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裂开的苍穹才敢弥合……

看到这样的一幕，终于让帝允确定之前发生的事，并不是自己失心疯带来的幻觉。

“邪，邪帝传人是，是陆家少，少主……”

瘫坐在地的他，就这般傻傻暗喃着。

这种事若放在以前，估计会让他笑死。

但如今，这几乎堪称寰宇间最匪夷所思的事，却着着实实地发生了。

这让他很懵圈。

但只要回忆一下……

“世尊道……”

“我，我去陆家村，被，被一个门客羞，羞辱，接受再，再教育四百余年……”

“得，得见小小前，前辈，却，却被他骂……”

……

想到陆小小那时骂自己的那句老子干的，不服就来干老子，帝允瞬间泪流满面。

“原，原来我才是，才是第一个知道真，真相的……”

“哎，别哭了。”

觐见结束，落地的种老有些踉跄，但见堂堂天帝居然在哭鼻子，便强自镇定道：“毕竟是陆家，不会对我们如何的……”

“世，世尊道啊……”

“世尊道又如……”种老说了一半，脸就白了，哆嗦道，“莫非世尊道就，就是……”

“世，世尊道就，就是小，小小前辈弄，弄没的……”

世尊道究竟对邪帝传人做了什么……

这件事他们之前查过，却没查出个名堂。

如今，业已没有再查的必要了。

因为这个邪帝传人，是陆家少主。

所以更重要的是，二部，对身为邪帝传人的陆家少主，做过什么。

“那，那个……”帝允哆哆嗦嗦地指着种魔消失的地方，“那个应，应该不算我，我们做，做的吧？”

种老知道帝允指的不是种魔，而是被种魔吞噬的诡异黍天子。

想起这个黍天子，种老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圈。

因为黍天子之所以能拥有出现在域外战场巅峰之战的能力，大半原因在他身上。

“九天之赐，九天神通，拓宽潜力……”

这些他曾赐予黍天子的好处，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他为了对付陆家少主，而给黍天子增加的弹药——正如同冰衍、罗夙和敖偈三位对邪天做的那般。

而是否如此认为，全在陆家的态度之上。

若是之前，他会认为陆家是高高在上且对座下苍生心怀怜悯的。

毕竟一本斗战圣仙诀，不知拯救了多少生灵，但……

“世尊道……”

天旋地转间，种老勉强在心中进行了一场排序。

他新排列的顺序中，世尊道处于最底层，二部和域外战场处于第二层。

底层和第二层的差距，很大。

但差距更大的，是二层和三层之间的差距。

至少他自己都能想象得出，能为自己少主抹去一个世尊道的陆家，在抹去酆崖一事上，根本不会做太多的犹豫。

他甚至都为陆家抹去酆崖，找到了最靠谱的理由——那便是此次种魔之战打破了禁忌，甚至让种魔在下界成就了种魔将。

犯了错，就是要接受惩罚的。

尤其他们犯错的对象，还是被称之为最大禁忌的陆家。

想着想着，种老还奇葩地苦笑了出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其实酆崖针对邪帝传人的举动，本可以更多的。

却因为邪帝传人太过狡猾，反倒让他们的行动屡屡受挫。

之前，这些挫折让他们愤怒。

如今，他却因这挫折，产生了浓浓的庆幸。

毕竟若没有这些挫折的话，或许他如今连回归酆崖等候惩罚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抹脖子了事。

“回去吧，无论命运如何，都逃避不了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所有人都走了。

剩下的，只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