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岁月坡造成了近乎无法弥合的伤痕,浩女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究竟是什么事,让她此刻的语气,近乎呆滞呢喃?
“花帝?”
早陨的邪刃,并不太清楚这位同类。
不过浩女既然提及,必有原因。
所以他压下了对浩女语气的狐疑,冷冷颤道:“花帝又怎么了?这些不入流的大帝,还能让你……”
“弑帝谱上,花帝有名,但……”
弑帝谱?
三字一出,邪刃刃身就掠过一抹惊悸之芒。
“但是什么?”
“但是花帝逃入岁月坡,避开了陆压的追杀……”
当父债子偿四个字出现在脑海的同时……
邪刃,瞬间懵了。
寰宇中的每一位大帝,无论秉性如何,都是嚣张的。
如浩女。
寰宇中的每一位大帝,无论强弱如何,也都是无所不能的。
譬如说,妙帝。
当呈现出有自己真名的弑帝谱之天机示警影像消失后,妙帝也放下了不由自主滋生了一抹惊悸。
对于这种待遇,他早有预料。
而且看上去,身为当事人的他,表现得比冰帝这些看戏的大帝,更为沉稳。
沉稳到他很快抛开了此事,然后一阵默算,便从岁月长河的某处掉头返回。
“竟是浩女……”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他惊讶的。
“浩女?”
当离开岁月长河掉头返回的妙帝,出现在九天某处的一座小山脚时,他便听到了从小山峰巅的草屋中传出的年轻的,且带着一丝讶然的声音。
“对,正是顺手救了陆飞扬的浩女,在陆家出手举界飞升时掳走了陆飞扬,只不过……”
小山峰巅安静了下来。
似乎草屋中的主人,正在缜密地思考着从妙帝口中得知的消息。
良久……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掳走陆飞扬的浩女,好像又把陆飞扬丢入了岁月坡……”
山巅山脚,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因为对妙帝而言,这才是最令他惊讶的,最超出他此前预想的地方。
而这一点,对山巅草屋中的存在,同样无比惊讶。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笑才从草屋中传出。
“呵呵,这算什么?”
妙帝也笑了笑,道:“此恨绵绵无绝期,任谁在大婚之日被放了鸽子,怕是都不好过。”
“是啊……”草屋的主人轻轻一叹,“更何况,浩女连邪帝为何抛弃她都不知晓,最后只能将因果强加在罗刹狱的罗空身上,何苦来哉。”
妙帝颔首,问道:“如今看来,入了岁月坡的陆飞扬有进无出,此后陆家……”
“谁告诉你他是有进无出?”
妙帝愕然。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什么,笑着回道:“陆飞扬,已经远不是上古洪荒时的陆飞扬了,即便是……连大帝都走不出的岁月坡,他如何能出?”
“呵呵……”
草屋的主人温和地笑了。
“妙帝阁下,有些事其实很有意思的。”
“愿闻高见。”
“有的事,大帝做不到,并不代表芸芸众生做不到。”
妙帝愕然:“莫非大帝都走不出的岁月坡,其他生灵可以?”
“不。”草屋的主人轻轻道,“只不过相比大帝,其他生灵离开岁月坡的难度要小无数倍罢了。”
妙帝恍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