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颔首点头,笑了笑后,又看向一个三十来岁,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特别傲娇的女人。
穿着打扮很精致,似乎特别爱干净,戴着防细菌口罩,双手都还戴着医用手套。
而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看着文质彬彬的眼镜男。
眼神小心翼翼,一脸谄笑,看着都觉得贼眉鼠眼,特别的阴险狡诈。
“你说你胆子小?而你又说,你一直毫不知情?”
吴杰眉头一挑,冷笑问道:
“那你们是一个家族的人吗?是血浓于水,有亲情关系的一大家人吗?”
见两人点了点头后,吴杰又笑问道:
“那孔海林他们罪行累累,别墅庄园不少,现金古玩字画珠宝更是堆积如山!”
“你们竟然都毫不知情?从来不知道?他们犯罪所得,也从来不分给你们吗?”
两人果断摇头。
这完全就是在装疯卖傻。
既承认是一家人,却又不承认分赃,更不承认知晓其他人犯罪。
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以孔海林为首的庞大利益集团,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了那么多财富积累、犯下了那么多累累罪行。
这又不是突发性的冲动型犯罪!
以孔海林为例,即便家人对他的犯罪行为不知情。
但是多年来,每逢传统节日和他寿宴,那么多人来恭贺送礼,他们都眼瞎不知道?
孔海林的住处和私人秘密别墅,收藏那么多古玩字画、珠宝玉石,他们也认不出来?
虽然位高权重、权势惊人,但工资福利有多少,他们难道不知道?
极为奢靡优渥的生活,难道这么多年,都没察觉异常?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还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
他们明明承认,和孔海林是一家人,和那些锒铛入狱的家人是一个家族的。
眼下,这几个人的形象,就是典型的‘睁眼说瞎话’。
不过……
吴杰没兴趣拔枪出来,威逼利诱他们。
讪讪一笑,指着重症监护室,吴杰骂道:
“妈蛋!孔海林他们也太特么抠门了啊!太没人性了,根本就没把你们当成一家人!”
“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吃的满嘴是油,结果却一点儿都不给你们分赃,不让你们发财!”
“就这种无情无义、没良心的老东西,被抓也是活该,实在是太冷血、太不仗义了!”
……
听着吴杰厉声谩骂,疯狂抨击。
一个个的,却噤若寒蝉,不敢反驳吱声。
怎么反驳?
难道说,孔老爷子不冷血、很仗义?
那岂不是承认,他们知道一些犯罪,甚至获得过不少好处?
当然不能啊
想要自保,想要苟且偷生,想要躲过调查,低调的做富翁,那就闭上嘴巴啥也不说。
反正隐匿藏起来的财富,只要他们不说,根本就很难调查出来。
不过……
至亲之人、家族德高望重的老爷子,被吴杰如此痛骂。
听着自然也是心如刀绞,气愤不已。
谁愿意自家老人被如此唾骂?
看他们一个个强忍愤怒的样子,就像自家祖坟被刨了似的。
而吴杰也在暗暗留意。
一个个的,心里正不断憎恨哥啊!
能量点还都不少,据此推算,身家财富最好的也是过亿。
想想也是。
以孔海林为首的那帮人,权倾天下那么多年。
这几个人就算捡点儿小便宜,也绝对数额不小。
更何况,从古至今,都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那些最贪腐、最猖狂、最凶狠的人,往往还不是大权在握。
是权势惊人的身边人、枕边人、亲属家眷。
而近些年来,许多贪官污吏落网之后,根据他们的犯罪资料来看,其实最开始腐化,贪便宜收贿赂的,都是他们身边的亲人。
比如老婆、亲人、儿子、秘书等等之类的,渐渐的将他们也腐化堕-落,连带更多人被糖衣炮弹击中,也就形成了极为严重的贪腐窝案。
正因如此,任何一起贪腐案件,都绝不可能是独自犯案,绝对都是一群人。
就像孔海林,他位高权重,是谁替他收受贿赂?是谁给他弄别墅、弄收藏?又是谁给他行贿邀功?
没有帮凶和同伙,怎么可能得逞?
又怎么可能,最亲近的家人会一概不知?
所以……
吴杰知道京城孔家案子中,在这里的几个人,以及没来医院的,绝对是漏网之鱼,也绝对不干净。
只是他们并没有大权在握,是通过分赃、获赠等形式,获得了巨额财富,又隐蔽藏匿起来了而已。
就像眼睛被带走的孔恒,他以前有什么权利?谁会巴结讨好他?
但孔海林如此疼爱宠溺他,势必会给他‘打赏奖励’不少。
而这些惊人的财富,必然是以种种隐蔽方式给了孔恒。
案发之后,孔海林死不承认,拒不交代。
那么……
谁知道他到底给了乖孙子孔恒多少钱?
又不是他们爷孙俩肚子里的蛔虫,又如何猜得到,这些财富是以什么人的名义、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是存在别人名下的银行里吗?
还是买成了一根根金条,藏在了秘密之处?
没有真凭实据,专案组是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
吴杰可不打算就此轻易放过。
“唉,像你们这种老实人、胆小怕事的人,真是可怜啊!”
“这老不死的老东西,一分钱的赃款都不给你们,你们还何必来医院探望呢?”
说着,吴杰朝一旁的特勤说道:
“去给医生说,把孔海林的供氧输液停了!既然都铁证如山了,还等什么审判?”
“反正早晚都要死刑,不如让他早点死翘翘!治病住院不花钱吗?”
“重症监护室是留给重大疾病患者的,让他住,真是浪费!”
“通知停尸房,让他们赶紧做好来接尸体的准备!”
“殡仪馆那边也说一下,烤五成熟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