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邪天而言……
加入战斗,是极其正常的事。
是以在刘镇让他参加敢死队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虽为敢死……
邪天却是不想死的。
他只会将敢死当成一种升华到某种高度的斗志,然后借这种斗志来指导自己的作战。
说起来,敢死并不是他所拥有的斗志极限。
是以在这种敢死的状态下,他依旧能完美控制自己的心性和情绪,而不会像那些同样冲向魔刀的临时同袍一般,怀抱着死志去送死。
如此以来,他就成了另类。
当他所在的小队死了个一干二净时,他还生龙活虎地在种魔将铺天盖地的攻势缝隙中闪躲着。
没人在意他。
连魔都没有。
即使他此刻俨然成了一只在暴风雨中翩翩起舞以求活命的蝴蝶……
却也只是一只蝴蝶。
种魔将们忙着收割其他军士的性命,其他军士,则忙着赶死。
无论是谁,一忙便会出错。
在荡陆一队调整了战斗目标,以求最大限度收割人类军士性命的前提下,所有的种魔将都忙着挥洒群杀的快意……
以致于不但邪天一直活着,还造成了一位杀得兴起的种魔将,脱离了所属的队伍,且距离邪天很近,只有三千里不到的距离。
在任何一个种魔将看来,即便是史书上赫赫有名的人类道祖,在跨越这三千里不到的距离时,也不会一丝痕迹都不留下,更不会瞬息而至。
但对邪天来说,尤其对能瞬息间汇聚诡异空间九成九人类的邪天来说,这距离还真的可以忽略。
是以如今唯一的问题,就只剩这个落单的种魔将,到底是陷阱,还是馅饼了。
若是一个心怀理智的正常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判断,从而来彰显自己还拥有理智。
但邪天不用。
电光火石间……
他就得出了结论。
然后消失在原地。
然后出现在种魔将头顶。
然后消失、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出现……
直到……
“哈哈哈,一个道祖?放心,我不会杀……”
听到同伴的爽朗大笑,再加上出口的道祖二字,其他种魔将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同时会心一笑。
从某个层面来说,道祖和准帝,其实是一样的。
因为在此地碰到道祖的几率,和碰到准帝的几率差不多。
唯一的不同……
便是碰到准帝,会让他们大惊失色,碰到道祖,却能让他们开怀大笑。
但笑意刚生……
同伴的大笑便戛然而止。
众魔疑惑回望……
就看到不断消失出现的那个道祖,正疯了一般朝远处逃去……
而大笑的同伴,则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绑住了魔体的每一粒血肉……
当然,这根无形的绳索,也绑在了道祖身上。
所以当道祖远遁,牵动无形绳索之际……
他们的同伴也在牵动之下,分崩离析,化为齑粉。
见此一幕,他们愣了愣。
旋即勃然大怒。
同伴战死,是很正常的事。
但死在一个道祖手里!
死得如此令魔毛骨悚然!
他们无法接受!
“该死!”
“好胆!”
“受死!”
……
在不借助这片空间的前提下……
无论邪天逃得有多快,对种魔将来说都是触手可及的。
当然,率先追上邪天的,并非种魔将本体,而是种魔将们蕴满怒意的狂暴杀伐。
但追上,并不一定就能碰上。
当看到自己的杀伐,宛如被一个无形的大口一一吞没……
而逃遁的道祖连根毛都没掉时……
追击邪天的,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组成这柄魔刀的,其中数十位种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