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刺耳尖锐的骂声:“宋秋棠,你怎么不早点死?你别以为南辞嫁给秦家那个病秧子,我妈就会给你捐骨髓!”
南辞正准备冲进去,耳畔响起了病房里她妈妈宋秋棠的声音。
“宋秋浓的骨髓我受不起,不干不净的,我怕感染。”
傲骨铮铮了一辈子的女律师,浑身透着宁死不屈的味道。
“啪”的一道巴掌声响起……
穿着病服的宋秋棠,体虚之下来不及躲闪,生生挨了一记耳光。
嚣张跋扈的女人犹嫌不够,挥舞着镶了金属边的方包,往宋秋棠脸上砸去。
南辞再也忍不住,直接快步冲了进去,一把钳制住女人的手,对准那张自觉高人一等的脸,巴掌狠狠落下。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响起,宋秋浓的女儿南若素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南辞!”南若素的眸子里火花四溅。
她一把挥翻南辞手里的套餐,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朝南辞脸上铺天盖地而来!
南辞五指收拢,揪住病房的被子,使出全劲猛地一掀。
“哗!”
保温盒里的汤汤水水,被阻隔在被子外,洒了一地。
南辞一把揪住南若素的衣领,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剔骨刀,要把南若素解剖一遍。
她妈妈有白血病,一旦被南若素伤到,是极有可能致命的。
南辞强忍心底杀意,可她还要仰仗宋秋浓的骨髓救妈妈,南若素……动不得。
她甩手把南若素丢垃圾似的丢出了病房。
“下次,你敢踏进病房半步,我就剁你一只脚,你敢碰我妈一下,我就废你一条胳膊!”
南辞的眼神太薄凉狠厉,那一瞬让南若素遍体生寒,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滚!”
病房门“砰”地关上。
南若素离开后,南辞重买了营养餐上来,被汤水浸湿的被罩已经换了新的。
她就坐在病床前,安静地剥着鸡蛋,给宋秋棠敷脸。
“小辞儿,答应妈,不要为了我向南家人低头。”宋秋棠握住南辞的手,语气坚定。
“妈,我选择秦少爷不止是为你,更是因为……在娱乐圈被骂被黑,我忍够了。”
四年前,南辞凭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儿,在娱乐圈红遍大江南北。
但不知从何时起,网上开始爆她的黑料,将入围影后提名的她,给撕成了狐狸精。
母女连心,南辞知道她骗不了宋秋棠,这番话也算是半假半真。
二十四岁的年纪,她早不是单纯的白纸,而变得能为前途屈从。
一连几天,南辞都提着保温盒来医院陪宋秋棠,母女俩默契地没提这件事。
七日后,南辞从南家出嫁。
南辞坐上秦家派来的车时,宋秋浓在她耳畔低声警告。
“嫁过去,别翻出什么花样儿,否则医院那边你知道会怎么样。”
宋秋棠的体质特殊,得多次捐赠骨髓才能痊愈,宋秋浓手里捏着枚长期有效的底牌。
上了车,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驶出南家,汇入车水马龙之中。
南辞视线垂在摇落的车窗外,眼底不起波澜。
汽车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市,很快到了秦家,黑色的华丽铁门敞开。
枝繁叶茂的园林里,几方宅院坐落其中,威严肃穆的主宅象征着巅峰权力。
女佣引着南辞一路走进主宅,刚进门,佣人拿消毒喷雾把她上下喷了个遍。
红木沙发上,雍容华贵的妇人淡淡吩咐着:“可以了。”
南辞想捂住眼睛的手从容放下,上前停在贵妇人三步之外,轻微躬身,“秦夫人。”
陆瑶淡淡看了南辞一眼,目光里三分挑剔,七分鄙夷。
她不明白,为什么昱北和他爷爷力挺这个寒门戏子嫁进秦家。
不过,南辞和她想象中曲意逢迎、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并不一样,气质和容貌挑不出瑕疵。
可就算这样,她哪一点能配得上昱北?
“既然嫁进来,在你还是昱北妻子的这段时间,把你的绯闻处理干净,别让秦家蒙羞。”
“南辞,你配不上我儿子,我希望在离婚之前,你能守好秦太太的本分。”
陆瑶优雅开口,温柔的声音里是不容忽视的冰度,毫不客气。
她从没想过,要让这么个野丫头霸占她儿子一辈子。
“我明白,秦夫人。”南辞答应地干脆利落。
她没有自恋到,觉得嫁进来就真的能坐稳豪门太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