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吗?不对,她梦游去给二姐开的门吗?真是见鬼了!二姐怎么会在她的房内,而且还哭了……还是她在做梦?一定是的!二姐根本没有理由会哭嘛,安乐又是懵『逼』又是惊恐,有点『迷』『迷』糊糊。
但就算是做梦也够让她手足无措的。
“二姐,你怎么了?”安乐心中有些不忍,连忙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安婧因为安乐突然醒来而有那么一刹那的愣神,但此刻她清楚看到对方温柔又带着一丝担忧的眉眼,她承认……
她终是彻底沦陷了。
什么伦理,什么卦象,她再也不想纠结这么多,只要眼前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只要她还可以一直注视着这个人,哪怕只是这个人的背影,结局是哪一个,又如何呢?
“乐天。”安婧轻轻抓住安乐攥着袖子想要帮她拭去泪水的手,她的眼底一片『迷』蒙,她双膝搁在床榻,身子渐渐向前倾,右手不知何时已环上她口中所唤之人的腰。
“二……二姐,你——”看着越凑越近的安婧,安乐不由一阵紧张,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她的大脑一声轰鸣,整个人直接当机。
安婧用她清泌冰凉的唇堵住了安乐接下来要说的话,安乐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说这是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安乐的腰脊僵硬住了。
她的呼吸被夺去,对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微凉的唇轻轻压迫她,安乐只瞪大眼睛,彻底石化了。
什……什么情况!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安婧美艳的脸微红,像极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似的娇羞。
而安乐直接满脸通红了,她的心头小鹿不住『乱』撞: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果然是在做梦!
不过,就算是在做梦,二姐怎么可以亲她,且不说她是她的二姐,单是她们的『性』别……
她并不是她的‘三弟‘啊……
想到此,安乐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那个一向清冷的女子,眼中尽是凄然。
果然……
讨厌这样吗?
看着安乐悲伤的神『色』,安婧的唇边扯出一抹苦笑,紧紧咬着下唇:乐天,你……大概觉得我这个二姐很恶心吧?
心,居然这么痛。
最后映入安乐眼帘的便是安婧伤心欲绝的神情,下一秒她只觉身上一痛,突地困意顿生,很快眼皮便拉耸下来。
安婧接住倒入她怀中的安乐,她的下颔轻轻搁在安乐肩上,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昏『迷』的安乐说话,她含泪温柔一笑:
“在瑾德镇的时候,你那般代我对付青澜蚁的毒……刚才,算是扯平了。”
…………
安婧回到自己的闺房时,察觉桌上多了一样东西,顿时脸『色』一沉,没想到她去给人送东西,她的闺房竟然也来了给她送东西的访客。
究竟是何人?
只见桌上一张纸被压在一个倒置过来的茶杯下,纸上是龙飞凤舞的一首诗:
山黛叠翠微,
盈盈水清浅。
日暮苍山远,
风吹浮云散。
竟是一首关于姻缘的诗,整首诗透『露』的意思大概是:未必无缘。
落款是一个叫‘离愁‘的人。回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个纠缠她的道人,安婧不禁发笑:没想到遇到的还是个大人物,把卦扔到他人家中还敢落落大方留下大名的,果然也就只有江湖人称‘疯道‘的道人离愁了。
这时的离愁躺在光洁的屋顶,手中执着一个酒馕,脑袋慵懒地倚靠在屋顶的石狮上,只见他遥望着皎洁的明月,不时抬头灌下几口烈酒。
这次他抹了把嘴角,眯着狭长的眼睛面对那苍茫夜『色』,他呵呵笑道:“师叔,为了你们家乐天,我连月老的差事都干了……”
您老人家又在何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