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图谋害自己的袍泽,居然还有脸来说我?”段少君冷冷地道,目光一扫,看到了正匆匆赶过来的哥汉伦。
“段长史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你的亲兵拿刀对准我的下属?”哥汉伦来到了这边看到了此情形,不由得脸色一黑,朝着段少君喝道。
“哥校尉,本官再问你一遍,如今大营的最高指挥,是本官,还是你?”段少君微眯起了双眼,心中积郁已久的闷气尽成凶焰。“你的下属,意图把刚刚好不容易逃回大营之中的将士给宰了。难道本官就这么看着不闻不问?”
“阿松,你他娘的又犯什么混?!”哥汉伦转过了头去恶狠狠地瞪着那名旅帅喝道。
“来了那么多的敌骑,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引来的?”旅帅脖子一梗,很是硬气地道。
段少君摇了摇头,冲齐大使了个眼色,示意其收刀退回来。阴沉着脸,目光扫过哥汉伦与那名旅帅。“你们若是再这样慢条斯理的,是不是想要等到那些溃骑攻破大营?!”
“那,我让所有人列阵迎敌。”哥汉伦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能干的,或许就像将士们常说的一句话。唯死战尔。
段少君看着那尚在接近途中的敌骑,一把拽住了哥汉伦“且慢,你去召集那些拿到武器的役夫,和你的士卒分散站立于寨墙之内守备,然后,随着军鼓之声,让所有人一齐大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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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甲不全的蛮西可汗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着牙根,顾不上那裂开的金盔缝隙缓缓流淌至脸庞的血迹。马鞭不停地抽打在身下的座骑马臀上,此刻,爱马成痴的契胡人们再也顾忌不少要爱惜马力了,前方,那里肯定是隐于后方的左羽林卫的大营所在。
“给我冲,拿下他们的大营,杀光里边的人,拿走可以带走的一切,然后烧个一干二净!”随着蛮西可汗的狂吼声。那些好不容易才仓皇逃出来的契胡骑兵们再一次暴发出全部的野性和噬血的狰狞。
就像是一群负伤的恶狼,恶狠狠的扑向一群没有什么防备的羊群,那一柄柄雪亮的弯刀,就是他们狰狞的獠牙,疾驰的铁蹄,正似缓实疾地接近左羽林卫大营所在。
“向前,站好,别怕,那些都是契胡溃骑,他们没那个胆子冲进来,我们这里有足足六七千人,外面,还有正在巡守的腾将军的一千兵马,随时都会及时回援,都他奶奶的给我站直了,拿好你们的弩,记得朝前瞄准……”
“手稳一点,别害怕,不就是一些被我们左羽林卫击败的败兵吗,你们怕个鸟……”
随着那些左羽林卫老兵们的吼叫与鼓励。役夫们也终于战战兢兢地都站到了寨墙下面,但是那一张张惊惶的脸庞,还有那战栗的双腿,都证明了他们内心的不安稳,还有那随时都会崩溃的勇气。
咚!咚!咚!!!鼓声陡然响了起来,大营之中,二十余副牛皮大鼓,六十余面稍小一些的鼓,同时都被敲响起来。