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辞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堂堂不知何时盘腿靠坐在她的床头,抱着台几乎比他的小身子还大一圈的电脑,在敲键盘。
他白白嫩嫩的手指还没有长开,手指不够长,在键盘上敲击时不那么灵活,有些呆萌。
南辞挺好奇地走到床边,以为这个乳牙未退的小团子在敲着玩儿,她半弯腰去看,扫了眼电脑屏幕,南辞瞬间愣住。
黑色的屏幕上,是一排排让她看着眼花缭乱的代码。
“堂堂,你这是跟谁学的?”
堂堂穿着件海绵宝宝的儿童睡衣,奶萌奶萌地一头扎进她怀里,“容与叔叔教的啊。”
南辞摸着堂堂的头,掩去眼底的震惊,声音放柔了几分。
“这些程序设计的知识,你都懂?”
她知道容与是个挺厉害的黑客,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鼎盛集团内部最核心的数据库防火墙,都是容与做出来的。
“对呀,怎么了妈妈?”堂堂长长的睫毛眨呀眨,脸颊上挂着孩提的天真无邪。
南辞没说什么,突然有些好奇堂堂的亲生母亲是个什么人物,能让这孩子的基因和天赋如此强大。
能敲代码,当初在银河幼儿园,还能把体重有他两倍沉的龙龙给摁在地上揍。
五岁,他才只有五岁,却根本不像个孩子。
“堂堂,你为什么管我叫妈妈?”南辞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
堂堂敲键盘的动作停了下,漆黑的眸子如同洗干净的琉璃珠子,迷茫地打量了南辞一眼。
“妈妈就是妈妈,没有为什么啊。”堂堂理所当然地说道,让南辞有些无奈。
她怕伤了堂堂的心,又不好直接去问,你的亲生母亲是谁。
过了会儿,女佣把堂堂的睡前牛奶送到了南辞的房间,他在长身体,秦昱北特地嘱咐佣人每天早晚给他煮一杯鲜牛奶喝。
这些天陆瑶忙着在医院照顾秦晓年,顾不上挑她的毛病,南辞就住在天府湾,平时和秦昱北各忙各的,早出晚归也说不上话,她乐得自在。
南辞把牛奶吹凉了些,才递到堂堂手边,有着下午他打碎玻璃杯的先例,南辞亲自端着杯子喂堂堂喝牛奶。
喝完,她用手指擦了下小团子上下唇沾的一圈奶胡子。
“妈妈,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当然可以。”南辞怕堂堂认床,特地去了趟楼上他的儿童房,把堂堂的枕头和被子都抱了过来。
第二天,南辞到许悄家时,一进门就递了个国际名牌香水的购物袋给她。
“Goodnight Kiss的橙花香型,去年在拍卖会上,我记得你说想要的。”
以前她是没钱,但现在她在鼎盛法务部做助理,法务部有不少涉外民事诉讼的律师,私下请她翻译资料,给的报酬不菲。
许悄看了眼,知道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就没推辞,欢欢喜喜地收了,把红裙子扔给她。
南辞穿好后化了个淡妆,直接去了陆瑶的生日宴。
现场,觥筹交错,寒喧恭维声与酒杯相碰声不绝于耳。
南辞穿梭在人群中,一杯红酒却突然泼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