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是古往今来无数次生命作价总结而来的道理。
对此,岳霖当然清楚,他从来没有幻想过就地阻击这当子事,仅凭他一个少年加上战力弱弱的官差、庄户绝不可能有效阻击如狼似虎的一众军匪的。
如果正面交锋的话,那么只有失败一条路可走了。
这也宛如前世的八路军,什么破袭战、地雷战、麻雀战等等,统统都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做法,统统都是最为经典的防守之战。
谁都知道,仅凭八路军那点破玩意儿,打阵地防守,在鬼子先进的飞机大炮面前无疑只有送死的份。
所以,岳霖仍旧坚持主动出击。
一路前行,岳霖甚是谨慎,警惕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山林依旧寂静,除了知了耐不住闷热,偶尔发出几声不耐烦的鸣叫外,再无别的声响。
此时,岳霖走的是直线距离,距离最短,直接返回,迎着胡大疤瘌扎营的地方策马而去。
而胡大疤瘌却率领剩余军匪,沿着岳霖撤退的路线追踪,两相交错,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一路疾驰,来到胡大疤瘌先前营地,目光所及满地狼藉,杂乱的马蹄皆指向先前撤离的方向,岳霖诧异发现已经是人去营空。
同样,胡大疤瘌沿着岳霖撤离的道路苦苦追寻,一路跌跌撞撞竟然来到石濬隐蔽的老林。
众军匪人喊马嘶,很快打破老林的寂静。
躺在树上的石濬并不知发生什么情况,俯身瞧去,却是惊得一身冷汗,一众军匪竟然摸到了身边。
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哥哥怎能让这些军匪来到这里,石濬心跳加速,开始担忧起来。
苦于伤口红肿,身体仍在发烧,蚊虫叮咬处痛感是那么的强烈,端的是痛痒交加,酸麻相融,整个身体仿佛就要被撕裂一般,当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静静地卧着。
此时此刻,石濬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些军匪最好能够自行离去,如若再次被俘,再受胡大疤瘌凌辱的话,那还不如死去。
危险与幸运同存,胡大疤瘌只是循踪而至,并没有意识到这老林中竟然藏着自己苦苦寻找的猎物。
如若胡大疤瘌知道石家小子就在身侧,而且是唾手可擒,那么他肯定会后悔的要死……
一众军匪开始嬉闹起来,他们或坐,或躺,毫无军纪可言。
嘀嗒,嘀嗒,急驰的马蹄声骤然打破宁静。
莫非是岳霖哥哥来了,石濬谨慎地窥视着,内心顿感忐忑。
马蹄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清晰,肯定是霖哥哥了,石濬心急如焚,却苦于身体无法动弹。
树下的一众军匪却兴奋起来,肯定是两小子,那可是实打实的银子送上门了。
胡大疤瘌也惊喜欲狂,他打了一个开弓放箭的手势,四十名军匪顿时鸦雀无声,人人手持弓弩,呈扇形向林边而去。
不好,霖哥哥危险了,石濬惊出一身冷汗。
“布谷,布谷……”身体动弹不了,却可以发声啊,石濬急中生智。
布谷鸟叫声穿透老林,飘向林外。
“妈的,哪来的鸟叫!”胡大疤瘌回首瞧去,恨恨地骂了一声。
鸟鸣声惟妙惟肖,难辨真假,一众军匪也未发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