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贤弟既是兰亭人士,想必也尝过兰亭王氏的佳酿吧?”最开始说话的那名称曹仲德为表兄的陈姓折扇公子,朝着段少君望了过来,很是妒意满满地打量了公孙苏酥两眼,朝着段少君笑道。
段少君点了点头答道。“的确尝过,不过,兰亭王氏又分三家,一家是王仲,另外一家是王延昌,还有一家是王慎,乃是叔侄。不过,这三家中,又以王延昌这位晚辈所窑藏的陈酿花雕最是醇厚。而王仲家的陈酿,虽然甘美,却缺了三分厚重。至于王慎家的陈年花雕,不过是王氏花雕中的下品……”
“段贤弟果然是个中高人,连兰亭王氏三家美酒的优劣尽数查知。”曹某人不禁又高看了段少君两眼。
段少君赶紧摇了摇手道。“不敢,只是因为小弟的友人颇好这杯中之物,曾经如此点评过,段某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若有不符之处,还望诸君斧正。”
能够对酒有这样的评价,正是来源于玄真道长那个老酒鬼兼老淫棍,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日那老家伙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必是拿到了一笔劫道的银子之后,要么回家陪婆娘,要么,指不定上哪喝花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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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聚于这宽敞的湖心亭中品尝着美酒,欣赏着烟雨连天的美景,从美酒聊到了江南风情,又从江南风情聊到了诗词歌赋。旁边的那几个陪酒的青楼女子不停的插科打浑,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段少君也总算是听出了这位黑衣男子曹仲德的身份。一开始段少君以为是棉花的棉的曹某人,居然就是名震江南的曹千金。
难怪那两名容貌颇佳的青楼女子一个劲地对他讨好不已,想必就是希望能够博得曹仲德几分好感,说不定能够得其馈赠上一诗首,那么,自己的名声肯定能够大涨一劫,在青楼这个圈子里边,能够受到更多人士的追捧。
话题扯到了诗词上后,一票折扇男简直就像是诗词评论家一船开始大放厥词,指东打西,指手画脚地在那里评论前人的诗句,而曹仲德只是含笑不语,呷酒赏景。
“仲德兄,今日此情此景,敢问仲德兄可有诗兴,小弟我等也好洗耳恭听。”祝公子说得口干舌燥,看到曹仲德仍旧不疾不徐的在那饮酒作乐,干笑了两声之后朝着曹仲德道。
“今日景致极美,可惜,酒非绝品,曹某实难有兴致。”曹仲德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再说了,自古以来,描绘江南烟雨的诗赋多矣,曹某就不必献丑了。”
“曹公子,不若奴家抚琴为您助兴如何?”身边的女子目光一转,朝着曹仲德道。
曹仲德的表弟,陈姓公子冲那女子暗暗翘了个大拇指,然后击掌笑道。“不错,艾秋乃是我扬州有名的花魁,不但长于唱曲,而且抚琴亦是一绝,今日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表兄这会既无诗兴,那么不如等听艾秋姑娘的琴曲,然后我等但皆作一首,不论诗词曲赋,取最佳者,让艾秋姑娘唱上一唱,以佐美酒,表兄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折扇子甲以及一干青楼花魁们皆尽叫好不已。曹仲德想了想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饮尽盏中残酒之后,目光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不知贤弟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