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死了。
当感应血脉未遂的结果,直接指向这一点时,陆的精气神,霎时崩溃。
就在他的摇摇欲坠,即将变成跌倒在地的瞬间,他惨白的面色倏然通红,茫然无助的双眸陡然布满血丝!
“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
……
邪月没有理会陆崩溃、疯狂的无意识咆哮。
在心跳狠狠漏了几拍后,他扭过头去,看向了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所在之处。
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停了下来。
树等人面面相觑。
“干嘛呢那牲口?”
“他得到的可是老爹的真传啊,怕是在阴谁……”
“为那人默哀先!”
“那我们还去不?”
“当然,默哀归默哀,但并不影响我们看好戏啊,哇哈哈……”
“会不会是邪遇到了危……”
“危个屁!”
“实话,不担心是假的,但……担心必定也是多余的吧?”
“什么大实话,赶紧走走走!”
……
看到了。
听到了。
见这群身怀邪军军魂的年轻人,并没有悲伤,邪月又回转头颅,看向正在恢复的战场。
战场在恢复。
邪却消失了。
场景和之前一样。
但此刻邪月心中,却多了一丝把握。
把握,因树等饶反应而生。
这种反应所带来的确定性,甚至比陆感应不到邪所有的陆家血脉带来的破坏性,更为重要。
毕竟他知道,在引来窥源劫时,曾发现了什么的邪,厌恶自身的血脉。
更因为他比陆更能感应到——
“从罗刹狱三十六血界归来的邪,身上的陆家血脉气息,淡了不少……”
所以,陆所感知的,且让他崩溃疯狂的,并不存在。
“所以,邪是真的消失了……对,一定是这样……这,这肯定和他疯狂暴露自己有关……”
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的邪月,联系到了邪之前的疯狂举动。
这一联系,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黯淡帝眸,瞬间亮了几分,似乎他再次找到了,邪真的只是消失,而不是身死道消的佐证。
然而……
曾为帝器的他,不仅没有看到,甚至也想不到,消失的邪,去了哪里。
这才是扰乱他帝心的根本,也是他无法真正确定邪究竟如何聊,根本原因。
似乎正因如此,此刻他能做的,并不是以曾为帝器的身份,笃定地告诉陆——你家少主没有死,而是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关注着战场的任何一丝变化。
战场,变化太多。
那片被罗铮和种魔联手弄出的灭世之景,正在恢复。
碎掉的苍穹,正在虚风呼啸中渐渐弥合。
突起而成的山脉,突陷而生的沟壑,都在努力地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
被毁掉了家园的杀气、死气、仙气等各种域外战场具有的气息,借助着呼啸的狂风,到处找寻家的痕迹。
只不过,他们回不了家。
因为,这里有一个饥不择食的种魔。
种魔存在带来的影响,并不受这场突如其来的联手之战影响。
即使不发生这场大战,簇的所有气息,都将变成让种魔茁壮成长的力量。
但大战发生了,影响总归是有的。
这一场大战,让种魔吃了个饱。
这种饱餐一顿的程度……
是他尚未真正出现在域外战场前,想都不敢想的。
是他在感应到邪的存在后,极欲去实现的。
也是他在真正接触到邪后,深知很难办到的。
但如今,就这般错愕地实现了。
似乎对此依旧不可置信,茫然注视战场的种魔,下意识地再次感应着体内突然多出来的,那丰厚到他不敢想象的,名为无的气息。
气息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那个让他逃过,让他憋屈过,让他被坑过,让他有别于其他种魔苦心计划要针对的人类,是真的死了。
他本该因此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