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差点气乐了,墨镜下看向唐安逸的眼睛,像在看神经病,南时挑男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也不知道这个唐安逸是真心大,还是装强势掩盖心虚,昨晚那一浴缸的浓硫酸……他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嗯。”南辞惜字如金,怕说多了暴露出她不是南时。
唐安逸可能是真心虚了,又或者是平时他从来没把南时放在心上,连枕边人被掉了包都感觉不出。
红灯区,他眼神闪了闪,“昨天睡得好吗?你喜欢热水泡澡,酒店的水合你的心意吗?”
南辞敷衍着:“都好。”
唐安逸也没怀疑,开了随车广播,不经意地问道。
“不是说订了饭店吗?这都开了二十公里了,饭店在哪儿?这么晚直接订情侣酒店就是了,干嘛弄得那么麻烦?”
“前面左拐就到了。”在广播声的掩盖下,南辞的音色与南时有几分相似。
唐安逸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直接伸向南辞的脸。
“大夏天的,你捂这么厚实干什么?”
没等他碰到,车子却突然打了个旋,唐安逸的脑袋狠狠磕上挡风玻璃,疼得他呲牙咧嘴。
仪表盘的油量指针,突然偏转向零的方向。
唐安逸不明就里,下车检查了油量,却发现油箱不知被谁钻了个小洞,一路上滴滴哒哒地都是汽油。
他骂了声“艹”,上车后却发现副驾驶上的女人……不见了。
唐安逸扫了眼支架上手机里的导航,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尾椎像是要被冻住了。
前面左拐……那不是坟地吗?
一只冰凉蚀骨的手,突然从背后搭上他的肩膀。
“唐安逸……唐安逸……”
低沉冰凉的嗓音,像是从墓穴里爬出来的蛊虫,不经意地往他心脏里钻。
唐安逸牙齿打颤,想到南时房间里满满一浴缸的浓硫酸,咽了咽口水,犹豫着往后歪头看去。
“啊——”
唐安逸吓得西裤一阵濡湿,浑身颤抖得厉害,尖叫声几乎要刺穿天际。
眼前的女人披头散发,面白如纸,浓硫酸腐蚀过的皑皑白骨和烂肉占据了整张脸,唇瓣像涂抹了血汁。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一阵晕厥后,生生被吓得倒地失去了意识。
南辞面无表情地摘下假发套,抹了把脸上的妆,“出来吧。”
汽车后备箱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南时从后备箱里钻了出来。
她戴了手套,从唐安逸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他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很快在相册里翻出他和那两个姐妹的不雅照。
南时摁下删除键的动作,被南辞拦了下,“先把照片传到你手机里备份一下。”
“这……不太好吧?”南时学的是阳谋,不擅长这些阴招。
“以防万一。”南辞干脆掏出手机翻拍了几张,她有种预感,唐安逸和那两个姐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他怎么办?”南时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唐安逸,冷漠道。
南辞在她耳边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南时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