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两个小的发配为奴没有问题,可岳雷、岳霖还未到充军年龄,这好像不太符合我朝旧制啊?”伪君主赵构紧皱眉头。
这个……秦桧刚要作答,参知政事刘敏出班,面带愠色道:“丞相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啊!”
同知枢密院事徐宏也出班启奏:“圣上,岳飞谋反一案至今没有证据,‘莫须有’定罪朝野上下己多有非议,此番妻儿老小的处置还请三思”。
枢密使张俊出班反驳:“岳飞处心积虑,蓄意谋反已久,此次鄂州整军我也耳闻目览,岳飞部下罗延庆、吉青、赵云等人公然叛逆,起兵闹营,随后诸葛英、牛皋等人也悄然离营,致使朝廷蒙受巨大损失……”
知枢密院事陈涛听后气的脸色通红,当场喝问:“张大人,鄂州乃军事重地,地势险要。岳家军骁勇善战,敌人闻风丧胆。这次你们鄂州整军置边界防守于不顾居心何在?罗延庆、诸葛英、牛皋等将离营是否因你逼迫而起?”
崇政殿上众争论的面红耳赤,虚伪奸猾的赵构无可奈何,只有装逼,令他扫兴的是临安府尹赵广也站了出来,不知好歹的怒斥陈涛:“此次整军乃圣上首肯,你想质疑圣上吗?”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赵构更是默然无语,心道:“你这蠢货,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朝堂上正在争论不休,鄂州紧急战报来了。
“报!信阳、随州失守,金人攻取城池后就地屠城,两城军民损失惨重。”信使气喘吁吁。
谁也没有料到,鄂州整军,这报应就来的如此之快。
顾不上讨论如何处置岳飞家人,圣上赵构急忙询问众人如何应对金人南侵。
陈涛出班启奏:“圣上,鄂州整军是赵广、张俊二人所为,这事理应由他们解决。”
张俊冷眼瞧向陈涛,轻蔑地哼了一声,紧接着他出班启奏:“圣上,这次金人南侵一定是对岳飞心还不满,借机劫掠,不久就会北撤的。”
揣摩上意,阿谀奉承是张俊的强项,他知道赵构胆小怕事,只求做个太平皇上,此言也符合赵构的心愿。
赵构紧张的心情稍有缓解,自欺欺人地说道:“爱卿所言有理。”
看着赵构和张俊。赵广等人之间的对话,刘敏、陈涛等人均露鄙夷之色。
朝堂之上,诸位主和大臣歌功颂德、溜须拍马,残酷的现实、严峻的局势在他们的刻画下居然变得微不足道,虚构的太平盛世让当今圣上欣喜不已。所有一切就宛如后世的阿Q,自欺欺人,这些假象如同麻痹神经的毒品,让你看不见朝廷面临的巨大危机。
朝堂上的紧张稍稍缓解,奸诈的秦桧出班启奏:“圣上,孔子常常说‘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这次是我们没有领会金人的意图,上次信阳、随州之战后,我们就应该派出使者,消除误会,联络感情,维系和议大局。”
历史上的奸臣大都如此,干起卖国求荣、诬陷忠良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会显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这不,奸相秦桧也是这样,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还套用孔老夫子的名言。
朝堂争论的结果可想而知,就是被人打脸了,还得委曲求全上门去道歉。
圣上赵构的决断还没有来得及下达,鄂州第二次紧急战报又抵达朝堂。
“报!金人攻陷随州、信阳之后,又马不停蹄一路南下,鄂州至襄阳一线兵力不足,防守洞开,现如今鄂州、孝感、应城均已沦陷,只剩下襄阳孤城。”使者因昼夜赶路,脸色疲惫,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这道战报犹如晴天惊雷,整个朝堂顿时陷入恐慌之中,谁都知道鄂州、襄阳一线的重要性,这是南宋的中路防线,一旦失守,南宋将被金人割裂为东西两块,整个局面也会极其被动。
此时,秦桧、张俊等人没有认真思考如何化解危局,而是赶紧推卸责任,先后出班启奏。
秦桧出班质疑:“圣上,金人怎么有如此战力,一定是那岳飞作战不力才留下今日之患。”
万俟卨更是推波助澜,发出难掩冷笑:“圣上,真相可算大白于天下了,岳飞在时金人没有如此大规模南侵,分明是他和金人早已默契。”
盛怒之下的赵构哪里听得下刘敏、陈涛等人的争辩,他向秦桧、张俊等一众奸佞举起白旗,沉声道:“岳飞家人全部流放广南东路的崖州,另着张俊为使臣前往金营议和。”
一切的努力都苍白无力,流放的结局终究无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