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无商不奸。
古往今来,天下的商人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唯利是图。
柴府的晚宴和历史上的鸿门宴有异曲同工之妙,历史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柴大官人所导演的就是官商勾结意在白糖和杨梅酒。
管家柴平为人处事还说得过去,而他的主人柴大官人活脱脱就是一奸商,厚颜无耻到了极致,不仅要吃下精致白糖和杨梅酒的经销权,而且还要染指生产权。
有了前世的经历,岳霖显得极其淡定,该喝就喝,该吃就吃,谈笑风生,应对自如。
倒是董成、任林等四名差人看不下去了,他们均认为这柴大官人心也太黑了。
从临安府一路走来,开始是野猪林失败,到了后来山村拒敌、五龙治水、瓯江救险……,岳霖所作所为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们,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成为岳霖坚定的拥护者。
回到客栈,董成愤愤不平,大声嚷嚷:“这瑞安县也太欺负人了,凭啥让岳公子出让精致白糖和杨梅酒的生产权,心肠也太狠了。”
任林则是长叹一声:“岳公子,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不该就这么老实巴交的……”
岳霖摆了摆手,面露狡黠之色,道:“答应他们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反正我们也没有前合约。”
权宜之计?合约?众人一脸茫然。
合约?貌似宋朝还没有合同法,用词是不是点超前了,岳霖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随即他解释道:“合约相当于签字画押,我晚饭时答应了,但并没有签字啊,再说了酒桌上的话能算数吗?”
董成闻言有点担心:“那明日咋办,如若反悔,县令大人肯定会刁难我们的。”
“所以嘛,这次还得请董兄连夜返回温州府,让刘猛速速赶来瑞安……”岳霖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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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刘猛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接着茫然四顾。
奇了怪了,这天气也不凉啊,我怎么打了这么大一个喷嚏?
上床后,一向吃得饱睡得着的刘大少爷不知怎的心思重重,转辗反侧,就是睡不着。
天色渐渐发白,却是家人轻轻敲门。
刘猛早就交代,只要是岳霖的消息,不分白天黑夜,第一时间必须告知。
得知董成奉岳霖之命赶来温州,刘猛赶紧安排书房接待。
这董成也是不易,赶了一夜的路,眼睛布满血丝,太累了。
而刘公子同样也是眼睛布满血丝,董成暗自惊讶,这刘大公子该不会也赶夜路的吧。
言简意赅,董成原原本本告知了岳霖在瑞安的遭遇。
此时,温文尔雅的刘大公子勃然变色,大骂柴大官人和瑞安县令。
董成见刘猛气急而怒,赶紧劝解道:“公子勿要生气,岳公子早有应对的办法了。”
沉默了良久之后,刘猛缓缓张口,道出了心中的忧虑:“柴大官人确是卑鄙无耻小人,县令也毫无道德可言,岳公子这下麻烦了,要不要让我父亲亲自去一下瑞安县?”
董成闻言笑笑:“岳公子说了刘知州去了反倒不好,这事没有那么复杂,瑞安县犯不着为一个奸商去得罪知州大人。”
刘猛闻言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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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柴大官人来到客栈。
来意为何?只要智商没有问题,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来。
不过,如何应付那就是水平高低问题了。
已经打发董成前往温州府搬救兵了,岳霖唯一要做的就是拖而不谈。
进入房间,柴兴看到岳霖躺在床上,他有点惊讶,心道太阳都晒到屁股尖了,怎么这小子还赖床不起。
站在一侧的任林见状赶紧解释:“柴大官人,岳公子昨晚不胜酒力,到现在都没有醒。”
柴兴闻言将信将疑,岳霖毕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不胜酒力纯属正常,他轻声呼唤:“岳公子,岳公子。”
水,给我水,岳霖微微睁开眼睛。
任林赶紧倒水,并扶起岳霖斜躺。
见岳霖醒来,柴兴大喜,他伸手在岳霖头上拭了拭。
“情况不对啊,这小子体温正常啊。”柴兴紧锁着眉头,暗自猜测。
“头痛欲裂,头痛欲裂!”岳霖轻声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