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顺利之余,他也有意料之外的发现。
这发现,便是血池中的罗刹精血。
借罗刹初血将血池中的精血化为两个蝴蝶结的过程,同样是邪天认识血池精血的过程。
相比罗刹初血炼化罗刹的精血,其炼化血池精血更为容易。
另一方面他又发现,血池中的精血,虽说和罗俑一族的精血有差别,但二者共同拥有的特质,基本相同。
由此,他脑海中便衍生出一连串的猜测。
而当他的膝盖没入眼前的血池后,这一连串猜测便急速成型,化为一句惊喃。
“两个家族,同属一个氏族,他们的血池精血虽有不同,特质却大体相仿,十三氏族……”
邪天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当血池中的精血只剩薄薄一层,他的心神又将布满血池的传承阵纹,拓印于脑海之中。
此时,他脑海中已有两座血池的完整阵纹。
阵纹的复杂程度,几乎有三千言每个字的五成,寻常圣人看上一眼,心神都有崩溃的可能。
但凭借变态般的悟『性』和观察力,须臾间邪天便有了新的发现。
“两座血池的阵纹,九成不同,剩下的一层……”
邪天每一只眸子的眸底,都倒映着一座阵纹。
随着他的观察和领悟,两座阵纹在去芜存菁间不断化繁为简,最终,只剩下两团散发玄奥之曼妙的光芒。
虽说无法看清这两团光芒的内部,但邪天通过莫名感应,知道了三件事
其一,这两团光芒,大同小异。
其二,这两团光芒,都在逸散着一种残缺的感觉。
其三,罗刹初血炼化之容易……
“可能就与这两团光芒有关……”
邪天暗喃一声,抱着小铃铛走出几乎干涸的血池。
他没有在意小铃铛两条小辫上的蝴蝶结变得流光溢彩,因为这两团光芒,对他和小铃铛来说都更为重要。
“十三氏族,罗刹初血……”
默默思索的他,忽而脚步一顿,回望血池,补出了他在罗俑家族若有所思说出的莫非二字后面的东西。
“莫非,十三氏族的精血合一,便是罗刹初血……的来源?”
如是猜测的邪天,这才看向小铃铛,不多时,他嘴角渐渐扯出一个笑容。
“若真如此,更好……”
当他走出血池,便看到了罗梅,以及跪在圣君尸体面前的罗俑。
满地罗刹尸体,书写出了『毛』骨悚然的灭族二字,压得罗俑几乎喘不过气来。
惶惶之余,他心头也不免滋生莫名的庆幸。
这庆幸,来自两个家族截然不同的命运。
但……
“这位大人,为何会对我罗俑,如此特殊呢……”
特殊二字,不仅说明了他心头的疑『惑』,也说明了邪天的可怕。
正常便是灭族,特殊则是一个族人没死,且在家族血池被毁后,还找到了新的血池作为补偿。
是以,疑『惑』只在罗俑心头存在了一瞬不到,便被特殊二字带来的诡异恐惧抹去。
当邪天第二次站在面前时,罗俑手脚并用爬了过来,无比虔诚地亲吻了邪天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