邪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才会在死后产生如此负面的情感，并在死之后依旧阴魂不散，萦绕在这片战场。

留下来做什么？

用这种方式述说敌人的强大，从而警醒后人？

抑或是对生命的眷恋，让他们不舍得离去？

这一切，邪天都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今的自己，根本不敢去接触无尽负面情感背后的东西。

哪怕这些东西，只是一层模糊到极点的存在，宛如薄雾一般。

于域外气息中无尽负面情感的斗争，就因为这一层薄雾使得邪天前所未有地手心冒汗。

这比他和七天子之战时，在生死间险舞的状态更凶险百倍。

是以他前行的速度，比黍天子慢了十倍，似乎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脚下有无比凶险。

在这种速度之下，他前行了整整十日。

十日之中，被他放出的第二丝葬土迷魂，即使在分担之下，也失去了对域外气息最后一丝抵抗力，轰然消弭。

消弭瞬间，邪天就收回了外放的那缕饱受折磨的心神。

而收回的瞬间，邪月更是出乎他意料地，化刀在虚空中轻轻一斩……

似乎邪天这缕心神的尾巴后面，有不可名状之恐怖紧跟而来。

虽不可名状，邪天却通过邪月的行为猜测出一个事实——这恐怖，是自己抵抗不了的。

“不是你无法抵抗，”邪月想了想措辞，轻轻道，“是怕它们照亮你。”

邪天这才明白。

前世的自己，或许在此战场战斗过，抑或是和此战场的敌人战斗过，貌似还比较出名。

但针对前世的所有，都是他不想去明白的东西。

即使邪月通过一句话，为他构建了针对魔的第二轮廓——魔之恐怖，远超想象。

毕竟他已然从所有人的反应，以及鸿蒙小霸王那天生的高傲中，为自己构建了一个极其强大的轮廓。

“能和前世战斗的敌人么……”

用不带感情的暗喃，终结了因邪月一语而引发的涟漪后，邪天放出了第三缕葬土迷魂。

似乎是受到了邪月的刺激，这一次他前行的速度暴涨十倍，极其巧合地等同了黍天子追他的速度。

在这种速度之下，第三缕葬土迷魂消弭得更为迅速。

但他似乎有了新的念头，变得不在乎起来。

邪月二斩之后，他放出了第四缕葬土迷魂。

与此同时，他的速度再次暴涨。

感受到了这一点，黍天子苦恼地叹了口气，首次停下。

“难办啊，就不能不这么警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