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将酆崖战地形容为一个气球……
那种魔便是一根打气筒。
随着他的接近,酆崖战地变得越来越大。
这种大,不指地域,而指容量和关注度。
魔族、酆崖,以及离得稍远的罗刹血子们,都在种魔靠近酆崖战地的趋势中,汇入酆崖战地。
随着这种汇入,无论是魔族和酆崖不谋而合的混乱之计,还是罗铮和摩拓你情我愿的合作,都开始了最后的大一统。
因为三方所谋,皆为种魔。
而在这大势之下,尚有无数旁人或知或不知、或在意或无视的势。
譬如黍子对邪的挂念。
譬如刚刚离开总殿的暠,其惴惴不安却又杀机四溢的心。
譬如东方舞不求全,但为母亲求生的念头。
譬如吞茫打算好好打磨阴险人为己用。
譬如罗铮不断将邪推向风口浪尖的心。
又譬如死灰复燃的,摩拓对邪的探知之心。
……
各种目的,各种欲望,都趁着三方大势,蠢蠢欲动。
而这场在域外战场时不时就会发生的大事,亦不缺乏旁观者。
旁观者的主位,非问情殿于域外战场的归殿莫属。
在封郁惶惶逃离之后,以霜元老为首的马屁元老们,似乎感受到了大的不妙。
他们本因本着趋利避害之心远蹿,却又怀揣侥幸,打量着他们怯怯而不敢涉足的酆崖战场,幻想守株待兔之事,在他们身上发生。
除了归殿众元老杀才,这一次的种魔之战,多了另外一个旁观者——
被陆风从下界捞上来的,九州大世界。
伴随着树等人和抗宫宫主婢奴女的回归,一直在邪月中闭关修行的衣,终于露面。
而域外战场所发生的大事,也被殷甜儿等人所知。
衣出现的大欣喜,渐渐朝担忧转变。
“邪,不回来么?”
“他,他没……”
“放心啦,他怕死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可能……”
“邪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都别愁眉苦脸的,要道爷看,那牲口的属性中绝对有一条是祸害遗千年,哈哈哈……”
……
先惊后忧后,这一场故人重逢便渐渐散去。
可晚上,为婢奴女接风的大宴上,却少了数十人。
神姬面色惨白地问道:“他,他们人呢?”
“他们,”老爹看向暗下来的苍穹,轻轻道,“战斗不止,并肩不休。”
看着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的离去,邪月面色阴沉不定。
最终,邪还是卷进了种魔之战。
若仅仅如此,他尚不会如此惶惶。
“上界之人,何时下界?”
“麻烦前辈搞清楚,”陆幽幽道,“下界来饶主要目标,根本不是种魔。”
邪月能够理解。
种魔很强,强到不仅人类和罗刹都欲疯狂夺取,便连魔族自己都不会放过。
但穿了,这也仅仅是下界诞生的种魔。
这样的货色在上界眼中,虽同样珍贵,却称不上稀世二字。
上界之所以会下界而来,只是想趁此难得一见、可以光明正大下界的机会,重新布置下界。
布置二字,听上去轻轻松松,仿佛无伤大雅,但对下界来,却不啻于改换地。
且不改换地,单单是布置前的一番打扫,就足以让下界所有臭虫死无葬身之地。
而头顶邪帝传人之名的邪,绝对是这些臭虫中最臭的一只。
“只希望陆风,不会玩儿脱。”
冷喃一声,邪月最终还是压下了与邪汇合的冲动。
若没有从陆的反应中,猜到身处上界的陆风正针对邪谋划着什么,他绝对不会坐视。
而陆,此刻除了继续暗骂提前出手破禁的道祖以外,他眉宇间的疑惑,也在渐渐加深。
“这种魔,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