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
安乐无奈地摇摇头,提步朝帐篷之一走去。
一进去安乐那个囧啊,这横七竖八跟一地番薯似的人是怎么回事啊?古人出门连帐篷都带就是不带被铺的吗?不过安乐一寻思也了然了,都是皮厚肉燥所以轻装上阵的大侠啊!
无所谓啊,反正她又不睡这~
“三公子,真是委屈您了,要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们一起挤。”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比较憨厚的门将笑呵呵地迎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们和这位三公子接触得还是少的,不过三公子的恶劣事迹倒真听过不少。这不,就怕这位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嫌弃他们这些大老粗,他代替其他门将和他先行套套近乎。
安乐一脸真诚地望着他,用不大不小恰恰足够让周遭的人都能听见的嗓门道:“不不,我睡在另外一个帐篷,因为那边的人少一些。这次大伙为了我的事风里来雨里去的,出了不少力受了不少苦,这份恩情乐天一直铭记于心,我来嘛只是想看看大伙睡的地方怎么样,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回京后我好上报爹爹让他老人家多注意些,毕竟大伙都是安家的人,为我们安家鞠躬尽瘁,我安家对大伙岂能有任何怠慢之处。 ”
安乐的话直听得大伙心里暖和,加上她的表情又是那么的诚恳,看不出任何做作,大伙当然相信她的话,互相唏嘘几句后,安乐告辞,他们便纷纷歇下了。
安乐出来后,她并没有向另外一个帐篷走去,反而蹑手蹑脚避开守夜的三个女门将偷偷上了马车,疲倦地蜷缩在车里进入了梦乡。
刚才那一场戏她非作不可,因为无论她对外人再怎么差,也不能对自己的人差导致寒了他们的心,毕竟安家的将来还得靠他们守护。好在男人的帐篷有两个,这样一来他们双方都以为她在对方那里歇下了,不至于说她嫌弃他们是下人而不愿和他们同榻而眠。
各位大哥,不是小的嫌弃你们,而是俺的构造和你们不大一样,实在很不方便的啊。
…………
安荷和敌人斗得难分难解,不过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不觉身上已有多处的伤口。她以一敌五,但敌人依然人多势众,她身旁的木凛分担了三个人,雅儿明显靠不住,单是对付一个不死人便十分吃力了。于是安荷眼睁睁地看着几名不死人脱离她可以控制住的范围向远处的安婧飞扑过去,自己却分不得身。
安婧依旧在发怔,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逐近的危险。
“二姐!!小心身后!”安荷红了眼睛,奋力挡开了拦腰攻来的一刀,想冲过去却被对方横扫一击『逼』了回来,不得已只得冲安婧大吼一声。
安婧闻声娇躯一抖,等她转过身时,几抹刺痛眼眸的寒光却已赶至。
来不及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
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她仿佛又听到曾经那个孩童笑靥如花的清脆笑语。
清冷女子的眸子变得『迷』蒙了,似是在此刻透过重重夜『色』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她的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眼神里流『露』的是浅淡的哀伤还有一丝温柔。
乐天……
“二姐!!”
“二小姐!!”
就在所有人都近几绝望之时——
“铮——”一记苍劲有力的琴瑟之声幽幽划破长空于整个夜空中响彻回『荡』,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颤。
远处,火光前,一位紫衣女子,一张檀木七弦古琴。
但见紫衣女子衣带纷飞,席地而坐,以膝为案,纤纤玉指纯熟且优雅地拢,捻,挑,划,拨 ,一个个清冽的音符相继跳出,琴声化作道道波纹散开,如同一汪潭水里,一颗石子坠入其中不经意打破了潭水的平静。
而慕倾嫣便是那颗改变一切的石子。
似是琴瑟声音起了作用。
“哐当!”所有不死人手中的兵器纷纷掉落在地,原本攻击安婧的不死人均肢体僵硬地倒退了几步,抱着头痛苦地嚎叫!
“啊啊啊啊!!”此刻的他们像极动物死前的悲鸣。骇人的鬼脸面具隐去了他们痛苦的表情,但从他们竭斯底里的吼叫声和动作看上去,他们似乎头痛欲裂不能忍。
汗,打湿了她的鬓角,却未敢停顿,慕倾嫣眉头一蹙加快了指尖撩拨的节奏。
她是担忧的,只重复‘仙乐一卷‘,究竟能不能收拾掉他们……
不死人约『摸』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身子一僵,一个个跌倒在地不再动弹。
安荷满腔恨意地走上前,一脚脚飞踹开他们的鬼脸面具,『露』出他们发黑的脸,安荷伸手试探他们气息,发现他们均已气绝了,也不知道是刚死的还是早就已经是没有呼吸的行尸走肉。
“铮——”手轻轻扬起,最后一记天籁为这场硝烟的斗争默默拉下了帷幕。
慕倾嫣身前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火焰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般轻快地随风跳动,这是女门将们为众人守夜而添加的柴火。
慕倾嫣的视线穿过它凝视着那一地狼藉,目光悲悯而深远……
此时,隐蔽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