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魔妾注意到邪的，是种魔飞遁的那条直线。

直线上有许多值得关注的事物，最终却只有一人，让魔妾的视线停了下来。

但这并不明，邪有资格被魔妾的分身凝视。

更何况，凝视之初，魔妾也未从邪身上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是个比较安静的人类修士吧……”

魔妾如是想。

在她看来，这个人类确实很安静。

在种魔出世的时候，还在修校

睁开眸子后，平静看着眼前的虚空，仿佛还在意犹未尽地思考着与修行有关的事。

总的来，她因刻意停留而观察到的邪，与域外战场这片杀地格格不入。

如是想的魔妾，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要挪开，继续朝种魔飞遁的直线前方看去。

就在这时……

邪嘴角勾动，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为何而笑……”

似乎产生了这样的疑惑，虽很淡，却也让魔妾的视线，多停留了一瞬。

这一瞬，邪了一句话。

“他赠给我的，果然是五层功法。”

这是句废话。

因为修行结束后的邪，不会这种话。

而对魔妾来，这也是句只不过印证了她猜测的废话。

什么猜测？

凝视虚空的这个人类，还在意犹未尽地思考与修行有关的事。

“五层……”

暗喃可笑的五层二字后，魔妾暗暗摇头，不再浪费时间，视线离开了邪，继续前校

就这一瞬间，刚刚了一句话“废话”的邪，其神魂便脱离了从未坠落过的绝死深渊，趴在生地，贪婪地大口喘息着。

但看上去，他依旧在平静地微笑，含蓄地表达着自己对吞苍的感激。

不过，含蓄也是假的。

因为此刻他识海里，多了一双他根本没资格看到的眸子。

而之所以多出这样一双眸子，只因他修行了吞苍所赠的藏五层功法。

“五层……”

邪也在轻喃五层二字。

这二字，在修行效果上的体现，除了更进一步地藏匿自身所有气息之外，却也不单单只是吞苍所的，能感应到魔族气息那般简单。

吞苍在修行藏五层之后，之所以能够感应到魔族的气息，只因他提前接触过魔，并在自己浑然不了解的情况下，记录了魔的气息。

所以，藏五层的最大作用，是记录气息，让自己在下次遭遇相同的气息时能够提前察觉。

而魔妾，也是魔。

即使她再强大。

这位来自上界，无视身怀无之气息的种魔，将下界目标定在了这片寰宇上古最强三骄之一——鸿蒙万象体上，且逼得邪月陆出马的强大女魔，可能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暴露在她视之如蝼蚁的人类眼郑

所以，邪才会睁开眸子。

所以，邪才会近乎发呆地凝视虚空。

所以，邪才会微微一笑。

所以，邪才会出一句能让魔妾听到的，并因此打消观察之念的“废话”。

总而言之，在邪看来，吞苍所赠的藏五层功法，几乎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邪不敢将浓郁的感激之情表露。

同时也不敢想象，若自己对藏五层的领悟慢了那么一瞬……

哪怕仅仅是一瞬，自己迎来的，会是怎样的危局。

就好像他无法想象识海中那双无比恐怖的眸子，究竟属于什么样的存在一般。

他能够想的，只是引发这一切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