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公子你去和慕姑娘说吧,她若是没有意见,属下也管不着了。”贰摊手,话语间圆滑地打起太极来,那个丫鬟看起来就凶,他哪敢去触霉头。
哼,问就问!
安乐臭屁的脸一甩,直接出了门。远远地瞧到安婧清冷的身影骑在一匹白马上,看上去十分冷艳动人,并不像精神不足的样子,看到安乐出来,她还特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安乐内心雀跃不已。
好开心啊!二姐居然看她了,二姐谁都不看,就看她哈哈哈哈……
安乐一愣,不对,她是出来干什么来着的?对,她是来分开二姐和慕倾嫣的交集点的!慕倾嫣这个妖精长着一副男女通杀的脸,她不放心!
“把马车撤了,慕倾嫣跟我共乘一匹马,月儿跟安荷共乘一匹马,以逃命为先,其他皆不足一提!有没有有意见的,有意见的赶紧出来!”安乐一步跨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攒动的人头,高声喝道。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撤马车可以理解,但是这同乘的安排就不是那么让人理解了,可谁敢说有意见,这可是他们的头儿,是他们的三公子,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们知道她会用毒,还很阴险……就连暗卫们在见识过那群杀手捂着屁股崩溃奔跑的姿态和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之后,都纷纷对安乐敬而远之了。
他们都要脸啊!
安乐很满意迫于她的『淫』威的人们,大手一挥:“没意见便出发!”
“又抽的什么风?”骑在马背上的安荷闻言,不满的嘟嚷了一句,但她这当下也没想和安乐计较什么,遂冲月儿勾了勾手指,随意地唤了一声:“小妞,你过来。”
月儿冲慕倾嫣为难地看了一眼,见识过安荷打人时的狠劲,她心里可害怕那个四小姐了。
“去吧,不碍事。”慕倾嫣安慰她道。
“是,小姐。”月儿有些无奈地应道。
安荷拉住月儿的手,十分轻巧地一下子就把她提了上来,让月儿安静蜷缩在自己怀中,自己却稳稳地勒着马绳打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安乐觉得她的300k钛合金狗眼都要被这一幕闪瞎了,明明是两个直得不能再直的两个直女,为啥她觉得刚刚安荷『露』的那一手,竟然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噫~实在是太肉麻了!
“你坐后边吧!”安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慕倾嫣拉去了自己身后,她可不能学安荷。
慕倾嫣唇线轻勾,倒也没说什么。
“扶着我啊,不然摔下马去怎么办?你还真不会骑马啊?”安乐见她坐上来之后,一动不动的,觉得十分疑『惑』,贰说她不像个会骑马的,安乐便也信了,所以她也没再问慕倾嫣,直接就擅自安排了,可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不会骑马总看过别人骑吧?没见过这么傻愣扶都不扶一下的,于是安乐不由分说地拉过慕倾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安乐背后骑马跟随的安婧不偏不倚正好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一皱。
慕倾嫣看了看自己的手,眉头微微一挑,意味深长地靠近安乐耳边道:“可你不觉得……如芒刺背吗?”
“不觉得啊。”安乐耸耸肩,背后就是慕倾嫣,刺什么背,这女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她有瘦得像根针吗?
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愣,慕倾嫣无奈地摇摇头,想来人家盯的是她,这丫头又怎么会有感觉,不过这安二小姐……气势是不是有点盛,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了一丝敌意,仿佛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是这般了,只是今天的敌意更甚。
想想昨晚看到互相依偎的二人,慕倾嫣的心有些沉重,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但是她今天能坐在安乐身边,她觉得心情十分愉悦和安定,搂着安乐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一时间也忘了避忌。
突然背后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安乐顿时一个激灵:我去……我只是让她抓紧一点我的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胸也贴过来!
这到底算是谁吃谁的豆腐啊!
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矫情!
“出发!”感受到背后的柔软,还有鼻尖间那股女儿家的体香,安乐脸红得不像话,强装镇定地悄悄挺直了腰杆,一甩马绳启程了。
在门将的带领下,几十匹马同时疾驰而出,后面还有从镇内四面八方蹿出来的‘影’们的黑马紧紧跟随,一时间场面竟然十分浩大,引得五陵镇的百姓们惊慌失措两面躲避,纷纷侧目。
“怎么,你在害羞?”安乐在赶路,但慕倾嫣能感觉到安乐的僵硬,不由觉得好笑,戏谑地在她的耳边调戏了一句。
“放肆!”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安乐羞红了脸,没好气地用肩膀顶了她一下。“不要靠我这么近!”二姐可就在身后呢,误会了可怎么办!
“可是,不是你让我抱紧一些的吗?”慕倾嫣眉眼一弯。
“你……你……”安乐被怼得哑口无言,半天想不到可以反驳些什么,只好马尾狠狠一甩,假装专心赶路,不爱搭理她了。
慕倾嫣抿嘴一笑,她好像总是喜欢惹这个人生闷气,是为什么呢?
“公子,属下以后可否常到五陵镇看看?”木凛和玄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安乐身边,就在此时,一直一声不吭的玄武突然开口了。
安乐不解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自从‘影’成员把他卖了换落脚点,他的脸『色』一直就臭得跟吃了屎一般,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所以安乐觉得他可能恨不得马上就逃离这里,所以现在离开的这一刻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玄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缓缓道:“属下和老太太说要走的时候,老太太一人躲在玉米屋里静静地抹了好久的眼泪,她说她也知道属下不是她的儿,可她就是止不住这念想,临走前还偷偷给属下塞了好些吃的,尽管有些都糊了,但是那也是老太太彻夜在厨房里『摸』着黑准备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属下那般的好,这些天来,属下已经打心底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娘了,此次离去实属无奈,她的独子为国捐躯了,她也老了,眼睛也看不大清楚了,晚年无人照料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属下实在是放不下她。”
安乐还是第一次听到玄武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
可是啥叫‘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这些年的饭真的是白给他吃了,她有一口吃的,从来都少不了他们俩兄妹好吗?这人要不就不说话,一说话就叫人好伤心啊!安乐的内心泣不成声。
安乐悲鸣之余,也认真想了想,说道:“老太太与我们有恩,走的时候我给她留了好些银两,不过想来是我不周到了,老太太真正需要的定然不是这些,既然你也放心不下老太太,何不认了她做干娘,等咱们回到京都,你便找时间接了她去京都颐养天年。你也知道,咱们啥都缺,就是不缺钱和房子,到时候你想安排老人家住哪间庭院便住哪间庭院,也算有个牵挂了,将来你要是有了心仪女子,也好有位长辈为你坐下高堂,岂不乐哉?”
玄武微微红了耳根,低声细语地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一旁的木凛看乐了,笑道:“公子,你可别打趣我兄长了,那么木讷的一个男子也能被您调笑得面红耳赤,公子您可真有本事。”
安乐得意地笑了笑,看着两边飞快掠过去的枫林,心情大好。
“京都,我们回来啦!”安乐仰天大笑。
‘影’们也是放『荡』惯了,纷纷嗷嗷地跟着安乐鬼哭狼嚎,惹得门将们哄笑不已。
这场原本紧张不已的逃命之旅,在众人一天连续不休的赶路,在激动欢愉的气氛下最终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