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一个男人愿意豁出性命来救她,这意味着什么?!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阎谨双手抱胸,淡淡地站在门口。
他看了眼腕表,明显有话要和南辞说。
“南辞,作为昱北的朋友,我希望在你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跑,如果不是秦昱北豁出性命旧你,你现在应该盖着白布躺在太平间里,南辞,请你对你孩子的父亲多一些宽容和温柔,秦昱北是个沉默内敛的人,他不愿意解释也不愿意逼问,但世间的爱并不是都要说出口。昱北为了救你跳楼,险些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这样的爱如果你感觉不到,那我只能说你眼瞎心盲!”
南辞揪着被角的五指收拢,她孩子的父亲……
阎谨知道了,也就是说,秦昱北也知道了么?
阎谨看了眼腕表,知道秦昱北换药后很快会回来,他语速飞快:“你当年能为了保全慕经年,用匕首连捅那个男人数十刀,想替他顶罪,现在秦昱北为了你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你就不能对他用点心吗?你可以放弃尊严地爱慕经年,就别说你不敢爱昱北,因为那会让我觉得,你的爱比房檐上低下的脏水还不值钱!”
南辞神色骤冷,“你查我?”
她不爱慕经年了,但是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被她封在心底的一个小黑屋里,不容许任何人去碰触。
阎谨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她这句话转身,淡淡地反讽。
“贺初璨的社交圈子,我当然要事无巨细地知道,不针对你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你是秦昱北的妻子而有差别。”
阎谨关上病房的门,刚转过楼梯拐角,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秦昱北。
男人坐在轮椅上,可棱角硬朗刚毅的轮廓,仍旧显得凌厉怵人,“你找南辞干什么?”
这条走廊,除了南辞的病房,不会有阎谨认识的人,所以秦昱北立刻就猜到阎谨是去找了南辞。
秦昱北眉宇间氤氲着淡淡的不悦,蹙眉看着阎谨。
阎谨本就烦躁,他和南辞说了那么多,可那女人的闷葫芦性格,只回了她“你查我?”三个字。
听到秦昱北这么问,他从烟盒里抖露出一根烟,随手捏成一团,扔进走廊角落的垃圾箱里。
“我能找她干什么?!就是警告她以后别到处乱跑惹祸,自己他妈没本事还要让你把命搭进去!”
“阎!谨!”秦昱北墨眸中寒意浮动,语气很重很重,“不要在她面前多嘴,我做的一切无须她感恩戴德。”
秦昱北和阎谨的性子不同,如果阎谨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贺初璨,他恨不得敲锣打鼓在她面前说出来,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哭着求着留在他身边。
阎谨藏不住事,可秦昱北偏偏把心思藏的深。
“昱北,可是你……”
“够了!”秦昱北打断他,“阎谨,因为我爷爷杀了她的外公,南辞恨我。但是你告诉她这些,只会让她的恨变得不再纯粹,夹杂了爱与感激,会让她没办法再潇洒地离去。我不希望她这一辈子活得纠结,我希望她的世界里,爱也好,恨也好,都能黑白分明,坦坦荡荡。”
南辞听到这些话,把半张脸埋在手掌间,心中动容酸暖。
我不希望她这一辈子活得纠结,我希望她的世界里,爱也好,恨也好,都能黑白分明,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