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点一刻,无风,温度适中,适合课外教学。
谢虚坐在休息室长椅上,折起裤脚,『露』出一截如玉般温润漂亮的肤『色』,显『露』出来的小腿弧度极好看,修长白净,也不显得过于干瘦。
偶尔有人往这边看上一眼,便很难移开目光,等发现自己看的人是谁后,才万分纠结恼怒的回神。
谢虚将修复『药』剂涂抹在易受伤的膝盖等处,冰凉的青绿『色』膏状体很快在掌心化开,『揉』一『揉』便渗进了细嫩的皮肤里,只余下一点点红印子。
这是进行机甲实战练习前的准备活动,能够减小受伤的几率,只是效用其实非常有限。除了新手,大概没人会去一丝不苟地做完繁琐的准备活动——于是谢虚这番动作在休息室中便显得格外孤单怪异。
涂抹好了修复『药』剂,谢虚站起身,从自己的储物柜里取出水杯。
机械杯中的水保持在最宜口的温度,谢虚仰头喝了两口,眼角余光看到储物柜中的小『药』瓶。心知这是“谢虚”每次实战课之前都要吃的刺激精神力的『药』物,好让自己的成绩看上去没那么惨烈。
不过对于现在的谢虚来说,这『药』用不用都一样,反正他只是去找谢真的麻烦,又惨遭打脸罢了。
柜门轻轻地合上了。
已经连续三小时没和谢虚说话的格雷尔有些焦躁,他虽然和圈子里的小伙伴相谈甚欢,但每每都要分神瞅一眼谢虚。
见到谢虚一人形单影只,又想起在医疗室里听到的那些话,终于狠不下心,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了。
格雷尔一走近谢虚,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有无数道目光从自己身上瞟过,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神经难得纤细的他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休息室未免过分安静了。
一头雾水的格雷尔望向自己的舍友。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现在的谢虚看上去有几分虚弱,人也显得格外安静。哪怕格雷尔对谢虚那些破烂事一清二楚,却还是被激发出了不少的保护欲和心疼——
而且这么仔细一看,格雷尔发现谢虚相貌实在是不错,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颜值出众这点?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格雷尔好歹没忘记“正事”,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喂,别想着作妖了,今晚和我一组吧?”
要换在从前,依格雷尔的『性』格是很乐意看见谢虚丢脸的。但自从医疗室回来后,他对这个室友总是莫名其妙的心软和迁就,也舍不得看谢虚碰的头破血流了。
同样的拒绝谢虚今天也说过很多次了。
他似乎奇怪于格雷尔的执着,抬起眼睛,黑『色』的瞳仁里含着淡淡的疑『惑』。
“不要。”
格雷尔脸一下子涨红了。
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那一眼流『露』出来的颜『色』盛极,让人心尖跟着一颤。
“我不理你了!”骂出万分幼稚的一句,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心虚。格雷尔脸『色』通红,愤愤夺门而出,将休息室的门用力一带,摔得空气都凝滞不少。
谢虚垂下眼睛,默默将折起的裤腿放下。
开始与格雷尔言语投机的小伙伴们没有一个追出去,大家都专心致志做着手上的事情,好像一个个都变成了锯嘴的闷葫芦。
直到班长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格雷尔脾气越来越大了。”他眉头紧皱,好像很不满意格雷尔刚才发泄的作为。目光随意的一转,落在了谢虚的身上,班长依旧维持着傲慢的模样,语气有些不耐烦:“这种小事情……啧。谢虚,今晚你就和我一组。”
谢虚:“?”
似乎有些奇怪话题怎么又扯到了自己身上,黑发少年歪了歪头,回绝道:“不必麻烦您了。”
“是呀。”笑容灿烂的詹姆斯家少爷凑了过来,那张让无数男女为之倾倒的脸上像蘸了蜜的花瓣,甜腻腻的。他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揽谢虚的肩头,靠在了谢虚的身上。用惯常说着情话的音调,缠.绵的气息擦过黑发少年的耳尖:“我平时和谢虚的成绩最靠近了,还是我们组队吧?”
对方身上浓烈的男士香水味传来,谢虚淡淡瞟了他一眼,从记忆中找到他的姓名,黑沉的眼睫颤了颤:“詹姆斯少爷,请不要靠在我的身上。”
像羽『毛』撩了撩心脏,詹姆斯从没觉得自己的姓氏能被念的这么好听——他呼吸『乱』了一拍,脸上表情有一瞬的无措。
就这么怔愣一下,瞬间被人粗暴地从谢虚身上拉扯开。
而罪魁祸首班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詹姆斯,紧握的拳头上可见青『色』的血管突起。
内阁大臣家的大小姐薇娅骤然站起来,用手指缠着自己的金『色』卷发,她生的如同洋娃娃般,可怜可爱极了,此刻红着脸腼腆地说:“不要吵架了。”
谁都知道她暗恋詹姆斯。
但此刻薇娅却只是用更低的声音道:“我、我可以和谢虚一组。帮助班级后进生,是副班长的责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