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此次,我早已对她动了杀心,你便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萧云湛唇角微微扬起,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宁玉。
“是为了楚之承?”萧云湛凑近了宁玉的耳边,温声道。
“没想到你愿意用性命去保护的人,居然抵不过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男人......朕十分地好奇,楚将军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得你如此倾心。”
“所以陛下想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成全我们?”宁玉突然想通了,有这个本事在成国公府,命人向楚之承下药,并且假借长宁郡主的名义,恐怕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你不高兴吗?”萧云湛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用惋惜的语气说道,“只是很遗憾,没能让她亲眼看到你们两个缠绵悱恻的样子......”
不,应该说是像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
“陛下对楚将军好像有种特殊的感情。”宁玉神色从容,仿佛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并非九五至尊,一句话就能夺了她性命的西沂王。
这种特殊的感情是嫉妒。而这种嫉妒之情来自于冰儿......这是宁玉不敢说出口的,但是心中却不能控制地时时去想。
“不愧是圣女啊!朕原先听说过南宣圣女都有识破人心的本领,不知宁姑娘会不会读懂人心呢?”
“你的那位朋友,死在银甲军下,不想替他报仇吗?”萧云湛明显有些动怒了,也对啊,谁会想要被一个陌生人窥探心思呢?何况是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极擅伪装的一国之主。
“想。”宁玉抬眸,刚才温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冽。
……
“来人啊,护驾!”陶公公刚一踏进太和宫,便吓得大叫一声,几乎是快要吓倒在地上了。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萧云湛眼见陶公公要冲出去喊人,便提起刚才差点儿刺伤他的那柄剑,一下子挡在了陶公公的身前。
“陛下,是太后娘娘......”太后命陶公公前来问皇帝,晚上到寿康宫用晚膳。
陶公公默默咽了下口水,已经感觉到额头冒起了汗珠了,他的目光落在那边若无其事的宁玉身上,又不敢去看萧云湛,正是左右为难。
“请陛下赐罪。”宁玉突然下跪请罪。萧云湛良久没有开口,陶公公偷偷地瞧了一眼萧云湛,十分识时务地请罪离开了。
“听说了吗?刚刚太和宫里有人行刺......”几个宫女窃窃私语。
“可不是嘛!还听说陶公公撞了个正着,结果却被陛下罚出去了。”
楚之承刚一听到这风声,什么都顾不上了,便去了太和宫求见陛下。刚一踏进太和宫,目光落在一旁跪着的宁玉身上,看到她没有受伤就放心了。
“参见陛下。”楚之承恭敬地跪下。这意思是想要替宁玉担罪。现在的情况楚之承知道的并不比外面的“谣传”多,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曾落到柱上的那柄剑上,而剑鞘却在宁玉的身旁。若说相不相信宁玉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楚之承想,在宁玉的心里,也该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含义可言。
“楚将军,来得好快啊!”萧云湛笑了笑,神态一派轻松,丝毫不象是刚才经历了刺杀这种惊险万分的事情后的态度。落在下面跪着的两个人身上的眼神更是意味不明。
“朕才和圣女切磋了两招,将军就这么着急赶来了?”
“圣女久居深山,不通人情世故,若有不敬之处,还请陛下恕罪。”楚之承听萧云湛的语气,应该是没有怪罪,但正是这样异常的表现,更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依朕看,圣女的规矩学得很好,倒是楚将军,有些不懂规矩了。”萧云湛轻笑一声,“圣女对楚将军情深意重,还望楚将军不要辜负才是。朕也十分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
楚之承没明白萧云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刚才听他那些话,宁玉像是丝毫都不为所动。两个人离开太和宫之后,也没有主动提起萧云湛后面说的话。
“是他带走了若冰,害死了乐驹。”宁玉出了宫门之后,主动对楚之承交待道。
“那刚刚的行刺?”楚之承皱着眉头,又有些心疼内疚。如果不是他泄露了坐忘谷,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宁玉现在还无忧无虑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