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若摇了摇头:“不闹不行啊,命根子握人手里了。”听刚刚那俩王家太太的话,很明显,有人抓了他们儿子呢。那俩女人被捕快带走时还在哭求救儿子。
“慕白兄弟真是神算,”刚走过来的梁大海打趣道,“王家不仅丢了三个宝贝孙子,那俩狼心狗肺的兄弟还被人下了断子绝孙的药,可不就只能硬着头皮来闹了?罗家前几日就收到消息,早就算到这场闹剧了。”他在知府府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知若到,就知道她们在门外看热闹了,遂跑出来迎一下。没办法,不在眼皮子底下操心不到,既然都在南海,还是觉得自己盯着放心。
人都被抓了,知府府外人群很快散去,兄妹俩正要进门,就看见红黑两位老头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后面那些青衣随从倒是没跟着。
罗大有边走着就直接打招呼了:“梁总镖头,这位就是黄金齐齐公子了吧?倒是好认,哈哈哈哈!”
这老头本性应该就是位爽朗人,知若最喜欢同这类人打交道,精明但有格局,圆滑却不阴暗。商人的目标就是赢利,无商不奸,只是有人只用正大光明、无愧于心的手段,玩的是阳谋;而有人只会耍阴谋,为了赢利没有底线。
知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在下齐慕白,久仰罗先生大名!”
“哈哈哈,我就一充满铜臭味的老头,担不起先生之称啊,”罗大有摆了摆手,“霓裳居一出现,我就开始关注了,才真正是久仰齐公子大名呢。齐公子的手段和风格老头子我都在学习,非常佩服,要说先生,你才是我的先生呢。”
知若再次拱了拱手:“商人的成就就是让铜钱生铜钱,没有铜臭味还叫商人吗?所以,晚辈倒是希望能有资格同您臭味相投呢。凡事要做好都有学问,在我们生意人里,您可不就是先生了?至于晚辈那些小伎俩,唯新鲜而已,也是在前辈们累积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变通。”
“好,好,说的好,”罗大有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齐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做一对臭味相投的忘年之交吧。今天能够结交梁总镖头和齐公子两位小友,我真是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不少。”霓裳居和顺丰镖局,呃,还有梅庄的点点心醉半山,是他极其看好的后起之秀,都是打破旧有模式、很有新意的操作。
尤其顺丰镖局,之前哪有人能想到镖局生意还能这么做?他一早等到了梁大海就抓着聊了好一会儿,也很是喜欢这个踏实豪爽的年轻人。没想到梁大海同齐慕白还显然有交情,哈哈哈,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知若笑道:“既是万年之交,罗伯伯,您唤我慕白就好。”都是干脆明白的人,不用虚伪客套真好!
“好,好,慕白,还有存义,”罗大有心情越发飞扬,“来来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我的小老弟无为先生,他虽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商人,但同我也臭味相投多年,今日特意为祝贺我嫁闺女而来。”
知若兄妹二人俱是心中有数,顺着罗大有的介绍行过礼,也不多问。
无为先生人冷冰冰的,笑起来倒是很亲和:“虽是第一次见面,罗老兄却提过你俩数次,一直说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今日倒是让他一次性如意了,也便宜了我,呵呵。我们那地方偏远,两位小兄弟的生意越来越大,以后恐怕有不少需要叨扰两位之处。”
“欢迎之至,”俩人异口同声。
知若取出一张特别订制的名帖递了过去,继续道:“无为先生送生意上门,我们感激得很,何谈叨扰。能同罗伯伯臭味相投多年的人必然是可信之人,以后无为先生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只要凭着这张名帖,将您的具体要求列好交给我们当地的大掌柜,自有人会妥善根据您的要求安排好,不用您多操心。”
梁大海也跟着递了一块银制鎏金、刻有顺丰二字的圆牌过去:“只要是我们顺丰镖局有驻点的地方,您有什么需求都尽管开口,有特殊要求的,当地主管事会特事特办,不该外传的字眼一个字都漏不出去。”毫不夸张地说,顺丰镖局的某些规矩比军队还要严苛。短短时间内顺丰镖局发展迅猛,生意剧增,培养了大量固定客户,与此不无关系。
无为先生接过名帖和圆牌,同罗大有对视了一眼,摇头笑叹道:“后生可畏啊!”他怎么觉得这俩孩子已经看透他的身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