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动了动唇,耳边却响起了容与的嗓音。
“老爷子,这里有段监控视频,是有人趁南小姐不注意,把戒指放进了她的包里。”
闻言,张昔微反倒放松了下来。
她早就观察出了所有监控的位置,接近南辞时的肢体动作,足以挡住所有监控。
容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的细边眼镜,温儒但不失凌厉,他用投影设备把视频投到大屏幕上,点了播放。
视频里,南辞一个人坐在香槟台前,张昔微走到了她身边。
进度条播放到一半,容与的打火机掉到了张昔微脚边,他上前半俯身捡起打火机,挡了下张昔微的视线。
张昔微一偏头,正好看到视频里……自己把红宝石戒指塞进南辞包里的动作。
在秦老爷子逐渐锐利的视线里,张昔微退都软了,她咽了口唾沫,慌了神。
“秦、秦老爷子,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请您原谅。”
能屈能伸,张昔微连借口都不给自己找一个,因为……
秦老爷子脾气火爆,这种性格的他一定会偏向敢作敢当的人。
“如果做了错事都能被原谅,那天底下要法庭做什么,要监狱做什么?!”
老爷子梗着脖子,说这话时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如敲打在张昔微的心头。
“我记得,她是鼎盛集团的员工?”秦老爷子问了句。
容与食指轻推镜框,适时点出秦老爷子的身份,“是的,董事长,她是法务部的律师。”
张昔微脸上没了血色,因为鼎盛集团的董事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卷铺盖走人。
“秦老爷子,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直接跪了下来,忍着心底漾起的屈辱,又看向一旁的南辞,“南辞,对不起是我诬陷了你,我们是闺蜜啊,你帮我跟秦老爷子讲讲情吧。”
南辞垂着极长的睫毛,目光在张昔微脸上淡淡逡巡了一圈,继续作壁上观。
她不是姓圣名母,张昔微从前是她的好朋友,她给过对方机会的,但是……张昔微让她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矿泉水瓶,遇水即溶的红裙子,栽赃她偷戒指……
南辞看向秦老爷子,“爷爷,今日起我没有张昔微这个朋友,您是家主,这里的一切理当由您做主。”
她落落大方的模样,秦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满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宴会也不必进行下去了,宾客陆续离场,南辞和容与到了角落里。
“容助理,今天的事谢谢你。”
容与眼里闪了下,对上南辞那双幽潭般的眸子,仿佛什么都瞒不住她。
那段监控视频的最后,张昔微拿出戒指的部分,是容与用技术合成的,他假装捡打火机,就是为了不让张昔微看出合成的痕迹。
她心慌意乱之下,才会露了马脚。
“还是南小姐拖延时间,给了我剪视频的机会。”容与温和地笑了下。
电话响起,他走到一旁摁了接听。
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容与下意识地看了眼南辞,脸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