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后半夜,白仙隐隐听到周围的打斗声,精神抖擞,连忙仔细感应,那激斗在自己感知边缘外,有的时候又在外面。
看了看依稀可见的平安县,白仙心道“来都来了,不去看看的话,有点对不住自己。”
如果是自己不能应付的事情,远远避开就好了。
某处山间过道上,一名道人跟僧人正在比拼灵力,双方都显得很疲惫,到道人身上伤势很重,显然他是处于下风。
“好你个秃驴!”道人边运灵力抵挡,边开口骂道:“大光明寺,当真是光明,既然使出宵小手段,你不怕别人笑话你们大光明寺是吧!”
道人身上的伤很重,但不妨碍他打嘴炮过瘾,甚至将佛门上下全部骂了一遍。
“阿弥陀佛。”中年和尚道了声佛号,手中宝碗发出更强的金光,在虚空中化为一佛字印,镇压道人。
法明很无奈,看着被佛印镇压的面部扭曲的道人,道:“施主何必强撑,将盗取我寺之物还给贫僧,自然放施主一命。”
“哈哈,你们的东西!”道人被压的面目扭曲,灵力有枯竭的征兆,怒骂道:“这分明是两百年前你们从我老祖手里夺走的,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张昆玉气急,玛德,这死法明,居然给自己扣帽子。
法明一愣,他对此事全然不知,修行不过几十年,断定张昆玉是走投无路,胡言乱语,道:“唉,为今之计,只得将施主度化,皈依我佛。”
“我呸!”张昆玉一口唾沫喷出,可惜的是,唾沫飞出来不到三米,就被那佛印镇压成了粉碎,骂道:“有种你就跟道爷斗下去。”
佛道对立,这可是两大势力最大的抗衡,张昆玉可是根正苗红的道门异人,怎么可能去诡异佛门的佛?
“南无阿弥陀佛……”
法明叹息一声,心中又是窃喜,如果自己能引渡张昆玉入我佛门,岂不是功德一件,当即加快了经文的念叨。
“死秃驴!”张昆玉强忍着识海的恍惚,骂骂咧咧道:“不干人事,逼良为娼又逼娼为良,不愿入你佛门便强撸了去,
枉费你们也是传承万年的大派,替你们老祖感到羞辱!”
张昆玉心中大骇,他知道这是法明的渡人手段,不敢大意,紧接着衣袍一挥,两张符箓飞上虚空,砰的一声炸裂成黑白迷雾。
嗖!
刹那间从黑白迷雾中激射出一黑一白两道光芒,法明停止念经,不敢大意,体表肌肤逐渐变成金色,硬抗了张昆玉这记玄关攻击。
“破!”
张昆玉轻喝一声,顿时数枚铜钱从他的袖袍里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而去。
咚咚!
法明专注对付玄光攻击,没有料到金碗,想去防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见那金碗发出沉闷如敲钟一样的声音,浑身光芒黯淡。
啪嗒。
金碗摇晃了一下,从法明手上掉落,落在草地上,法明大惊,赶忙使用精神力拿起金碗,看着上面满是裂痕,心中甚是痛苦不已。
“牛鼻子,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渡入佛门当中!”
法明发了狠心,这金碗可是自己吃饭的家伙,又一次凝聚佛印,可惜的是,他面前早已空空如也,那里海域什么张昆玉。
张昆玉一连跑出几里地,终于停在一处泉水旁,咕噜咕噜灌了口水喝了下去,全然不顾身后的危险,躺在地上休息。
一身伤势,能跑这么远已经不错,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吞服,能不能逃出去,就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缘了。
想曹操曹操到。
法明远远的看见躺在泉水旁休息的张昆玉,道了声佛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施主相信,入我佛门,极乐可期。”
张昆玉不齿骂道:“你个秃驴好不要脸,软硬不行,还想开条件!”
你当我是路边散修吗?
你当我是那种没跟叫的异人,渴望得到佛门庇护吗?
“秃驴,你倒是说说,追我到了这里。”张昆玉一边疯狂运转灵力炼化丹药药效,一边拖延时间道:“你不在乐洋边境对峙,反而跑来道门势力之中,你想死是吧!”
“待我同道皆到,你就算是会飞,想走也走不了。”
法明和尚微微笑道,看着张昆玉,摇了摇头:“施主悟性看来不怎么样,无妨,入我佛门,悟性自长,乐洋战事虽焦灼,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完的,
而且施主断言钢铁城乃是道门势力范围,何时的事情?”
张昆玉语塞,没想到这个和尚还是个嘴皮子功夫了得之辈,闭嘴不言。
乐洋大战,不就是佛道为了争夺势力范围引起的吗,可恨的是,其余那些异人门派,居然都不来搭理他们。
法明铺开佛经,这回要以大法力直接度化了张昆玉:“阿难……那边的施主,偷窥如此之久,也该现身了吧,否则休怪贫僧无情。”
法明刚念出口,灵识就察觉到不对,却是旁边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偷听,怒目圆瞪,身上浮现出一层金光,仿佛金刚一般。
正是佛门的不动明王法相,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倒是一门很了得的功法。
白仙懊恼,早知道不凑这么近了,走出灌木丛笑道:“见过大和尚,高功道长。”
前行十多步,白仙没有继续深入,反而是对着二人做足了礼数。
一僧一道,看样子好像是因为佛道争端在乐洋那边的大战带进来的。
暗道自己可真倒霉啊,随便来看个热闹都能遇到佛道二门的异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到底是好是坏。
“贫僧法明,见过施主。”法明看此人背着剑,莫非是剑宗或太华山之人,继而问道:“不知施主师出何门?”
张昆玉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吼道:“剑宗或者太华山的道友,快斩了这秃驴,他是行脚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