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主子,她们也被惊倒了,谁也没有想到,对德妃一直都还算看重的皇上竟然早早就下了狠手。
“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清雨突然皱着眉回忆道,“那时候刚皇上刚刚登基,我也才刚进宫不久。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守在殿外的宫女不知道去了哪里,而皇上正要离开,还交代我不要告诉娘娘他来过,因为他有急事离开不想让娘娘失望。”她那时才十三四岁呢,才刚进宫没多久,哪里敢多嘴?
边哭边笑的德妃一愣,瞬间回神,用力抓住清雨的手扑了过去:“什么时候?我那时在做什么?”
清雨眯着眼回忆道:“您好像正在同红嬷嬷说话,说未来小太子的事。”那时候德妃自信满满,认定只要自己生下皇子,就一定会是太子。
德妃“叵”地一声跌坐回榻上,呆怔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狠!他好狠!”她心里很清楚,刚进宫晋升四妃之首那段时间自己有多么自得和自信,不用回忆她也能想到当时自己说了什么话,才会让皇上断然绝了自己的希望,她那时确实没有将皇后潘莹放在眼里。
不过皇上今日提都没提那件事,而是直接告诉她她生的皇子会让潘莹伤心,所以她不配生下皇子。狠!那个男人太狠了!她就要死了,他还要狠狠往她的心上再捅一刀。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清夕终究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娘娘为什么要承认呢?那封信只能说明福王那时的计划,并不能证明娘娘有予以配合。”被关进冷宫也好过赐死,好歹还有福韵长公主在。
德妃无力地摇了摇头:“皇上拿出春诗的绝笔信,把当时的事都说的一清二楚,连红月买药的时间、药铺、药名都记录下来了。”红月就是红嬷嬷,而春诗是当时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帮着太子妃打理中馈,很是能干。当年红嬷嬷给府里的侍卫饭菜中下了让人爱瞌睡的药,就是被春诗发现了。无奈她有一个不争气的赌棍弟弟,还是唯一的弟弟,所以被德妃要挟了。
“路桃儿?”清夕惊呼出声,他们竟然被那个路桃儿摆了一道!可是路桃儿出卖娘娘有什么好处?她已经替娘娘隐瞒多年未报,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事已如此,多想无益。”德妃突然站起身来,“替本宫沐浴更衣吧,估计不要多久,福韵就要来了,本宫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黎家已经完了,福韵以后也只能靠她父皇的垂怜。”以她对皇后的了解,应该还不屑迁怒于福韵。
德妃脸上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回头想一想,皇后其实从来就不屑于跟她们这些妃嫔斗,她也不需要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