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足以让秦炜一辈子翻不了身。
今天趁着秦老爷子不在,安排南辞去做,一旦事发,她正好可以借机把南辞赶出秦家。
可牛皮纸袋掉在南辞脚边,她却没有去弯腰去捡。
“你不愿意?”
南辞抿唇,摆明了是做替死鬼的事,谁会愿意?!
豪门的家主之争,向来是踩着尸骨上位,人踩人,人吃人,她不能卷进去。
陆瑶眼里火花四溅,指着门外,“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你给我滚出去跪着,太阳下山之前,不准起来!”
南辞起身去了院子,直接跪在门外的青砖地面上,无视佣人的指指点点。
陆瑶嫌恶地睨了她眼,拿着spa的卡出了门,眼不见为净。
火辣辣的阳光像烧透了的砖窑,南辞本就因失血过多而虚弱,一张小脸煞白如纸。
她缓缓阖目,却将瘦削的脊梁挺得更直。
太阳下,南辞跪了整整四个小时,嘴唇白到虚脱,视线渐渐模糊。
陆瑶敲打过秦家大宅里的佣人,根本没人敢给秦昱北报信。
堂堂放学回来时,看到南辞摇摇欲坠的身形,吓了一跳。
“妈妈!”他扔下书包,就要把南辞的手臂往肩上搭。
南辞早已没有力气说话,嗓子眼泛着干涩的疼,膝盖早被青石板硌得从疼痛到了麻木,撑在地上的十指也烫得通红。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妈妈扶回屋里去?”
堂堂发怒时上位者的气势,把秦昱北黑脸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比陆瑶还可怕几分。
两个女佣赶紧将南辞扶回了卧室,给她换下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时,吓了一跳。
南辞手臂上的刀伤深可见骨,罚跪时被汗水浸湿发了炎,已经血肉模糊。
堂堂看着医生给南辞处理伤口,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秦昱北。
此刻的秦昱北正在鼎盛和高管开会,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众人下意识地拧了下眉。
“谁的手机响?总裁不是说过,开会时必须调静音吗?”有高管拍桌呵斥道。
大家下意识地摸向口袋,生怕是自己的手机,确认没响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只见秦大总裁找出手机,摁了接听键,刚刚说话的高管满脸尴尬,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我在开会,什么事?”秦昱北拧着眉心。
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脸色微变,直接撂下一句“散会,明天再议”,就匆匆离开。
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秦昱北回到秦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南辞,堂堂正在用冰水浸过的毛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秦昱北已经从佣人口中,问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那么高的温度,她身上还有伤,能捡回条命已经是万幸。
他下楼时,就看到陆瑶和秦晓年正有说有笑地回来,手里还提了几大包名牌。
秦昱北的黑眸眯了眯,视线沉得厉害,“妈,给南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