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北摇了摇头,轻轻抹了下手背上的水渍,像是耗尽了一生的力气。
“不用了。”
秦昱北不想让南辞痛苦,他与她错过的是记忆,那就用余生的时间来弥补吧。
见秦昱北神色黯淡,容与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问题,继续徐徐叙述。
“但是,我顺藤摸瓜查下去,却发现王文山的墓地根本不存在,当年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我再想查下去,就被秦兮开枪袭击了。”
秦兮……是秦雄的女儿。
容与嘴唇泛白,因为失血过多险些丢了一条命,显得虚弱无力。
秦昱北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捏着卷宗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客房。
“老公!”
秦昱北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南辞的声音。
她端着碗四方部落买回来的燕窝粥,头发还在湿哒哒地滴着水,应该是刚洗完澡。
“容与的伤没事吧?”
南辞对容与是有些好感的,金边眼镜下的眼睛是那种很显精英气质的丹凤眼,时常笑眯眯的,像是温儒厚重的绅士,但雷厉风行的处事方针,和秦昱北很像。
“没事。”
“我给你买了粥,你肩上的烫伤还没好,这些外卖就不要吃了。”
南辞把手里的外卖盒扔进垃圾桶,这是她在秦昱北房间的书桌上看到的。
秦昱北捏着牛皮纸袋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因秦兮而产生的戾气散了大半,南辞会不请自来地进他的房间,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秦昱北吃过晚饭后,南辞给他后背上的伤换了药,离开时却被秦昱北扯住了手腕。
“今晚你睡在这里吧,容与受伤,如果那些亡命之徒闯进来,我还能护得住你。”
南辞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想着她和秦昱北睡都睡过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她躺在秦昱北的床上,枕畔床单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青松香气,让她脸上的温度迅速攀升,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秦昱北将她抱在怀里,拉过被子给南辞盖上,脑子里全是容与的话……
——“南小姐一直郁郁寡欢,半年后被查出有抑郁症,工作社交都受到了影响,整个人瘦到了72斤。”
——“南小姐仍然记得慕经年,却唯独……”忘记了他。
秦昱北心脏酸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南辞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斟酌着词句想开口问他时,倦意袭来,她却缓缓陷入了梦乡。
这段时间《金牌律师》的夜戏多,南辞被折腾得精神不太好,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竟然难得睡得很安稳。
秦昱北紧紧地抱着南辞,在她唇瓣上落下细碎的吻。
“辞儿,你忘记我我不怪你,可如果你走向慕经年,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他。”
在他的轻声呢喃里,南辞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紧咬着唇,脸上的血色褪去,陷入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