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凄厉!
连绵不绝!
仿佛被十八般酷刑伺候似的。
这瘆人的哀嚎中,鲜血止不住的流出。
很快便让之前嚣张狂妄的阿彪,感受到什么叫濒临死亡。
当然。
老杜连撞两次之后,火气也消解了不少。
并没有顺势直接碾压过去,突然一脚急刹,将商务车停下。
而急速逃离的那辆大众轿车,飚出十几米之后,也嘎吱一声急刹停下。
司机并没有下车,但肯定已经被吓得不轻。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已经深夜没有什么人的地下车库,并没有因为撞车而吸引来很多围观群众。
但阿彪的惨叫哀嚎,一直撕心裂肺的持续着。
仿佛被万箭穿心、剥皮抽筋。
而事实上。
被夹击了一次,被接连撞击了两次。
身强力壮的他,就算肉厚抗揍,但血肉之躯毕竟没办法和金属汽车相比。
哪一次汽车撞人的车祸,人能撞烂汽车,自己反而能毫发无损的?
而且汽车速度越快、质量越大,越容易导致人重伤乃至死亡。
就像大货车撞击碾压到了路人,能活下来的绝对是少数,大部分都是尸骨成了一滩黏糊的血肉,血腥场面令人作呕。
再强壮的人类,也顶不住飞驰的汽车一撞,人毕竟是血肉做的,哪儿能硬的过金属打造的汽车?
恰如现在。
耍横装逼的阿彪,哪儿能抗得过商务车的猛撞?
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伤严重,出血不少……
这要是不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急救,要不了多久,就会凉凉。
不过……
老杜今天是铁了心的,要下死手了。
既不打电话叫救护车,也不开车碾压过去。
就这么在车里冷眼看着,耐心等着,冷笑听着。
仿佛是在享受,快意恩仇之后的爽快。
也仿佛是故意这么耗着,要让阿彪和其他人,好好看看得罪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后排座上。
吴杰摸了摸冰冷的配枪,轻轻的蹭了蹭戴上了伪装面具的脸庞。
“尼玛!老杜你这脾气,够火爆的啊!”
“比起那优柔寡断的老郑,真是直爽干脆多了!”
“早知如此,我特么还用什么伪装面具啊!完全都不用我帮忙,你就已经把他给废了!”
老杜冷哼笑道:“这就叫干脆?我特么现在正后悔,之前为什么不直接一枪崩了他!害得车子还被踹了一脚,又沾上了狗血,真特么晦气!”
“再说了,这种脏活,哪儿用得着你出手?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替我想办法完成任务,否则旧账新账一起算,我以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吴杰淡淡一笑。
透过车窗,看到了那辆停下的大众轿车,司机下来了。
体型不算健硕,反而有些偏瘦。
尖嘴猴腮,贼眉鼠眼。
特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只见他飞奔到阿彪身旁。
并没有像脑残电视剧那样,明显人已经受伤不轻了,还要接连的摇晃,哭喊着询问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之类的……
他相当干脆利落的,绕到阿彪脑袋后方,弯下腰,攥紧双肩的衣领,便犹如拖死狗似的,迅速拽走。
惨叫哀嚎中,阿彪身下淌出一条嫣红的血路。
猩红而又刺目。
看他那痛苦不堪、表情苦楚扭曲的样子,吴杰只能是暗暗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要是不那么嚣张狂妄,那么粗鲁无礼,不冲动踹车……
如果他能有话好好说,上来递烟赔笑,礼貌的询问……
瞧他那样,也只是个普通收账的马仔,并不算混得有多好,否则也不至于大半夜的,还冲锋陷阵在跟踪收账第一线。
可结果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大概是骄横惯了,而且背后的势力也确实是很强大,所以自信心极度膨胀,俨然到了目中无人的程度,说话做事也就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习惯成自然。
他必然是以前催债要债,对那些欠钱的普通人,威逼恐吓的手段玩多了用惯了,所以觉得说些重话狠话,拍车踹车并不算什么,可结果呢?
他以为这辆其貌不扬,外观起来并不贵的商务车,绝对不算是什么有钱有势之人,可以耍耍威风、威胁恐吓一下,但谁想到……
他这一习惯性的嚣张,傲慢狂妄的一脚,真是踹到了钢板上。
现在的这场悲剧,当然是他自己造成的。
老杜没有发动商务车,追上去,强势碾压,来个双杀,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渣败类,撞死了碾碎了,又有何妨?
以老杜的职位权力,随便给他扣个什么罪名,或者完全不用,就能将这事儿搪塞过去。
谁会查?谁敢查?
所以,这阿彪即便死了,那也只能是冤死。
细细一想。
老杜这么做,倒也是未尝不可。
许峰上了这台车,对于那些催账要账的人和势力来说,肯定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京城许家欠下的那么多巨债,那么多牛逼哄哄的债主,说不定此时此刻,都还有一些人在暗处盯着看着。
杀鸡儆猴!
老杜将阿彪强势撞成重伤之前,还狠狠警告过他,不准伤害许峰一根毫毛。
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警醒那些妄图逼债的人,干什么都不能伤害到许峰。
这是一种无形的声明与保护。
但前提是许峰现在对老杜,以及军情局来说是有价值的。
如果他弄不到重要线索,办不好事儿,那他和京城许家,是死是活,与老杜便毫无关系。
军情局只管‘军国大事’,做得是维护世界和平、保障国家繁荣稳定发展的大事,从来不管什么债务纠纷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老杜的冲动,也不算是愣头青似的,只管发泄怒火,而啥也不管不顾。
是典型的粗中有细,有勇有谋。
这时候。
那大众轿车司机,已经将阿彪拖拽到了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