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段少君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这些日子,小弟的努力,想必九龄兄你也该看到了,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不外如是。”
张九龄跳了起来,指了这货老半天,颓然坐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你先等一等,那谁,你去给我拿块沉香来,还有你小子,不许说话,我想静静。”
段少君张嘴想问静静是谁,但是看到张九龄那张不停抽搐的狰狞嘴脸,想想还是算了。
嗅着那沉香的味道,张九龄总算是好过了点。看也不看段少君,径直缓缓言道。“这十多年以来,科举至今,一共举办了六次。虽说墨义贴经时常有变,但是多以春秋、易经为主。至于策论,却是多涉民生治理之道……”
张九龄缓缓而言,段少君听了半天才明白老家伙的意思,说简单一点,就是泄题,虽然只给段少君指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今岁的策论题,很有可能是关于怎么抗击外敌,如何平定边塞之乱。
有了这个大概,段少君自然就能够提前作好准备。张九龄言毕,抬起了头来扫了一眼若有所悟的段少君这边疲惫地摆了摆手。“好了,老夫仁之义尽,你小子快走吧,科举成绩出来之前,别再来烦我,不然,待你入职考的时候,信不信老夫专门难为于你?”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喜欢对男人纠缠不休的人吗?”段少君嬉皮笑脸地站起了身来伸展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朝着张九龄深深一拜,这才欢天喜地的闪人而去。
看着这小子洒脱的背影,张九龄突然又觉得,这小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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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段少君,词榜首,诗榜首……乖乖,这小子,太牛掰了吧?这怕是有十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了,居然三榜能占两榜头名。”一名读书人呆呆地看着春秋社外墙贴出来的单子,啧啧有声地道。
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士子鄙夷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年轻。“不是十多年,而是自春秋社立社以来头一遭有人独霸两榜,记最在五十多年前,晋阳舒会,也曾经出现在两榜三甲上,不过,赋榜为榜首,可是在诗榜上,只堪入三甲。而舒会也由此名震天下……”
“少君兄,这一次的春秋诗集,你可是大大出了一个风头啊。”春秋社斜对面不远的陶然酒楼二楼,李玄看了一眼那挤满了人的春秋社大门处,转过了头来冲段少君举盏邀敬。
“唉,贤弟大才,非咱们俩可比啊。来来来,共饮共饮。”陈俭一脸颓然地摇了摇头,也有气无力地举起了酒盏。
“这有什么,这小子就没什么他不会的。不但会,而且还精,说实话,这小子怕是除了生孩子不会之外,其他什么都能够做好。”胡小娘一脸妒意地举起了酒盏恶狠狠地一饮而尽。
相比起来,段少君拿到了两个头名,而陈俭却也有一首诗入选了诗集,也算得上是优秀作品,但是,胡小娘诗、词、赋一样都弄了一首投稿。
可到最后,这货翻破了春秋社诗集也愣是没找着自己作品的蛛丝蚂迹,当场气得跳脚不已,连连埋怨那些评审缺乏审美观,有眼不识金镶玉。
对于这种自负才学,实际上一肚子糟糠的家伙,段少君根本就没理会这货的投诉。最终,连诗集都进不去的胡小娘自然成为了掏钱请客的倒霉鬼。
“二位兄台也是很不错滴,继续加油,说不定也有超过小弟的一天。”段少君笑眯眯地扬了扬眉,很是得瑟,那副得意模样看得胡小娘与陈俭牙根发痒。
奈何这小子实在厉害,居然成为了有史以来春秋社大比以来的第一位双冠王,这样的成绩,别说他们,江南第一才子曹仲德都没能拿到过。
而今日,李玄也终于忙完了自己的屁事,特地就在这春秋社不远的陶然酒楼订了一个临街的雅间,以待这哥仨窜过来大快朵颐。
“想不到啊想不到,刚刚在楼下,看到那么多的侍卫,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一位大人物,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贤弟你居然是一位王爷。”胡小娘一脸感慨地看着那华服锦袍的李玄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