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孙儿有一些要事需要去办,不得不拖延了点时间。”赵达礼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道。
“你一无勋爵,二无官职,有什么要事,比奶奶还要重要?让你足足拖延了一日方至,想必昨日,你父亲就已经吩咐你过来看奶奶的对吧?”曹老夫人看着赵达礼,语气越发显得平和,可越是如此,赵达礼就越发地心惊胆战。
“怎么不说话了?”曹老夫人两眼微眯,淡然地道。
“奶奶,父亲的确是昨日告诉孙儿,他因为公务烦忙,不能前来,大哥要去应酬,也没办法脱身,所以让孙儿过来探望奶奶您。”在曹老夫人那双几能刺穿人心的目光前,赵达礼只能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你昨天夜里,到底有什么样的要事,以致耽搁了一整天,如今才至?”曹老夫人吸了吸鼻子之后,表情越发地显得古怪。
赵达礼哪敢说实话,只能吭吭哧哧地道。“是孙儿的挚友何青有急事商量,所以孙儿便赶了过去,等到事情解决,时间已经……”
“昨夜的女人挺漂亮的吧?”曹老夫人陡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赵达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不错……奶奶您,您说什么?”
“老九,他的船上有女人是吧?”曹老夫人没有理会一脸惊骇的赵达礼,而是抬起了头来朝着随船而抵长青观的护卫赵阿九问道。
赵阿九面对这位积威比主人还要厉害的曹老夫人,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昨日是挺够忙的是吧?”曹老夫笑了笑说道,只不过笑声阴冷得怕人。
“奶奶,孙儿错了,还请奶奶熄怒,莫要伤了身子才是。”赵达礼哭丧着脸道。
“我赵家一向门风甚严,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老九,把船上的那女人赶走,另外,回了京师之后,你就给老身好好呆在书房里读书,等到科举的那一天,才能踏出家门,否则,老身没你这个孙儿。”
赵达礼颓然地伏地应是,等闲杂人等退出了房门外后,曹老夫人唤住了赵阿九,仔细打听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只能颓然一笑。“罢了,一边是我的孙儿,一边是救命恩人,老身岂能如何?对了,你一会去告诉达礼,让他不许报仇,若是老身知道他动了什么歪念头,休怪老身真不认他。”
“老夫人尽管放心,小人这就去告诉二公子。”赵阿九丝毫不敢怠慢地答道,旋及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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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之后,洗漱一番,自然要先去拜见二位长辈,不过,只见到了其中一位,自然是对段少君颇为看中的西门夫人,而不是成日对段少君鸡蛋里边挑骨头的西门大官人。
“快来坐下吧,少君哥哥你初到京师,怎么样,昨天夜里睡得还习惯吧,你尝尝看这早餐合不合口胃……”西门楚楚就像是一只欢快的云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西门夫人既无奈,又慈祥地看着自家闺女,老半天才道。“好了闺女,你家少君哥哥忙着搭你的话,连吃东西的机会都没有了。”
“娘亲说什么呢,我可没有不让他吃东西。”西门楚楚羞红了脸颊,挤到了娘亲身边娇嗔地道。
“你呀,唉,女儿大喽。”西门夫人一脸慈爱地理了理西门楚楚腮边的碎发,抬眼朝着段少君看过去。“少君啊,其实我那夫君,并没有难为你的意思,只不过是爱女心切罢了,还望你能够理解作为父母的心情。”
“叔父的话,小侄是铭记在心的,自不敢忘。”段少君点了点头,西门夫人如此礼貌,自己自然是不能不卖面子,正所谓一礼还一答。
若是西门大官人又跳出来叽叽歪歪,嗯,那就休怪小婿我频吐毒舌了。
“你想必也知道,我那夫君,最是疼爱闺女,胜过大郎那个孽子。”西门夫人轻叹了一声,看着那与自己容貌肖似的女儿,一面说道。“所以,他希望女儿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段少君没有开口,但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家门不幸,出此孽子,任谁也会这么做。至于爱女成痴的西门大官人,虽说段少君与其互看不顺眼,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去鄙视自己的偏宜老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